辕戒稳坐在书房里,手里提着毛笔,半晌没有写下半为何,从刚刚开始,他就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焦躁的放下手,甚至无法安心下来处理公物。
深夜谋儿请求外出,到底所为何事?
轩辕戒干脆放下手中的笔,命人在凉亭备了些酒菜,赏着天上的月,静静的等待着。今天唐子谋的心情极为兴奋,细心的轩辕戒早就有所察觉。一定发生了某件他不知道的事。果然在半夜之前,唐子谋从后门离开。但就从唐子谋踏出王府之后,他便有种不详的预感。
端着酒杯,轩辕戒轻啄了一口,顿时,满嘴的酒香。如果是谋儿在这里,怕是会馋得咽口水。每每想起唐子谋因为无法喝到酒,那偷偷咽口水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平时的唐子谋一直表现的格外冷静从容,也唯有在闻见酒香之时的小动作,才让人回想起这位谋士,是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当。”
轩辕戒冷冷的着不小心从自己手上滑落,掉落在地上,摔成两半的酒盏。不由皱眉,像这种酒盏,一般都很结实。随着摔成两半的酒盏,身后的奴才,连忙上前,准备拾起酒盏,却被轩辕戒拦了下来。死死的盯着酒盏,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报,紫衣卫急报,唐先生遇,重伤。”一名紫衣卫跪于轩辕戒的身后,一口气说道。
背着着紫衣的轩辕戒身体一僵,空气在一瞬间凝固。一股杀气,从轩辕戒的身上迸发出来。
黄衣打横小心的抱着子谋越来越无力的身体,幸而现在是晚上,也不怕惊世骇俗。为了赶时间,抱着一个人,直接从屋顶上掠过。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王府,刚一落地,便看到麟王一脸焦急的走来走去。一看到黄衣回来,连忙迎上前来。
看上衣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轩辕戒倒抽了一口凉气惊又怒的问道:“黄衣,这到底怎么回事?”
“唐先生一箭穿过。箭上抹了奇毒。”
王爷对唐大人果然非同寻常。得到息。竟一直在府中焦等。
黄衣抱着昏迷地唐子谋回了自己在王府中地药庐。麟王地一声令下。无数地珍奇草药被送了进去。轩辕戒焦然地等在门外看着药童端着一盆盆血水。进进出出。光是那呈淡黑色地血水。足以令人触目惊心。
唐子谋地伤。令轩辕戒连听取事情经过地心思都没有。
双手用黑色地布条包着地阿傻。则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外。如同雕像一般摇不动。眼睛直勾勾地药庐地大门。
而身为唐子谋侍卫地竹意一开始就呆呆地站在角落里。绣意失魂落魄地模样。就好像失到了天大地打击。偶尔回过神来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亮得通明地药庐。
今夜的药庐,灯火通明。
药庐之外多人都守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麟王每隔十分钟,便会问一次里面的情况。直到捧出来的黑色血水,变成了正常的鲜红色时,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一直到天空蒙蒙亮,药庐的大门才再次大敝开来。黄衣一脸憔悴的出来,很是劳累的样子。
等了一夜的麟王连忙迎上去,紧张的看着黄衣。看到黄衣点点头,才暗松了一口气。轩辕戒踏入药庐,看着躺在软榻上昏迷的人,那苍白的脸,令轩辕戒隐隐的心疼。他小心的坐在床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唐子谋的脸。他掀开被子,因为包扎的关系,唐子谋的上身是**的,白色的绷带上,隐隐印着鲜红的血。
似乎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热源正在迅速消散,躺在床上仍然昏睡的唐子谋,微微打了个冷颤。轩辕戒连忙盖好被子,细心的掖了掖被角。摸着唐子谋冰冷的手,轩辕戒拎出脖子上的暖玉,小心的替昏迷的人戴上。把暖玉置放在唐子谋的胸口,看了一会儿,最终才依依不舍的起身。
他是麟王府的主子,就算再担心唐子谋的安全问题,也无法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唐子谋一个人的身上。
“把黄衣叫来。”
坐在书房里,轩辕戒威严的坐在那里,听着黄衣报着晚上所发生的暗杀事件。听完黄衣的报告,轩辕戒的脸,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黄衣单膝跪在麟王的面前,请罪道:“属下保护不周,请王爷责罚。”
“责罚?”轩辕戒冷哼了一声,满脸的严霜,道“这次子谋若出了什么意外?可不
那么简单。红衣,查出是什么人干的?”
红衣道:“那一片暗杀区的普通百姓,大范围的吸入了迷烟。阿傻带回的两个活口,曾试图自杀。两个活口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尚未开口说话。所有刺客的身上,都清清爽爽,没有任何身份上的证明。所有人都是生面孔,从长相上,无法判断出他们的身份。”
“还有。”红衣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从紫衣卫口中得知,刺客当中,最后发生了窝里斗。那些反水的刺客,在最后都发疯发狂,直至爆体而亡,什么都没有留下?若属下所料不差,这些人,应该是被一种诡异的手法控制住了。”
轩辕戒沉思,抬头看向红衣,“魔教?”
江湖的魔教中,有一种诡异的魔功,可以控制人的思想。被施法的人,将会有如傀儡一般,会按施功者本人的意愿行动,失去原有的所有的控制权。
红衣道:“属下不,魔教的傀儡术,同时只能控制一人。从紫衣卫的口中得知,当场的刺客,有十几人被同时控制,动作一致而诡异。虽然所有人的眼神空洞麻木,但动作却极为灵活,不似被不同的人控制。目前为止,尚不知是否为魔教所为。”
“迷烟呢。”
“迷烟的效果一般,随便到家药店,都能配到。衣料是中吴寇家商行的,任何地方都能买得到。唯一可疑的,是那些仿制的重弩,王爷请看。”
红衣说着,把现场找到的重弩放到轩辕戒的面前。轩辕戒拿过重弩,动作熟捻的拆开重弩,直到把这支弩拆解成无数个零件。重弩的组成,居然跟王府里的一模一样。只除了底座那里面,少了一朵特意刻上的青莲。
轩辕戒的脸色很难看,何一个想要千方百计的保守秘密的人,甚至为此组了一个神箭营。结果才还没过几个月,他想保住的秘密不仅没有保住,连成品都摆在了他的面前。无论是谁,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这些重弩,麟王尚未出动一次,便冒出了仿制品,并且仿制的一模一样,只有两种可能。
一可能是,重弩的设计图被有泻漏了出去。还有一种可能,是唐子谋把重弩的设计图,送给了第二个人。
若是第一种原因,就说明麟王府里内奸,而且是在他身边信任的人。王府里知道重弩设计图的,只有他信任的手下。
若是第二种原因,则说明他任的谋士背叛了他,把图送给了他的敌人。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不是麟王所愿意接受的。
从唐子谋受伤看来,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小。但无论是哪一种,绝对不容许原谅。轩辕戒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背叛者,而且是被身边的人所背叛。
瞪着书桌上散乱的零件,轩辕戒不掩脸上的怒意,狠狠一拍桌,震得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呼一声。
麟王压着怒火道:“查,给本王去查。红衣,去好好的给本王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敢在京都刺杀,刺杀本王的人。还有,这重弩为什么会在除了神箭营与工房的第三个地方出现?还有,查清楚,魔教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黄衣,子谋就交给你了。本王要他原原本本的站到本王的面前,听清楚,原原本本。紫衣,本王希望,子谋不会再出现任何的意外。现在,他的安全交给你。”
“是。”三衣同时跪下领命。
“去吧。”
三衣互看了一眼,才小心的退了出去。待门关实之后,桌上的零碎,直接被轩辕戒碎飞到地上。无辜的重弩零件,安静的躺在毛绒地毯之上,承受着轩辕戒的怒火。
轩辕戒不会在属下面前暴发怒火,但更不会压抑自己的怒火。关上门的三衣,隐隐的听着里面摔东西的声音,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三个人在走廊上,沉默的走着。随后,分道扬镳,谁也没有八卦的兴趣。
外面的天空,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
黄衣的药庐要外面,竹意直挺挺的站着。从黄衣宣布唐子谋无安全之忧后,竹意便一直站在那里,动作一动不动,眼神呆滞,就好像受到了严重的刺激一般。越下越大的雨,竹意很快变成了落汤鸡,但他似乎失去了对外界的感应,只是固执的站在那里。
而阿傻则守在门口,目光幽幽的看着竹意,如黑色的守门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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