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再次小小交战,曹家以失败告终,对岸就再也没有动静,育水之上又沉闷了下来。
这日,张允巡查完毕,离自己的帐幕还有老远,却发现其中闪着灯光,显然有人在等待自己,心中不由一愣——在这寻常人士都不能走动的军营,谁又能随便来自己的帐幕呢?走进帐幕一看,果然有人在等候自己,这个人却是非常的熟悉,正是夏侯渊——夏侯渊取了四个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小菜,又取了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酒,正自斟自饮着。
“夏侯将军好兴致啊。”见是夏侯渊,张允也放下了心,笑道,“这要是让人给报了上去,将军岂不要受到刘大人的惩罚?”
“惩罚?”夏侯渊反问了一声,道,“在张将军的帐幕里饮酒,我夏侯渊却要受到惩罚,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说到这里,又道,“听说张将军近日就要远行,夏侯渊不自量力,过来给你送行来了,难道这也要受到惩罚?”
听到夏侯渊这样一说,张允顿时也摸不着什么头脑,心中不由一愣,这事自己怎么没听说过,当下忙道:“夏侯将军说笑了,如今大战在即,刘大人怎么会派我远行?夏侯将军听谁说的?张某还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呢?”
“这还用听说吗?这是用眼睛看出来的。”夏侯渊冷笑道,“就因为大战在即。夏侯渊才知道张将军要远行到阴曹地府,所以才略备了一点酒菜,过来为张将军送行。”
夏侯渊这话一说,张允心头大吃一惊。这话说得明白得很,明明白白告诉自己将要死,如何能让张允不吃惊?当下,张允强自展颜笑道:“夏侯将军说笑了。张某虽然武艺不高。却也颇得大人信任,大人乃当世名主。分辨清白如同白纸黑字一般分明,故托以荆州军马,张某又何来祸患?这场战争虽然看起来悬念颇多,可以张某看来,对岸的曹丕还不是刘大人地对手,到了现今这一地步,争斗得并不是兵士的多少。而是众位大人的智谋高低,虽然我军兵士比较少,可连战皆胜,智谋上来说,曹家还是要差一些的,这场争斗的结局胜负已分。张某追随强者,自然没有生命忧患,何来阴曹地府所说?夏侯将军说笑了。”
“既然张将军如此说。夏侯渊也不好再说什么。来,来,无论如何,酒到了跟前,总要喝下去的。”夏侯渊看到张允面带疑惑,遂招呼道。看张允端起了酒杯。夏侯渊又接着道,“我有三个问题要问,第一,你知道这育水东岸是谁在执掌军政要事吗?第二,你知道坐在你面前的我是什么人吗?第三,你知道为什么育水东岸地将士会连战皆败吗?”
这三个问题问得很明白,张允却一个也回答不上来。他很想说对面的是曹丕在执掌军政要事,这是人尽皆知地事,可看眼前的景象,显然不是曹丕。难道说是曹操?坐在自己对面的人。难道不是夏侯渊吗?废话,夏侯渊难道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吗?看到眼前的夏侯渊又自斟自饮。张允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不由心头一阵惶恐,道:“莫非你是——”
“将军猜得正对。”夏侯渊面色转为戚苦,道,“为了让我夏侯渊得到刘安的信任,前前后后总共死了数千人,其中有满宠满大人,还有吴质吴大人,这都是中原的志士。正因为这,魏王才装病,也正因为这,夏侯渊才来到了这里。每每想到他们,我心中不胜悲痛,都是多么好的将士啊!”
“夏侯将军对我如此说,难道不怕我张允去告诉刘大人?”张允听到夏侯渊如此说,心头惶恐更甚。他当然知道夏侯渊说出这话地后果,可是,他也知道,如果夏侯渊没有十分的把握,也不会对自己如此说——他既然说出来了,就不怕自己去告密,也许,自己就如同在上庸一样,若是翻了脸,连这帐幕的门口也迈不出去。
“我说过的话,除了将军,还有谁听到?”夏侯渊端起了酒杯,又喝了一口酒,道,“到了这个时候,我夏侯渊不妨也告诉张将军刘安信任我要比信任张将军你还要多一点,你不相信吗?”停了一停,又道,“退一步讲,刘安相信了张将军的话,又对夏侯渊采取了措施,甚至杀了夏侯渊,可那黄泉路上,夏侯渊也不会寂寞,定然还有你张将军相陪。”
“这话张允可就不明白了。刘大人明察秋毫,我张允有功,他又怎会杀我?”
“明白得很。”夏侯渊却并不在意,接着道,“张将军是有功,张将军现在也身居要位,可张将军为什么不想一想将来呢?退一万步将,一旦战胜了魏王——虽然这不可能,刘安在荆州的势力定然稳固,还需要你张允吗?再说了,张将军在刘安心里,只怕也是一块心病,早晚也要除去,张将军忘了上庸之事了吗?世上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当时荆州势力弱小,蔡瑁等人又怎会犯下如此大的错误——在没有十分准备之前就对刘安痛下杀手?再退一步讲,刘安有蒯越这等样的人为荆州内应,荆州事情他又有什么不知道?难道真会蠢得等到王粲背剑来杀他?刘安只是缺少一个进入荆州地借口而已,而张将军当日临阵改变主意,跟随了刘安,致使这个借口成立,难道刘安心里对张将军就没有一点成见?迟早张将军都会成为刘安的刀下之鬼,张将军就不想一想这还用等多久吗?”
夏侯渊的这最后几句话,正击中了张允的疼痛之处。张允自然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当然也知道当日在上庸自己的转变已经在刘安心里埋下了苦果,可他希望通过自己地努力,改变这一形象,而且,刘安也步步高升自己,看来也正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张允看看眼前的夏侯渊,心中一时模糊起来。
“大丈夫顺势而昌,逆势必然要亡,将军何必迟疑?目下刘安已经陷入了魏王筹划之中,失败就在不远,将军何必跟随?”说到这里,夏侯渊又接着道,“正如张将军所说,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争斗已经不是兵士多几个少几个问题,而是谋略上的差距,刘安不自量力,与魏王争斗,就是再打一百次,也必输无疑。魏王可对将军看重得很呐。”说到这里,夏侯渊取出了已经为张允而准备好的官职印信。
夏侯渊看看眼前的张允,不由想起了还在对岸的贾诩——一切都在贾诩计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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