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这几个月来,敌我两军总共只在小渡口接过一场战斗,战事沉闷得很,我想改变这一局势。”次日,刘安聚起麾下众将,道,“两军交战,曹军初次即失败,若没有十分的把握,曹丕定然不敢越过这育水前来交战,现在曹军木筏、船只越来越多,瞬时可渡河的将士也渐渐增多,形势对我军也越来越不利。曹军将木筏、船只尽集中在对岸不远的地方,由于禁看守,我想趁这个机会冲到对岸,烧掉曹丕可以赖以过河的船只、木筏,众位以为如何?”
听到刘安的提议,众人都不由面面相觑,因为他们都明白这对面的形势是什么样的,成功的可能实在是太少,可是,对于刘安的提议,又没有可以轻易反驳的理由,谁又能说自己怕死呢?是以一时都静了下来。
“大人所言,以懿看来,此举一旦施行,不单大有成功的希望,更得来无数益助,实是上上之策。”看看众人都无语,司马懿手轻轻抚了抚胡须,又接着道,“从三点上可以看出有成功的希望。一是众位将士刚才都想过了,这成功的可能性太小,试想一想,谁会在如此强大的敌人面前主动进攻?况且,如果我军进攻,投入的总兵力也不会超过七千,与对面的曹军相比,是七千比三十万,在如此大的悬殊之下,任谁都会望而却步,可是。这也正是我军可以取得成功的可能之一。再加上自从我军来到这育水,同对面地曹军摆开的阵势是一个长久防御的阵型,事实上我军也正是朝这一方向迈进的,敌人以进攻为主,就会疏于防范,我军突然转守为攻,这正是出其不意。成功的可能性相当大。第二点成功的可能就在敌我双方的兵种上。长久以来,曹军是在中原争霸。用地都是陆上将士,也正凭着所谓的山东兵北下南上,并战绩卓著,这也正是他们地一个弱点。在这育水边上,他们只能够通过船只到达西岸,然后再进行战斗,陆上交战的观念早已深入到了他们的骨髓。虽然他们加强了河岸的戒备,还是有疏漏可寻,于禁受命防护船只,而他长于陆上交战,正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反过来看我军情形,则大不相同。张允张将军、蔡瑁蔡将军等人都是荆州重要将领,都熟悉水战,并且还带来了一批荆州水军。俱极为熟悉水性,若想不出声响的越过育水,不费吹灰之力,这样,我军若是进攻不顺利,随时都可以返回。没有后顾忧虑。渡河将士奋力一击,别说是于禁,就是张辽等人,又有几人能够抵挡?重要的是,我军渡河,目标不在敌人中军,而是敌人地船只、木筏,夜晚发动攻击,敌人自然会产生慌乱,等到镇定下来的时候。大势早已过去。别说是曹丕指挥,就是曹操亲自坐镇。也难以挽回局势。第三点,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众位将士可能不知道,我军在对面也cha有相当眼线,虽然不能说对曹军了如指掌,却也相当清楚曹军的一举一动。”说到这里,司马懿冷眼看了周围一圈,接着道,“前不久,曹操命属下陈群等人上奏献帝保奏曹操为魏王,不单激怒了荀彧,还激怒了相当多的人士,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曹家走到现今这一步,别说是曹丕前来了坐镇,就是曹操完好无损,也难挽回必将灭亡的命运。这一切,都在大人筹划之中,以懿看去,烧他的船只,是轻得了。”说了这些,司马懿并不停下,而是继续说了下去,又道,“偷袭成功,于我军说起来有三大益处。第一,无论是曹丕还是曹操在对面执掌军政要事,先前已经败于我军,现在我军渡河攻击又成功,将会沉重打击他们的信心。三军之中,将帅若被夺去志气,别说他曹家才有三十万将士,就是有三百万又有什么可怕之处?第二,对我军来说,连战皆捷,士气会更加高涨,上下同心,又有什么敌人不可以击败?最后一点,若是取得成功,就可以将两军决战推迟到我军想决战地时机。一旦烧毁船只,曹家还需要数个月的准备时间才能重新回到现今这个水平,而到那个时候,张既张将军已经从西凉归来,手下当也有三四万将士,陈震陈大人出使江东去见刘备,定然也可以同刘备谈妥,又可以从江夏周瑜处调回三四万将士,计算起来,我军总兵力可上升到二十三四万,这两军将士数目之间的差距就被大大缩小,再凭借地利人和,击败曹家已经不在话下。有如此多的益处,又有这么大成功的可能性,我军为什么不去做?一切都在大人谋划之中。”
说完,司马懿退了回去。其实,从心底上来说,司马懿也对刘安想出的这个计策极为钦佩——在目前这种情况之下,内部安定是最为紧要地,若夏侯渊和满宠此来只要有一人是诈降,定然要将这个计划回报到曹操处,此举不单可以测算出谁是诈降,更可以在对面的曹操或者是曹丕心里对这子虚乌有的接应产生疑惑,就对属下众将产生疑惑,再次投下不信任的种子,这对于将来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谁也难以预料,又怎么能够让人不佩服?司马懿在话语中历次提到无论是曹丕还是曹操,更是为自己这个话圆谎,更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又两次提到都在刘安谋划计算之中,更是对有可能产生或者是已经混进来的亲曹分子产生心理上的压力——不能说刘安百战百胜,可这些年来的战绩,就是曹操也不能轻易下结论吧?司马懿相信,这个计划,会产生相当的结果。
“众位将士看看还有什么疑问或是不足的地方?”刘安笑道。司马懿已经将这话说得如此明了,自然也不会有人再反对,当下,刘安命令司马懿率领法正、王平、夏侯渊、满宠等人驻守大营,自己亲自出兵对岸,时间定在第二日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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