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任这话,刘安并没有丝毫恼怒,心中反而升起一种平和来——只要张任说话,就一定可以找到张任信**上的弱点,就一定可以转变张任的观点,刘安深信这一点。刘安看看眼前的张任,从面皮上来说,这张任要比自己这一批人老了许多,当然实际上年岁也大了一些,可是,这年岁依旧未能够掩住这属于英雄的气息——双眼依旧闪烁着冷冷寒光,面庞棱角分明,也被太阳晒得红中带黑,黑中却又透出红润,渗出一股股的勇气出来,正是一员领兵打仗的上好将领。
“是,我杀了这些名人,可我刘安从来没后悔过!张将军你不说我也知道,在这世上,人人广传我刘安心黑手辣,杀人如麻,可我刘安真的就想杀这些人吗?”说到这里,刘安停了一停,接着道,“其实,死在我刘安手下的不只是这些名人,死在我刘安手下的人成千上万,可我从未后悔过杀他们一个人。自从我刘安起兵以来,从宛城,到洛阳,到长安,到汉中,再到整个西凉,数万雍州人死在我刘安将士的手下,数万西凉各族人也死在我刘安将士的手下,这些都可以算到我刘安的头上。现在奉诏命又来到了西川,这数万将士的牺牲也可以算到我刘安的头上。可是,我刘安对这一切都不后悔。我要问张将军的是,你到过雍州没有?你到过西凉没有?昔日的雍州、西凉,千里荒无人烟,万里难见一户人家,处处都是死尸,点点都是白骨,那里死的不止是战士!更多的是饿死的百姓、病死的人民,可是现在呢,短短的几年,百姓已经吃饱了饭,也已经冻不死,数年也已经没有见到瘟疫,洪涝、干旱灾害也得到了有效的抑制,其它地方我刘安不是十分清楚,以往长安破败不堪,现在却是商人遍街,满目都是笑脸,满耳都是笑声,是繁华至极,据老人们说就是当年最繁荣的时候也比不上现在的长安。我刘安用心满意足的一句话来说,在这雍州治下,经历了战乱的人们已经恢复了安宁和平定,再也不用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宁作太平犬,莫为乱世人,张任你听到过没有?莫说小小的阎圃、韩遂、马腾、马超等人,就是有千万人站到我刘安的对面,身为汉室地方上一员,只要能够杀,我刘安也是照杀不误。是,我是心黑手辣,可不心黑手辣,这雍州、凉州各地能够这么快就平定下来吗?他们这各族人能够这么快就过上安稳的日子吗?你能够让我效仿那妇人之仁吗?可这,谁又能够知道?谁又能够理解?我心中的苦楚又向谁去诉说?”
出乎意料的是,刘安并没有为自己杀掉阎圃、韩遂、马腾、马超等人辩解,而是坦然承认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更坦然承认自己是心黑手辣,这让张任不由不心生怀疑。张任再看看面前的刘安,见他面带苦楚,眼中也有晶莹,眼角似乎将有泪水涌出,他看不清楚面前的刘安了。
“夏末大乱并于商,商末纷争归于周,周末征战统一于秦,秦末烽烟四起最后高祖建立大汉,哪一次没有流血?哪一次不是争乱?哪一次不是烽火连年?苍天每一次都是受过劫难,可最后怎么样?商的崛起,周的繁荣,秦的强悍,我们大汉的兴旺发达,使百姓远离了战乱,走进了繁华岁月,这不是那征战牺牲的将士们的功劳吗?可见,花无百日红,人也无百年好,这世间,唯有经过动乱才能够回归安定,唯有流血才能够回到和平。张将军你身为西川名将,多读过史书,你看我刘安说得有假吗?现在,自从董卓造逆以来,天下豪杰奋起,无不为这天下回归到安宁而努力,可人有高矮之分,智力就有高下之别,也只有一方豪强才可以统一这天下,重归汉室昔日辉煌,于是,征战到了现在,就有了现在的五方势力,中原曹操,江东刘备,荆州刘氏,西川刘益州,和我雍州刘安。荆州刘表死后,留下了荆州这个烂摊子,刘琦、刘琮为争夺这荆州之主的位子斗的不知道兄弟是谁,更不知道爱护百姓,士卒离心,败亡不远。益州刘季玉虽然也对百姓、世族颇多恩惠,可是,身为汉室宗亲,竟然只为这小小的益州而生存,上不能报效祖宗而平定天下,下不能安定益州即将到来危险,又有什么颜面自称是汉室宗亲?这正是天下欲归于安定平和的前兆。百姓早已经受够了战乱的苦,苍天也正在掌控着天下往统一的方向去迈近,刘季玉(刘璋)他能够安居在西川而不听未来的中央去号令吗?依旧占据住西川我行我素吗?将军也许想说我刘安来到这西川就代表了中央吗?不是这样。我刘安虽然也忠心为汉,为重现汉室昔日的辉煌而努力,这次来,除了陛下的命令,也有我刘安个人的意思。我不知道我的下场是什么,也许会在后来的争斗中死亡,这雍州会属于另外一个有更强意志和能力的人,可是,我刘安为此奋斗了一生,临死也不会后悔来到这世上。这就如自然界中的动物进展是一个道理。张将军不知道注意过蛇这种东西没有,如果它从小要长大,就必须一次一次的蜕皮,每一次,都是新生的柔嫩的皮代替已经老了的皮,但是后来却更强壮,当今的形势也就是这个形式,我来到益州,可能击败刘季玉,后来也许有人重又来到益州再击败我,可是,这每一次变更,都是让更强的人来替代原来弱小的人,都向重现汉室昔日的辉煌迈近一步。我刘安放到这中间看的话,也不过是这路上的一块小石子。可是,只要这天下能够归于和平和安定,甚至有那我刘安看不见的繁荣和富强,我背负万世骂名又如何?我刘安,认了。”
说完这些话,刘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仿佛力气用尽,瘫倒在了那上面,半天也没有再说出话来。
张任被震住了。他看看刘安,心中不由涌上一句话——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虚下士时。他不知道刘安以往做得是对还是错,更不清楚自己做得对还是错,脑海中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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