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深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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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深意

不过林峰其接下来,心里有有些忐忑,因为曾书记说话的口气里微微带着批评的意味。

曾思涛看了林峰其一眼说道:“我想今天也是该和你谈谈有些事情了,峰其,你在我身边工作,地位十分特殊,很多人接近你的原因我想我不用多讲,你也知道是什么,是看中你是和我接触最多、最密切的人,是看中通过你能让他们获得某种利益,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有些人会挖空心思想尽办法在你身上下功夫,而你之前在没有工作的经历,这可能会让更多人觉得你这样一个菜鸟好对付,会蜂拥而至,各种各样的诱惑,陷阱、甚至阴谋会环绕在你周围,如果你自己不对自己有一个很清晰的定位,很容易就在这其中迷失,最后的结果,不用我多讲,你也知道。”

曾思涛见林峰其很是严肃的在听着,想了一下说道:“人生总是有得有失,你在我身边工作,应该是会有所失去的,如果想什么都得到,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也得不到……在我身边工作,我给你讲几点,经济上要干干净净,在生活上恪守本分……我这也算是约法三章吧。希望我今天所讲的能对你有所帮助。”

林峰其很郑重的点点头。

曾思涛的这番话让林峰其有点感动莫名,曾思涛这番话是从爱护他,保护他的角度出发的,不是每一个领导都会说这样忠言逆耳的话,林峰其觉得能够遇到这样一位领导,确实是他人生的最大幸运,同时他也明白为什么他的前任张江林,即使是调离曾书记身边还尽心尽力的给他讲很多的东西,这不是因为他林峰其,而是因为张江林也许和他一样感受到曾书记的人格魅力。

同时林峰其知道曾书记给他讲这番话的意义非同寻常,这是曾思涛准备用他的信号听了这话,有准备长期用他的意思了……

林峰其虽然受到了批评,但是这可能是他有史以来受到的最幸福的批评,吃完早餐,大家上车往泯集赶。按照惯例,丰云的领导要送到高速公路出口。在市委招待所上车前,曾思涛和江和平握了握手,李在绪等人,一直站在江和平身边,显然希望书记和他们也都一一握手,可曾思涛松开江和平的手后,向其他人挥了挥手,说,你们请回吧。转身上了车。

在曾思涛后面上车的林峰其看到李在绪的脸色很难看,却又无可奈何。人家是市委书记,他和谁握手不和谁握手,都是有特殊意义的。

曾思涛的这一行动,完全可以理解为新来的市委书记对李在绪的不满或者轻视。明天,不,或许今天稍晚些时候,丰云官场便会传出说法,曾思涛对李在绪非常不满,李在绪主动伸出手要和曾思涛握,曾思涛只是和江和平说话,装着没看见。

这样的话一旦传开,整个丰云,大概再没有几个人会听李在绪的话了。

曾思涛在丰云的一切,显然早有人报告给了周边几个区县的一二把手,他们再接待曾思涛的时候,就会异常小心,绝对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泯集的官员们并没有前往高速公路出口迎接,而是站成一排,等在市委门口。

曾思涛第一个下车,市委副秘书长跟在后面,林峰其紧跟着副秘书长下了车。此时,曾思涛正与泯集县委书记范必勤、市长熊志华等握手。和在丰云临时在车上改变行程不同,泯集市没有去高速公路出口迎接,曾思涛的车直接开到了县委门口,曾思涛不可能再改变计划,只好随范必勤等人上楼。

林峰其对范必勤比较熟悉,他大学毕业分配来报社的时候,范必勤就已经是泯集的副县长,和现在市里劲头正足的市长石东升、涂学义等,都是一批的干部。

范必勤给林峰其留下极深印象的,不是旁征博引出口成章的绝佳口才,而是他说话,常常还有一种范必勤式的幽默。就林峰其对晋州官场的了解,范必勤应该是最有能力最有才华的官员,执政能力以及处理问题的手段,似乎远在石东升或者涂学义之上。不过,范必勤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喜欢赌博,十几年来,范必勤一直在下面个区县转来转去,全他差不多转遍了,就是升不上来。至于范必勤升不上来的原因,有好几种说法,较为普遍的说法是,他对赌博的爱好,影响了他的政治前途。但也有人分析,他之所以好赌博,大概恰恰因为升不上来,对仕途看透了。高层之间,还有另一种说法,石东升不喜欢范必勤,原因是既生瑜何生亮,石东升对于范必勤的能力十分忌惮,所以,石东升绝对不能让范必勤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所以一直对范必勤进行打压。

曾思涛之所以选择这几个地方,是深思熟虑早就拿定主意的,原因很简单,无论是江和平还是范必勤,都不是石东升的人。相反,最初确定的几个区县,恰恰是石东升的势力范围,尤其是三关,是石东升升副市长之前,在地市的最后一站。后来,石东升甚至培养了一个三关帮,晋州官场,以三关势力最盛。

姜玉玺最初设计的路线,其出发点是让曾思涛对晋州的地方势力一种宣告,这样的想法也没有错,因为这样不会过早的暴露他曾思涛在很多问题上的想法,这样做回旋的空间显得更大一些。

但是曾思涛最终没有选择这一方案,他选择了丰云和泯集,更像是在权力突围,是一场寻找政治同盟军的战斗。

丰云市长李在绪和泯集县县长熊志华是不是石东升的人,曾思涛清楚,而江和平以及范必勤和石东升的关系肯定很复杂,曾思涛同样很清楚。

曾思涛独自一人来到晋州市,要撑起这个权力的天秤,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三个多月过去了,大家一直传说,他会对晋州市官场来一次大调整,事实上光打雷不下雨,至今没有看到任何动作。这是否说明,不是不动作,而是他还没有想好怎样动作,或者没有真正找到自己的同盟军?

曾思涛自然是希望能通过人事调整吧自己信任的人调整上来,但是曾思涛其实很清楚,如果他现在一来就进行权力结构调整,因为他对晋州市官场一无所知,最终起关键作用的,肯定就是石东升。石东升如果借此机会将自己的得力人员往上再提一提,曾思涛要想控制权力,就更难了。既然如此,动不如静。自己静,人家就得动,只要他们动起来,自己正好可以暗暗观察,摸清对方的意图。

丰云市长李在绪和泯集市长熊志华是石东升的人,这一点曾思涛已经清楚,而江和平以及范必勤和石东升的关系肯定很一般。

他独自一人来到晋州,要撑起这个权力的天秤,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从他到任之后,市里就一直就流传着,的到来,市里的干部必然要进行一次大调整,但是事实上,他是光打雷不下雨,至今没有看到任何动作。

外界也猜测着,他这样做,是不是不想不动作,而是他还没有想好怎样动作,或者没有真正找到自己的同盟军?

曾思涛根本就没有马上进行干部调整,那怕是微调的意思,外界盛传的要进行人事调整,这不是空穴来风,二十无风起浪。而是有人有意为之,如果他一来就进行权力结构调整,因为他对晋州市官场一无所知,最终起关键作用的,肯定就是石东升。石东升如果借此机会将自己的得力人员往上再提一提,他要想控制权力,就更难了。既然如此,动不如静。自己静,人家就得动,只要他们动起来,自己正好可以暗暗观察。

站在权力平衡的角度分析,曾思涛如果去了那几个地方也是做了一番无用功。相反,来丰云以及泯集,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他若能将这两个区县书记收在自己的权力场中,虽然还不至于影响到晋州权力的整体格局,但是晋州市的权力平衡,便可以发生悄然变化。而这两个书记,又是石东升权力结构中的最薄弱环节,只要他投出橄榄枝,这两人肯定会心领神会,有所行动。

从策略上讲,市里的那些常委还有副市长一级的干部从权力的布局上来说是要比区县的要重要,但是这些人也一个个比泥鳅还滑,都是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角色,曾思涛要争取争取这些人中的很大一部分人,不过,在这方面的工作需要不少的条件支持,相对来说属于难度比较大的,曾思涛的想法是从区县一些干部以及市里一些被边缘化的干部着手,这样由易到难,由外围逐步都核心,但是这些人曾思涛觉得这样是避实就虚,从外围入手,事情运作起来要方便得多,

曾思涛采取的策略就是便会迅速行动。……

林峰其这一路下来,对曾思涛的认识也逐渐丰富起来,他也在度过了适应期后,很多事情都会带着一种思考的心态看待,不过实际的工作,其实也没有什么,和在丰云一样,林峰其的工作十分简单,就是跟在曾思涛的后面,在他需要自己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做自己应该做的事。这种事,说起来十分简单,甚至单调,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确实如曾书记所说的,没有任何的挑战性,但是这仅仅是指这个工作本身而言,而这些工作延伸出的很多东西却是非常的有意思。

在泯集县里的有关领导汇报完之后,接下来和昨天一样,曾思涛和县的领导分别谈话,林峰其负责后勤保障。

曾试探接见这些市领导的时候,林峰其干了一件事,这件事有没有什么意义,他自己也不清楚。曾书记和领导谈话,林峰其根本不可能知道其内容,他惟一能做的,就是每隔一段时间,进去给领导续水,即使能听到只言片语,也不能作出准确判断。不过,由于他要负责安排所有的谈话,便需要掌握时间。他将这个时间在本子上记下来,最初仅仅只想到方便自己掌握。后来,他闲得无聊,便做了一件事,将这些时间精确地算出来。

这一计算,就算出了韵味。曾思涛接见范必勤的时间最长,有四十五分钟。以前在省委,曾思涛接见某个人的时间,林峰其没有精确计算过,但印象中,超过四十分钟的,似乎没有。这个时间,似乎很能说明范必勤在曾思涛心目中的地位。

时长排在第二的是江和平,三十八分钟。林峰其将笔记本翻到最前面,那是他刚刚当上秘书时所做的记录,上面恰好有第一天上班时,曾思涛接见江和平的记录。当时虽然也记了时间,但并没有精确到分。仅从记录上看,应该是半个小时,并没有超过接见范必勤的时间。

丰云市长李在绪是二十三分钟,泯集县县长熊志华是二十分钟。这之下的领导,又是一个档次,只有一刻钟左右。林峰其因此知道,这个时间的把握,颇有政治智慧,也极其微妙。林峰其原来虽然没有在这样的党政部门工作过,但是他一直以为对于党政部门的很多东西还是有比较深刻的认识的,但是真正在这些重要的党政部门上班,其感受却是截然不同,他以前的那点认识简直是管中窥豹井底之蛙,根本就只看见了这里面露出的一角。范必勤多出的这九分钟,到底意味着什么?……

第二天早晨,因为在丰云,他起床的时候,丰云的市委书记江和平已经到了他门外等着了,这让他有些赫然,他可不想再这样的事情上给其他人留下不大好的印象,所以林峰其起得很早,林峰其把门打开着,准备到点就去请曾书记起床,没有想到,他才把门开着一小会,曾书记的房门也打开了,曾书记已经穿戴整齐,林峰其忙走了过去,曾思涛对林峰其说道:“把衣服换掉,我们一起出去街上走走看看。”

一起出去看看?看什么?去哪里看?林峰其知道,曾思涛绝不仅仅是简单的出去走走看看的,这么做一定有什么意图,曾书记又一次不按常理出牌了,到底用意如何,他目前还不清楚。

他很快换好衣服,曾思涛已经等在门口。看到他出来,曾思涛也不说话,带着一顶帽子,遮着大半个脸,又递给他一顶帽子,转身向外走,他便紧紧地跟上。两人走出小楼后,并没有经过前面的酒店大堂,而是从汽车进出的通道离开了。

门口停着好几辆等客的出租车,曾思涛拉开一辆出租车的门,坐了上去。林峰其立即坐到了副手席上。司机问他们去哪里,林峰其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曾思涛显然早有准备,说,去建新路。

汽车启动后,曾思涛主动和司机说话,问收入怎么样呀?晋州的几个区县如果排名的话,泯集可以排在第几位?司机说,泯集其实基础不错,只是以前没遇到好领导。这几年,范书记来泯集,泯集发展得不错。

曾思涛说,我怎么听说,那个范书记很不好,独断专行不说,还喜欢打牌?

司机笑了笑,说:“范书记牌风怎么样,我不知道。我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那有机会和领导打牌?能够知道他的牌风的人,肯定都是他身边的人,是那些当官的。我们只能看到我们的日子。日子过好了,肯定是领导得好。退一步说,像范书记这样的官为什么喜欢打牌?肯定是心里烦吧。能不烦吗?他那么有能力。我听说,他在很多个市都搞过,每个市都搞得很好,就是因为上面没人,所以一直被别人压着,提不上去。比自己能力差得多的人上去了,还当自己的上司,换了哪个人,都会烦吧。不过呢,这样我们泯集也才有机会沾范书记的光,像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总还是不愁上面生活。”

出租车到了建新路,司机问,这就是建新路,你们到哪里?

曾思涛说,哪里人多,你就停在哪里。

出租车司机将他们送到了泯集县城最繁华的建新路中段,这里的人最多。

对于出租车实司机的说法,曾思涛并不是完全相信,在大城市,一般来讲,出租车行业,其实跟机场、火车汽车站一样,很多地方都是当做一个城市的脸面来抓的,出租车是很多外来者出行的主要选择之一,而出租车司机对于自己生活的城市总是有些感情的,一般情况下,总会多少说自己生活城市的好话,少说不好的话。

曾思涛他们出来得早,市民们大多才起床不久,街上的人并不多。可广场上,却已经有了很多人,这些人主要是摆地摊的,林峰其跟在曾思涛后面,在广场上转了一圈。曾思涛不时和摊主或者购物的市民聊上几句。

“你们在这里摆摊,城管不管吗?”

摊主说:“在别的地方卖不行,但在这里,城管不管。”

曾思涛有些讶然:“为什么别的地方不行,这里可以?”

旁边有人接腔:“以前,随处都有摆摊的,既占道又影响交通,城管如果不管,市民的意见大。城管如果管,摊主的意见大。城管和摊主之间,常常发生冲突。后来,县里想了个办法,要求所有摆地摊的摊主集中到这里经营,但必须集中在早上八点之前和晚上九点半之后。其他时间,一律不许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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