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还在担心炽儿和煦儿吗?”一个端庄高贵的妇人从内堂中走出,看着眉头紧锁的朱棣,轻声问道。
“恩。”朱棣回头望了爱妻一眼,毫不隐瞒的点头道。
“放心吧。哥哥会照顾他们的。”夫人徐氏轻轻揽住朱棣的腰间,好言安慰道。只是她眉头上的一抹哀愁却表明她心里其实也一直在担心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虽说她只是个妇道人家,但朱棣所做的和要做的事,她却是知道的。所以她很害怕,一旦皇帝知晓了丈夫的野心,不知皇帝会如何对付她的两个儿子。
这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徐氏很想劝阻自己的相公朱棣,让他放弃他的野心和**。但她却从未开口劝过,只因夫妻数十年,她知道朱棣向来是一旦下定了决心要做某件事,天下就再无一人能够改变他的主意。况且这件事关全家身家性命的大事也早已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正因如此,她把自己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向来最疼她的哥哥魏国公徐辉租的身上。只可惜,她怎么也想不到,她那个亲爱的哥哥如今早已成了新皇准备要对付她们一家老小的坚定力量。
“放心吧,万事还有本王呢,本王一定会把煦儿和炽儿完好无损带回来的。”朱棣双目之中陡然射出一道精光,全身上下暴出一片惊人的霸气和恐怖的煞气,意气风发的说道。
他如今是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夺走新皇即将坐上的皇帝宝座,但只把自己两个孩子平安弄回北平的信心还是有的。
“恩。”徐氏默默点头,却不再说话。
“君父之忧,乃臣等之过,还请陛下恕罪。”众人沉默一番之后,翰林侍讲方孝孺终于开口道,“微臣以为,不若让魏国公带着世子进京看望王妃,然后命北平都指挥使暗中派兵封锁京城九门,最后将燕王府上下一举拿下,押解进京,如此一来,便可将燕王之危消除于无形之中。”翰林学士黄子澄想了好一会儿,才朗声说道。
“此举大为不妥。”徐辉祖第一个就摇头否决了黄子澄的提议,“燕王战功无数,边疆军士莫不对其敬畏有加,威名赫赫。若是真如黄大人所言,突然毫无征兆的将其拿下,虽解决了后患,却定然无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即便燕王身无寸功,单是他是陛下皇叔的身份,我等就不能轻举妄动,否则陛下威名必将受损,甚至千夫所指。”
“魏国公所言差矣。”黄子澄一听徐辉祖反驳了自己的意见,立刻辩驳道,“对君子当以君子之礼,对小人则需以小人之礼。燕王既有不臣之心,即属小人。此举虽手段不甚光明,更有可能惹人诟病,却是我等对为下分忧的一片赤胆忠心。莫不是魏国公念着王妃的兄妹之情而不顾君父?”黄子澄忍不住瞥了眼徐辉祖,声音有些冷意,懒懒的说道,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黄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吾妹虽是燕王之妻,但其乃是先帝御赐,燕王有罪,与其何干?况且吾对陛下之赤胆忠心绝不比任何人差上半分,陛下尚且对本国公深信不疑,黄大人却直言不讳,不知黄大人何意?”徐辉祖一听黄子澄居然因为自己和妹妹的关系而猜忌自己,甚至对自己冷嘲热讽,脸色陡然一变,板着脸,双眼微眯,直勾勾的盯着黄子澄针锋相对的质问道。
“你……”黄子澄霍然从椅子上站起,指着徐辉祖,正想开口,却被皇帝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那眼中不明的眼神让他心里陡然一惊,嘴唇嚅了嚅,却是没再说话。
众人没想到事情商讨来商讨去,却演变成了如今这幅两人对立的场面,不由暗暗捏了一把汗。
说实话,在场众人之中,几乎都对徐辉祖存在着一定的猜忌,毕竟他和燕王府乃是姻亲,若他暗中给燕王朱棣消息,于情于理,也并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此事实在太过重大,稍有风声走漏,后果不堪设想,由不得众人不加倍谨慎。
因此黄子澄虽然言语和态度略有些不当,实则却是当面在皇帝跟前将众人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虽然黄子澄不知为何突然没了下文,但每个人心中却都在等着徐辉祖和皇帝的答案。
“黄爱卿暂且坐下吧,有什么事好好商量便是,何须如此。”李修远扫了一眼面色各异的众人,微微一笑,故作随意的说道,“至于魏国公对朕的忠心,尔等大可放心,朕可以向诸位担保。如此,不知众爱卿是否还对魏国公心有疑惑啊?”
李修远气定神闲,悠哉游哉的说道,一双锐利的双眼却时刻不离众人的视线。
黄子澄的心,李修远是明白的,他为何要这么急迫的用这么粗暴的手段解决燕王,李修远心中更是清楚的很。
因为黄子澄是江西人氏,他所代表的乃是江浙一带士子清流的利益。简单的说,他只是个‘官”而藩王们则是高他们这个‘官’一等的更高存在,只要这些藩王还存在一天,皇帝对他们的信任就永远不会增加一分。只有解决了这些皇族出身的藩王,皇帝才会更加依赖他们,他们的利益也才会扩大一会,和皇帝谈话的筹码自是更增加一分。
别以为李修远不明白黄子澄心里打的打算,他只是懒得说出来而已,在场的这么多大臣之中,基本都属于江浙人士,如今的朝廷大臣也大都是江浙人士,李修远这个根基未定的新皇帝还不是和他们翻脸的时候,否则整个国家必将发生大乱。所以他现在只能先安抚住他们,让他们给自己乖乖办事,直到李修远培养出了自己的真正心腹。到时候,不管是谁,只要谁敢在他面前耍心机动鬼脑子,他立马就灭了他,看他们还敢不敢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他可不是那个真正的建文帝朱允炆,自是不会对所谓的翰林学士黄子澄言听计从。凡事只要超出了自己的底线,李修远哪管你是哪号人物,和谐没二话。谁叫这年头神马都是浮云,只有和谐神兽才最牛叉呢。
“陛下,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人画皮难画骨。又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就怕有些人嘴里说一套,暗里做一套。”黄子澄嘴角撇了撇,不以为然的说道。
“黄爱卿莫不是信不过朕的眼光和魏国公对朕的忠心?”李修远瞅了瞅神色相当淡定的徐辉祖一眼,又瞧了瞧其余几位默然不语的大臣,漫不经心的反问道,但眼神射出的凌厉目光却带着一抹寒意。
“陛下恕罪,是微臣一时失言,微臣知罪。”黄子澄一见皇帝脸色有些愠色,老脸不由红了红,慌忙起身告罪道。
“罢了,还是言规正传,商量一下如何解决燕王的问题吧。”李修远也不生气,随意的摆摆手,朝徐辉祖说道,“魏国公不妨说说你的想法吧。”
既然大家都对徐辉祖有猜忌,那李修远索性直接把这个问题抛到了徐辉祖头上。只要徐辉祖能说出一个好办法,谁还敢再拿徐辉祖和燕王王妃之间的兄妹关系的事说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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