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shoulder
-心中的圭臬-
好好地再去重读了一次银河英雄传说,坦白说,是好好重读了一遍与杨有关的段落。
再一次重新确认在自己心中那个因为许许多多不同的同人评论、甚至其他故事中拟似或部分重叠的不同人物而似乎有所混淆、模糊、甚至偏移的杨的形象。
再一次去体会,为什么杨对我而言是不同的,是不管我再怎么迷恋、倾慕其他虚拟人物所无法相比的。
杨之于我,已经成为一个心中的圭臬。
那不是刻意的,也不是催眠自己得来的结果,而是自然而然就变成这样了。即使现在的我已经不会经常把杨挂在嘴边,相对过去来说,笔下写到“杨”这个字眼的次数也少了许多,但是,每当看小说、戏剧或是历史等等发现某个人物有令我产生共鸣的特质时,甚至是发现某个现实生活遇到、听到的人有令我欣赏心折的特质时,我总是会想,这个人跟杨相同的地方在哪里。然后,在知道自己终究无法有对杨那样深刻而长远的感动之后,我又会不自禁去想,这个人跟杨不同的地方又在哪里。
这应该算是一种无药可救的深度中毒吧!
我想我并非罹患所谓的银英中毒症,而是杨中毒症。在其他银英人物的风采、个性的缤纷色彩都渐渐漂白变淡的今天,只有杨的一切还是如此清晰,成为一种虽然并不浓烈,却也不会消散的色彩,一种融合在生命中的色彩。
回首自己过去这几年间的改变,我知道自己并非言过其实。
吾友说过,“为了你,我想成为更好的人”是花花公子究极的甜言蜜语,因为这本不是对爱人说的话。对我而言,这句话却是从“为了杨,我想成为更接近他的人。”到后来变成:“为了杨,我想成为更像自己的人。”就像尤里安对杨的追随一样,一开始,那是一个学习、效法、借镜的对象,随著愈来愈能体会杨的思想,知道杨的理想是每个人都能自由地充分发挥自己的个性,我也学著更加诚实且坦然地面对自己。但是,非常微妙地,在有此体认之后的“自己”却也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伴随著杨的这个理想以及其他许许多多或大或小、或宏或微的想法,似乎也已经沉淀或飘浮在自己生命的鸡尾酒中。
如同这世间许多道理一样,对杨的许多“名言”,说自己已然理解,甚至能够朗朗上口,到真正的体会,这之间的落差,在没有走到真正体悟的那个点之前,是无法了解的。“知道”到“懂得”之间,其实是有著巨大的鸿沟。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许多年后的今天,对于杨许多直觉的认同,已渐渐成为明白的倾心。
对于我而言,杨最吸引我、也是我一直希望能够成为自身基调的特质,就是稳定与包容。
所谓稳定并非冷漠,杨对人情世故的感受从未淡漠麻木过,他甚至比一般人更会感动、愤怒。只是,不管世人注视著他的目光是属于何种,杨就是杨,不曾改变,不曾被污染也不曾灰心而随波逐流,甚至也没有放弃他所能够达到的努力。不只一次设身处地想过,如果自己在杨的立场处境,对于自身所遭受的不平对待,对于自己的付出就这么被视为理所当然而没有得到应有的感激,甚至被苛待、被不合理地要求,自己是否还能维持住自己的信念,是否还能尽力,是否还能不计较地努力去构思最好的方法,是否还能坚守著不踏出逾越的一步。诚实地说,我觉得太难。虽然说尽全力做自己该做或是想做的事,不去计较回报如何是我对于自己的期许,可是,即使只是遭遇相较于杨所受到的而言微不足道的挫折,也常会萌起放弃的念头。随著历练愈来愈多,我愈来愈能体会,像杨那样的坚持,不仅是坚持著尽到自己的责任,也是坚持著守住自己的理念与原则,更是坚持著自己的理想与希望,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杨始终拒绝掌握权力,虽然说那应该是出自他个人对于权力的洁癖,但是,姑且不论对于权力的迷恋与否,在被逼迫著几乎没有立足点的艰困处境,能够抗拒着“取得权力就可以保护自己以及身旁的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惩罚自己深为嫌恶的人”这样的诱惑,我以为,非常难。在杨最后几年的境遇中,不只一次,他完全可以凭着“我是被逼上梁山”这样的借口站上权力的顶峰,只要他有一点这样的认真意愿,我相信最终要说服自己也不是太难的事。不仅是情势所逼,甚至也是众望所归,事实上,在杨赌气的时候,像是尤里安奉派到费沙时,他也未尝没有想过。但是,杨始终还是记得,他所重视的是什么,他知道最终自己的原则是什么,他也严格地拒绝所谓的权宜方便。佛教有一句话说:“正直舍方便”,虽然意思不一样,不过我觉得用来形容杨的情况似乎也颇适合。
我想,非凡的稳定需要的是非凡的明晰。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清楚自己的原则,无论如何也不迷失,确立的想法不会因为似是而非的歪理而被涂改,也不会因为他人的煽动而动摇。
人最大的敌人往往是自己内心的迷惑,杨也不是不曾有过迷惑,但是,他终究会回归到原本真实的自我。
意志坚定,始终如一,这是杨的境界。
杨对于各式各样的人,对于不同的个性、不同的作风,有著极大的接纳度以及认可的器量,我称之为包容。
广义来说,包容或许有很多种。杨的包容,并不属于滥好人、无原则的那种,也不归类为因为天真不识人心所以包容的那种。
我一直觉得,杨对于人的包容,是因为他能够抓住重点,抓住大原则,在这些重点与原则之下,其他的支微末节他都可以不在意。但是杨绝不是一昧包容,与他的标准骶触者,甚至他也可以成为一个相当辛辣的人,只是,杨的本质上毕竟是属于温厚平和的那种,不可能对他人采取什么尖锐暴烈的手段,但是,杨对于是否能够接纳的界限,其实是相当清楚的。
而杨对于人的包容,并非是认为人人皆美善所以包容,正好相反,我认为杨是清楚地认识到人性的弱点并接受这是凡人的一部分而予以接纳。他了解人心中的自私自利、趋利避恶、盲目冲动……不加以美化也不视之为罪恶。虽然以外人看来,杨与许多人性的缺点无缘,但他却不曾认为自己高洁过人而站在审判者的位置看待他人。杨是恰如其分地了解著人性,而以宽容的心态面对。
而杨能够如此,我想很重要的一点是,不管对方是谁,杨基本上不会抱持著不可改变的成见。我认为这是一种对于自身的谦虚,明了自己无论如何不可能知道甚至了解每一种状况、每一种个性,所以也就能够维持住看待人事的柔软度,成为一个“不容易大惊小怪”的人。虽然每个人都会以自身的经验去设想许多事情,但是不以自身有限的经历去否定超出自己曾经想像甚至是能够想像的情况,这就是包容了。
至于是否能够理解,那又需要其他的能力,例如透彻的观察力、明晰的思考力等等,还需要有想去理解的意愿。但我以为,首先要能包容,才能谈理解。
认识清楚,而后宽容,这是杨的胸襟。
-真正的强者-
在我心目中,杨是个怎样的存在呢?
现在的我,首先最想说的是,杨,他是真正的强者。
当然,杨并不是如同先寇布一般,是在实战技能上、或者是行动能力上的强者,他是精神上的强者。所谓精神上的强者,并不是对于自己无所怀疑,我以为,那种对于自己百分之百确信的人,通常并非精神上的强者,而是精神上的病者。真正的强者,有一个重要的条件是能够自省,并且面对自省之下那个真实的自己。在我看来,杨是完全符合这个条件的。
杨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样的事,或者至少设法弄清楚,而且他并非一开始清楚而已,而是在多变曲折的人生道路上,不断地、一次又一次地确认。不自我膨胀、自我陶醉,也不自我折磨、自我苛求。我以为,这也是杨之所以一直能够维持原本的他很重要的因素。
纵然对于自己也曾怀疑、也曾犹豫、也曾矛盾,但是,杨是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抚慰就可以维持精神平衡的。反过来也可以说,他自认有责任的部分,也不是依靠任何人的开脱就可以说服他的。而尽管有著具备人道与良心的温暖胸怀,但我认为,杨本质上并非伤感主义的信徒。
虽然对于战争有着完全负面的评价,但既然身为司令官,杨仍然尽了全力去做到最好,甚至也在可能的情况下,尽其所能追求自己对于政治的理想,在这一点上,我不认为杨全然是那种深谋远虑而悲天悯人的思想家,他同时具有那种冷静透彻地凝视著当下、并抱著乐观态度的实务处理专家的要素。在最艰难的条件下,杨也从来没有真正放弃希望,他始终谋求著更好的解决之道。杨非但不消极,在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他很积极。在权限受制、得不到信任与支持、甚至也怀疑自己所作所为的价值与意义如此的恶劣条件下,杨还是在他的能力范围而不是义务范围内尽了即使不是最大也是远远超过他被期望的更大的努力。
而在这两种彼此矛盾甚至互相冲突的思路之下,我认为杨其实并不会过得特别痛苦,他划分的界限在于这是不是他所应当而且能够负起的责任,超出这个范围,那就是“我也不过只是一个人”这种想法的领域了。我并不以为这是一种自我开脱的借口,而是一种客观冷静的平衡。杨比谁都清楚,他充其量也只能在现有的环境,以自己的器量与能力作选择、下决定。他无法保证他的抉择是正确或是最好的,但他可以要求自己在做出选择之前不要忘记身为一个人应该有的良知,可以要求自己在做出决定之前是经过认真的考虑衡量。如果能够做到这样,对于不具备预知能力的人类来说,我想,不管后果如何或许都不需要有太深刻的懊悔与憾恨吧!
杨能够要求自己的是,不把决定权丢给所谓的宿命,在每一个岔路前,不管最后是好是坏,至少事前是认真考虑了然后走上认为会比较好的那一条路。既然如此,就算是错也是自己的责任,也只是知道自己的能力毕竟也是有限。所以,我想杨是没有太多的遗憾的。
从第十三舰队成立开始,杨就必须对千千万万的人负起了愈来愈重而且无法卸除的责任。不论是战死者,或是生存者,杨对于这些人都有一份责任在,而这也是杨从一开始就确确切切、清清楚楚地认知与了解的。绝大多数在上位者恐怕是无法有这样的认知,即使有这样的认知,能够把他人的生命拉到跟自己同一个等阶,能够体悟到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无限的延伸,大概也是少之又少吧!而能够对生命有如此的认知,却又能够从容地扛起责任的人,这不能不说是伟大了。
我以为,如此的伟大其实是需要有些许冷酷的,杨也不例外。在扮演一个战争艺术家的身分时,杨透彻地明白,所谓战争,就是要有效率地杀死自己的同类,在面对战争时,杨是能够淡漠地把敌我的牺牲数字化,如果他做不到这样,那其实他的仗也打不下去了。然而,在激战的那一时刻过去,甚至就在激战的当时,杨却无时不刻地提醒自己,那些数量代表的真实意义,这种提醒是一种温暖的人性,却也是一种痛苦的面对,但是,杨不曾逃避,他不曾美化自己或是催眠自己,而在如此的淡漠与自我质疑的矛盾之中,最后达到的是一种坦然的平静,杨之所以强,正是在此。
我一直认为清楚地认知而后坦然,远比不去面对才能坚毅要强得多了。
虽然说杨也是人,他也有消沉、颓丧的时候,但是,我认为他的本质是极为坚强而几乎没有脆弱面的,所以他可以坦荡荡地感动、感慨甚至感伤,因为这些都不会摧毁他的坚强,不会成为击溃他的弱点。
我认为只有脆弱才会需要伪装,才会需要冷酷无情,才会需要屏除触动心弦的一切,但是对于一个真正坚强而稳定的灵魂,却不需要任何粉饰,也不畏惧任何情感会拖垮原有的坚毅,不需要冷漠来阻止心灵的颤动,所以,真正的强者,是温暖而具有人情味的,是温和而容易感动的。在我看来,杨正是如此。
杨在很多方面之所以可以无所畏惧,是因为他无所求。没有对于权势地位与利益的眷恋,也就没有让人胁迫的把柄。因为他没有什么大太的欲望,所以也就难以控制,最后,充其量只能抹煞他的生命,但是,即使对于死亡,杨也没有什么恐惧的心理。
想像在那样的乱世,身为一个军人,大概是非得抱著看淡生死的决心才能维持身心的平衡吧!但是,人在拥有了一定的地位以及权力之后,这种豁达似乎通常会相应地减少。但是杨没有,正相反地,他反而看得更淡。我相信杨并不是因为觉得活著很痛苦很矛盾,所以才看淡死亡的。
虽然在失去杨的那时,我跟银英世界中的人物一样,安慰自己说从此杨不必再打仗了。但,那毕竟只是安慰自己而已。我愈来愈相信,虽然有著许多矛盾、苦恼,但杨其实是可以悠然地生活在任何一个时空。不仅仅是因为我认为杨是一个最能苦中作乐的人,更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自己的理想,所以希望永远都存在。
我想杨的态度应该是比较接近这样:“不想死啊!但是真的死了也没办法。”
就算没有百分之百,但我觉得杨在他短短的这一生中已经尽力了,没有太深切的遗憾,也没有苛求著一定要自己完成怎样不可能的伟业,所以他是可以坦然离去的。
“死而无憾”,我一直认为,走到生命最终点的杨,其实是符合这句话的。
-永恒的孤独-
杨一直给人温和的印象。虽然他也有在审查会中犀利辛辣甚至可说是勇猛的表现如此的记录,在战场上面对敌人作战也是“毫不留情”,但基本上,杨在待人方面,尤其是亲近自己的人们,确实是温和。在某种程度来说,他也算得上是亲切,但我以为,杨并非是能跟人推心置腹那样无距离的亲切。杨并非吝于付出自己的感情,事实上,我认为杨是具有浓浓人情味的一个人。然而,这并不表示他会把自己完全剖露于自己所喜爱的人们眼前。
在人生走过一定的历程,或多或少会有所觉悟,那就是,人生在世,其实终究是孤独的。即使拥有亲人、伴侣、朋友,但是有些时候、走到某些关卡,还是必须独自面对。以我个人而言,是在有所觉悟之后,带著多少怅然的心情鼓励自己坚强,然而,杨却是始终都清楚地认知这点,并且甘之如饴,甚至可以说他是乐在其中。杨对于人生的理想,是能够在一个小天地里,随心所欲地看书、喝酒,那是一个人的生活,是不需要有任何人陪伴也可以悠然自得的生活。
前面说到,杨并非不肯付出自己的感情,所以他也会喜欢谁,也可以在与人共处的交流中得到幸福与乐趣,面临分别时也会难过不舍,但终究,那对于杨而言不是必须,是“拥有是幸福,没有也不算不幸”。
杨具有理解他人的天赋,但是,我认为他只在必要的范围内去进行理解,他不会想要把一个人彻底、巨细靡遗地完全分析透彻、了解到尽。同样,虽然杨也会体会被人理解的幸福,但是,他也并不愿意把完全的自己呈现在任何人面前,那是属于他自己的,没有人可以跨进一步。杨是一个非常“个人”的人。
许多读者都会感觉,虽然杨有一些很好的朋友,也有尤里安这个徒弟兼养子,但杨其实是孤独的,尤其在涉及他的理想的心灵活动领域中,他是非常孤独的,他所面临的、所肩负的,是无人可以代替的困难抉择以及巨大责任。也因此,我们迫切想要抚慰这样的寂寞,我们为杨渴求著一个知己兼支柱,因为我们想,这样的孤独寂寞太辛苦太累了,我们希望有人能够分担,有人能够排解,或至少,有人可以让杨软弱一下。但是,我想,其实也许我们多虑了,杨并不需要这样一个人存在。虽然如果可以不做什么艰难决定、不扛什么重责大任,杨绝对是更加轻松愉快的,但即使必须去做,杨的心灵也不会因为这样而软弱,也不会因为这样就愿意把他私密的领域让人进入。
处在那样的境地,杨无法得到他所想要的幸福,但我觉得他其实也不会很痛苦,更重要的是,我想杨始终都能够享受他自己的孤独。
而正因为不管在怎样的情况下,杨都能够完整地拥有自己,所以反而不需要排拒他人的接触亲近,但这种接触与亲近是有限度的,杨跟任何人的距离都不可能拉近到零,没有人能够真正完全了解他,若说杨是有某种程度孤僻的人,相信也不会差太多吧!
包括尤里安、菲列特列加、卡介伦、先寇布、亚典波罗……等人,这些杨身边的人们,他们在某些层面都很了解杨,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了解杨的全部,也就是说,严格来看,没有人真的是杨的知己,杨的知己就是他自己,杨的支柱也是他自己,其实这不容易,世上多的是不能了解自己的人,多的是必须依靠外力支撑自己的人。但杨在精神领域中,可说是一个可以自给自足的人。
在我心目中,杨心灵的强度,在整部银英中无人能出其右,是他的意志支撑了许许多多的人,而不是其他人支撑著杨。尽管杨也有软弱的时候,但他的生命基本上是非常强韧而与离脆弱很遥远的,所以也就跟崩溃无缘。杨之所以能够自持自制,并非勉强而为,而是他的精神强韧必然的结果。
而杨的意志虽然坚强无比,却不带一丝强迫他人跟随的味道,他也不会大声疾呼地主张自己的想法,杨对他人的影响是感染式的,而非灌输式的。杨所希望的是,每个人都能够拥有自己的主张与想法,而不是一味接受他人的思想产物,以杨来说,他根本不需要其他人的追随,甚至还会因为如此的追随而觉得困扰吧!我想杨并不在意独来独往,他甚至会认为这样的寂寞才是从容自得的。因为,这样一来,他就不需要背负他人生命或是人生的重量。但事情却不是这样,千千万万的人们把自己的理想、信念、生命、人生……全部加诸在这位年轻的黑发提督身上。尽管这样的担子实在太过沉重,即使杨觉得难以承受,但他仍然维持著属于自己的孤独、踏著属于自己的步调,同时意识著自身的责任,稳定地往前走,直到最后一刻。
没有人可以替代,也没有人可以分担。
杨给人的印象常是懒散,但那只不过是传统意义上的、肢体行动上的懒散而已。
在心灵层面上,杨其实一点也不懒,他想得比谁都多,杨仔细地观察、缜密地思考,这些功夫都不是表面上能够得见的。这些方面虽然认真去推想也不难知道杨之所以能够成为“魔术师杨”、“奇迹杨”绝非偶然,也不是杨是天才这样一句话就可以带过。但是,这些未必是出于现实利用价值才进行的努力,也是杨非常私人的一部分。虽然偶尔也有牢骚,但杨其实并不需要、甚至也不见得希望他人窥见他的这一面。在某种意义上,孤独也代表著一种自由。
孤独的人一定不幸福吗?我不知道。但我想,杨的孤独也许是必然,却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无解的难题-
提到杨的矛盾,好像不能不谈谈巴米利恩战役。
在战争的过程中,杨反正是受命于同盟政府的军人,所以积极想打败莱因哈特,这很合理也很自然。当然杨也有为了维护民主主义的成果去作战的意念,但如果杨没有被交付这个责任,我想他也不会积极去进行。
问题出在决战最后,杨只差一步就可以杀死莱因哈特,扩大来看是摧毁刚刚建立不久的新银河帝国,这个时候,杨接到了同盟政府的停战令,然后,他遵守了命令,停战。
以现在的我看来,这个决定对于杨来说是理所当然的。
毁灭莱因哈特,造成新帝国动乱,争取同盟生存的空间……这样的“策略”固然是杨所想出来的,但是,他本人对于这么做的正当性以及合理性,在战前其实就有著深切的疑虑。只是,同盟这边并不站在握有主导权的立场,杨的想法也只是在被侵略的同时,争取我方胜利的一个对策,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也许有效,但不一定是对的,对于整个历史、全体人类,不见得是对的。无论如何,杨只是同盟的军人,甚至也不是军方最高负责人,他其实没有权利决定要战还是要降,他只能在交付给他的实际任务中,决定自己要不要尽全力。但是,对于所有置于杨麾下的官兵,杨不可能不尽到自己认定的义务。
到了被认为最困难的抉择点,虽然不可否认,杨也有一丝个人的伤感,但更是因为对于可能要破坏历史正面走向的疑虑不安,最重要的是,杨没有权利拒绝同盟政府的命令,维持住民主国家的军人必须遵从民选政府的约束这样的制度与精神,对杨来说,远远比掌握权力重要得多,所以杨听从了政府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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