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引人入坦途,悲伤陷人于迷津。
……
黄昏时分,落日宛如黄灿灿的金盘子悬挂大地上,血红色的火烧云犹如千军万马在天边厮杀,时而转斗千里,时而并肩作战。
人类之间的战争何尝不是?
刚才的争吵依然在耳边徘徊、回荡,我的寂寥心境无人释解,无人通会。
落日送不走残息余辉,火烧云的战斗意犹未尽,血色战火变为乌云翻滚,那是火烧云和乌云之间的厮杀,转瞬乌云便占上风,天地也被黑杀乌云遮盖,一阵冰寒俨然而生。
突然一阵寒飙从天而降,那是特殊地形造成,席卷而来的是一阵满天飞的黄土和枯叶,远处那平静的湖面上也泛起层层涟漪。
天气真是变化莫测!
史丽姿不禁打个寒战,不停地摩挲双手,抬头朝楼阁望去,唠叨道:“长官,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雪,这鬼天气就像我那喜怒无常的死鬼老爸,这警卫员真不是好差事……我的手都快冻僵了,许老头怎么还没有出来?”史丽姿又跺脚噘起小嘴,打量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生,老爸和将军爷爷都说他会改变人类的历史,狂风中的他真有点仙风道骨的傲气。
有雪?我仰望天空,若有所失寻找雪花,语调极为阴沉:“我……我们再多等一会。”
北风呼啸,是那种刺骨、针扎般的北风,天空被乌云压的很低很沉,压的人浑身不舒服,产生窒息感觉。
过了一会儿,鹅毛大雪果然摇摆婀娜的舞姿满天飞,四周站岗的警卫员视若无睹,端着枪纹丝不动守着岗位,转瞬风雪把他们变成雪人。
“下雪了!”史丽姿看上去很兴奋,张开双臂触摸冰凉的雪花,蹦跳着,旋舞着,她利用运动暖身驱寒。
大雪纷飞时,一个阳光女孩欢蹦乱跳,站岗的警卫员却严肃认真,两道景色格格不入。
我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也在风雪中狂欢作乐,又意惹情牵,回忆起儿时打雪仗的情形,每年年迈的张大爷陪我一起堆雪人。回想起来,尽管乡村的生活艰苦朴素,但日子过的无忧无虑,胜似人间仙境。我和史丽姿在漫天飘舞的雪花中疯狂,她也情不自禁唱起一首老歌:“雪中情,雪中情!寒风潇潇,飞雪飘零……”
一个深沉的咳嗽声,打破我和史丽姿的疯狂,我们转过身,瞥见许老将军蹒跚从里面走出来。
他慈怜的目光斜视我们,大笑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们竟敢在国家神圣地盘上引吭高歌。老头子我就喜欢你们年轻人这种豪放不羁的张狂性格,这样国家将来才有希望……”
史丽姿吐出三寸丁香朝许老将军扮鬼脸,又指了指我头上的雪花,风趣笑道:“将军爷爷,你老怎么才出来,你瞧长官的头发都快等白了。”许老将军和我哈哈大笑!
风越刮越猛,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工夫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在许老将军的带领下,我们来到故宫附近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叫做大刀茶馆,好一个古里古怪的名字,霸气中有风趣!
许老将军说,这家茶馆老板受人之托有件遗物要交给我。
遗物?我迷惑不解。
这条街道地处故宫附近市貌十分繁华,门道若市,芸芸之中小茶馆可谓独树一帜,门楣与周边装修豪华的店铺一点也不相称,那是一块古旧的黄木板,有点落寞味道,不过“大刀茶馆”四字,龙飞凤舞,笔法刚劲有力,应该出身名家之手。
我忐忑不安进入茶馆,虽然小茶馆装修十分简陋,但生意十分火爆。
顿足怔忡,放眼观去,品尝者多为年迈老人或是穿着军装的将领,大冬天的人还真多。
许老将军笑着告诉我,来此品茶者大多数是茶馆老板的街坊邻居和茶馆老板的好朋友,很多人慕名而来品尝,因为茶馆老板的沏茶手艺堪称一绝,在北京享有盛名。
许老将军让史丽姿和警卫员在楼下等我们,示意我上楼,茶馆老板就在里面等我们,我眉头一皱跟着许老将军上了二楼。
茶馆老板是一位两鬓如霜的老者,身材瘦小,精神焕发,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王大刀,难怪茶馆名字也叫大刀茶馆。
王大刀和许老将军是对老熟人,两位白发苍苍、年纪相仿的老人家,一见面便热情地拥抱起来,随即坐在一张藤椅上寒暄几句。
过了一会儿,许老将军抬头看了看我,微笑道:“大刀,他就是霍天然!”
王大刀盯住我愣了愣,然后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根长长的弧形烟袋,看上去颇为黯旧,烟杆上的朱漆近半脱落,斑斑点点,红白相交,样子有点像麻花棍。
王大刀把烟袋哆嗦递给许老将军,皱眉问我:“小兄弟你打哪来,咋穿的这么奇奇怪怪?”
“大刀,其实他算是虎子哥的半个孙子。”许老将军莫明其妙说了一句。
“你真是张虎的半个孙子?”王大刀的表情很复杂,激动站起来,佝偻的身子颤颤巍巍,热泪盈眶,忽地抓住我的手,“我……王大刀能够见到虎子哥的后辈,将来也死而无憾。”
张虎?这不是张大爷的名字嘛,难道两人认识张大爷,此时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又有点明白什么。
半个孙子,许老将军言之有理,在张家村人人都知道张大爷视我如孙,我待张大爷也如亲爷爷。
记得三年前,我在机场第一次遇到许老将军时,他当时听说我姓霍,好像提过自己一位救命恩人的妻子姓霍……
如今一疑惑顿消,看来许老将军就是伴随我多年的“军大衣”的真正主人!
此时,许老将军扶着泣不成声的王大刀坐下,沮丧道:“大刀,你先坐下,你别激动,赶快把虎子哥的遗言告诉他吧!”
遗言?难道张大爷过世了,这消息犹如五雷轰顶,从小到大都是张大爷教会我怎么做人,将来怎么报效祖国,他对我的恩情比天地还高……
王大刀慢吞吞掏出手帕,轻轻拭去眼角泪珠,然后那双干枯的双手颤儿哆嗦地把烟袋递给我,语重心长道:“两年前,你张大爷身患重病,许将军派人把他接到北京来看病,但生老病死仍是自然现象,最终你张大爷含笑离去。他膝下无子无女,只挂念你一人下落。我和许老将军几十年前承蒙他出手相救,才能活到至今,我们为他拽布披麻,悲伤地送他最后一程。你张大爷临终前留下这根烟袋给我,叮嘱我将来无论如何也要把这烟袋亲手转交给你。他告诉我,这根烟袋里有一个关于你真正身世的秘密,让你慎重对待此事,他说对不起你们霍家祖上,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真正身世?这究竟怎么回事,我吓的退后三步,根本不敢接这烟袋,身子摇摇欲坠。难道从小到大我一直生活在谎言和欺骗中,难道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的父母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王大刀见我不敢接烟袋,继续说道:“你张大爷还说烟袋筒里藏匿一封信,信上内容正是你真正身世的秘密。”说完,王大刀硬把烟袋塞进我怀里。
我举起烟袋仔细一瞧,烟袋筒中果然藏匿一封信,卷成筒状插在烟筒里,纸色发黄,应该有些年头。
尽管我不太相信王大刀的“鬼话连篇”,但又不敢取出这封信,因为自己这几年的遭遇已经令人不可思议,生怕这封信又暗藏更加神乎其神的玄机,也害怕自己这二十几年生活在谎言中。
悲痛之下,我顶着风雪冲出茶馆,这时候我不想理会任何人,也想找一个地方静静地看这封信。
“长官,你要去哪里,你等等我呀!”史丽姿冲出来大喊大叫。
冰凉的雪花拍打我的脸颊,我的心如寒冰,此时坠入一个既悲伤又毕竟充满无数疑惑的黑洞里。
我毫不犹豫启动爱琴:“爱琴,立刻传送我到飞船上!”
风雪中白光束一闪,我被传送到飞船上,脸上的积雪也融化成水珠慢慢地流淌,凉丝丝又酥麻麻,此时它比泪水还苦涩。
爱琴问我:“指挥官,你怎么了?”
我悲伤道:“爱琴,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吗?”
爱琴摇头道:“爱琴当然不知道,爱琴又没有兄弟姐妹。”
我举起烟袋,痛苦道:“我刚刚失去一位至亲至爱的长辈,小时候我体弱多病、顽劣调皮,不是感冒就是受伤,他总是无微不至地关心我,教育我。我正是在他谆谆不倦的教诲下茁壮成长,他教会我长大后如何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刚才得知一个惊人秘密,我的父母好像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身世之迷藏在这烟袋中一封信里,你说我该不该打开它?”
爱琴肯定答道:“指挥官,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当然要打开。”
我担忧道:“可是我很害怕……”
爱琴劝慰道:“人要面对现实,躲避永远不是办法。”
我想了想,不管信上写什么内容,哪怕说我是弃婴或是捡来的野孩子,我是应该面对现实,可是我有一点想不通,我的真正身世张大爷好像了如指掌,父母他们究竟知不知道?
往事历历在目,父母的一笑一语又在耳边徘徊,他们对我也是十分溺爱,常常口口声声说我们霍家祖上一脉相承……
那些催人泪下的真实画面告诉我,我不可能不是霍家的后人。
我带着疑虑从烟袋中小心翼翼地抽出那封信,胆怯打开它,看完后我差点晕倒,天地仿佛在旋转,大脑一片空白,信上黑字白字写的清清楚楚,我根本不是霍家后人,甚至不是地球人类——
天然:
假如有一天你看到这封信,说明大爷已经离开人世,带着无限愧疚离开这世界。因为大爷觉得对不起你,对不起霍家祖上。下面的故事听上去有点耸人听闻,但是确确实实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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