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篇 第十二章 破坏（1 / 1）

12月9日晚上八点多，广东省公安厅。

外面夜色朦胧，黑漆漆的夜空点缀着闪烁稀星，天地写满冬令的萧条，凛冽的北风呼呼嘶叫，大街小巷稀稀落落，大多数市民早已钻进温暖如春的居室里驱寒取暖，但是省公安厅的会议室聚集很多人——来自全省各市的分局局长。大家吵吵嚷嚷，气氛显得十分沉闷，空气也被紧张局势压制，大家的呼吸更因胆寒而惫喘。

在史丽姿的印象中，南方冬天应该比北方暖和很多，尽管外面的北风刮在人脸上刺骨寒飙，但史丽姿仍觉这寒风不如北方来的凛然冰霾。此时史丽姿像一个乖巧的小学生紧靠在胡厅长身旁，耳提面命，旁听大家的讨论。

好无聊的纸上谈兵，史丽姿茫然抬头漫不经心地扫视广东省公安厅的老长辈们，猜想平均年龄至少也有五十岁吧！可能因为年龄相差悬殊，竟然没有一个看上去比较顺眼，这些老长辈们全是大腹便便，一脸达官贵要显相，特别是那一双双擦的油光闪闪的皮鞋，在灯光的反射下格外惹人注目，看来价格也定然不凡，广东省的警察似乎比北京警察富裕很多。

莫非他们全是贪官污吏？史丽姿又茫然抬头仰望天花板，这天花板好漂亮，至少比李叔叔的办公室堂皇富丽，心想：广东省可是中国最早开放的经济省份，像深圳市、汕头市……这些城市工业化发展总值和人均产值早就进入全国同等城市前四十位，总对外贸易更是数一数二。遗憾的是，建国以来这里养活数以千计的贪官，至今仍有人拉拢关系想调到此地任命，李叔叔也常常为这事绞尽脑汁，夜不成寐……

一想到李叔叔，史丽姿又想起临行前，他那几句忠言逆耳：“丽姿，这次南下办事，你可能会看到一些不尽人意的地方，你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尽量少插手当地的案件或是他们的处事方式。……官官相护这个原则立场数千年以来万古不变，它是贪婪、虚荣、高升的探照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将来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这部长当的真是窝囊……”

李叔叔的话言之有理，史丽姿今年年初刚被聘请为私人秘书，其实哪是什么聘请，根本一句话解决的芝麻大事，或许这也是官官相护。刚才用餐时，史丽姿终于领教广东省公安厅这些老长辈们的“高招”：在广州大酒店那一桌山珍海味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连罕见的珍禽异兽也有，什么云南穿山甲、广东佛跳墙……多么奢侈浪费，从头到尾自己只喝了几口热汤，咬了几口广西云片糕，声称减肥不宜多食高热量高脂肪的东西。

“史小姐，你在看什么？”

胡厅长的眼角余光瞥见史小姐没有听大家的讨论，而是独自欣赏天花板，真是一个奇奇怪怪的女孩子，难怪李部长那么说：老胡，我这侄女从小到大被我和老史宠坏了，脾气比较古怪，特别是嘴巴比较叼，吃的方面千万不要太讲究，简简单单几个地方特色小菜就行。从广州大酒店走出那一刹那间，胡厅长终于明白李部长说的全是真话，自己理解错了，以为史小姐喜欢吃喝玩乐，所以特意让人准备一桌美味佳肴，谁知她只喝了几口汤……

“胡叔叔，你们的会议室装修的比李叔叔的办公室还要大气磅礴……”史丽姿故意装聋作哑，朝胡厅长嘿嘿一笑，目光含有丝丝狡黠。

后来也正是史丽姿这句话，害的广东省公安厅十多年不敢装修会议室及所有厅长…局长的办公室。

胡厅长脸色一冷，是那种铁青冷脸，立刻回避史丽姿的狡黠目光，急忙开始总结会议，一如既往、绘声绘色滔滔道：“如今事态十分严重，目标竟然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溜走或是被绑架。在北京，李部长和史将军曾经交代我和梅老局长，让我们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目标。初步认为目标可能被陈氏诊所兄妹绑架。一是，因为这对兄妹乃是医学界的天才；二是，陈氏兄妹经营的诊所数年往来账目不明不白，有好几笔巨额钱财来路不明。广州分局的于副局，一口咬定陈氏兄妹的诊所，背地里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经过于副局的分析和提供的相关资料，陈氏兄妹的确干了一些犯法之事。上头也刚刚传来一份机密文件，经过详细调查陈氏兄妹罪证属实，他们竟然私自生产中药，还秘密地拥有一家中药研究基地的控制权。当我把陈氏兄妹的照片传给上头时，那边很快有人确信，陈氏兄妹应该就是绑架目标的主谋……”

胡厅长的话茬儿刚落，会议室大门正巧被一人猛烈地撞开。众人把目光唰唰扫向一位年纪约莫四五十岁的老警察，好像是广州分局的一位老同志。那人抱着一大堆资料跌跌撞撞冲进来，把资料扑通扔在胡厅长面前，紧张道：“胡厅长，老局长，各位同僚，我和裴勇队长已经找到重大线索，十分确信目标此时应该在深圳，裴勇队长已经奔向深圳……”

“老赵，裴大炮那个混蛋莫非又去抓捕目标……”广州市的于副局拍案而起，打断老赵的解释。

“副局，裴队长这次可是将功补过……”于是老赵哈哈大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在场的所有同僚及省厅老领导。

老赵从于副局那里打听到自己和裴勇通宵达旦研究的案件主谋，居然是上头苦苦寻找的神秘人，而且身份似乎显赫高贵。于副局还夸张说，如果此人在广东流了一滴血，胡厅长和老局长甚至胡厅长的乌纱帽全都难保。老赵听后吓的魂飞魄散，提前离开现场赶回警局，把这个惊世骇俗的坏消息告诉裴勇。

裴勇也觉得事出蹊跷，恰巧那刺死刀疤胖的匕首上的指纹也出来，竟然是刀疤胖自己的指纹。老赵于是重新审问那环卫工人，问他当时那三人究竟在那里干什么，具体说了什么。那环卫工人模棱两可又说当时其中一个年轻人好像声称没有杀人。老赵觉得这句话非同小可，又拉着裴勇再次回到案发现场，认真仔细寻找被忽略的地方，一些细枝末节引起老赵的注意。

环卫工人发现刀疤胖时，他那时脸面朝天，匕首刺中的部位在胸口，按正常道理分析，血液应该流淌于尸体边缘，而不应该是在距离尸体三尺左右，尸体可能被人翻动过。然后老赵又发现那被鲜血染红的地方，居然还有一个浅浅的凹处，形状奇特，应该是某种棍状硬物造成。沉吟良久老赵灵光一闪，怀疑刀疤胖其实趴在地上死去。为了验证自己的推理是否属实，老赵又取来匕首仔细验证，居然发现那凹处和匕首柄也不吻而合，很快恍然大悟，又和裴勇做了一个模拟现场，重现案发现场。但是，为什么刀疤胖会用自己的匕首刺中心脏，当时依然茫然费解，真是蹊跷之事。

回去后，老赵和裴勇又请法医重新检查尸体是否还有其它伤痕，法医说刀疤胖左脚心还有一块淤血黑斑，应该是死前的一瞬间造成。老赵很快联想到这样巧合的“案发现场”：当时刀疤胖手持匕首拦路抢劫，谁知一不小心踩中一块石头，跌倒在地，被自己的匕首刺死，因此脚心也留下一块黑血斑。于是老赵和裴勇再次回到案发现场，果然找到一块鸡蛋那么大小的尖石头，又让法医鉴定刀疤胖脚心的血斑是否是它造成，法医鉴定后确信正是它惹的祸。于是一件离奇案件很快真相大白。

老赵懊悔自己当时过于轻信环卫工人的证词，失去一时查案敏感，也怪罪裴勇不等匕首指纹下来，不听自己劝告，操之过急去抓捕凶手。但是老赵和裴勇再一次将功补过，当局长级别以上的同僚全部去陪同特派员开会讨论时，老赵和裴勇却在走街串巷调查陈氏兄妹的下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从一个小女孩的口中打听到一个奇怪消息：在某街道拐弯抹角处，小女孩瞧见几个人还有几名护士神奇地从下水道中钻出来……

老赵和裴勇欣喜若狂，十分怀疑诊所藏有秘道，立刻返回诊所调查这种可能性。他们终于在诊所一个房间一堆灰烬下发现一条私自开通的秘道。秘道居然直通市主管下水道，长约几千米，应该是人工开凿，边缘光滑，竟然用一种极为特殊的石材质铺成。老赵和裴勇立刻被震慑，这条秘道可是逃跑的最佳路线，意识到陈氏兄妹绝非等闲之辈，否则筑这条既隐蔽又怪异的秘道干啥用？

老赵和队长怀疑陈氏兄妹已经带着目标逃离广州，立刻奔向交通部门，让他们调出下午一点到五点各出口处通往它地车辆的录像资料。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查找，他们终于发现一辆浅蓝色的别克轿车，在下午三点左右朝深圳方向开去，经过车牌对照赫然是陈氏兄妹的车辆，而且根据关卡处一张高清晰的瞬时照相中，竟然发现目标也在其中。奇怪的是，目标居然嘻嘻哈哈，春风满面，看上去不像被绑架，而是逃亡。

当老赵把目标的照片递给胡厅长时，胡厅长眉头一皱，嘀咕一句：“怎么不是飘然银发，而是苍老白发？”

史丽姿迅速从胡厅长手中抢过照片，皱眉心想：这家伙笑容狡黠，一脸邪气，看来故意在躲躲闪闪……。想了想，史丽姿愤怒拍打照片，握紧拳头，怒容分析道：“目标这张稚气的脸蛋和苍老白发看上去一点不相称，他可能乔装打扮，十有**戴了假发……，我马上飞往深圳，姑奶奶就不信你这小混蛋能逃得出我的五指山，你们立刻去封锁深圳所有的出口，姑奶奶这次一定逮住这个小混蛋……”

转眼之间，这个文文静静的特派员小姐变成一只气焰嚣张的母老虎，在场所有人只好硬着头皮听从她的调遣，毕竟她是中央特派员，不能得罪。十几分钟后，浩浩荡荡的警察车队顶着刺骨的北风风驰电掣奔向深圳，深圳那边所有警察也整装待命。有些家伙刚刚躺下和老婆温存片刻，便被急促电话催起，叫苦不迭；有些家伙喝的烂醉如泥来到警局，仍然浑浑噩噩；……

此时此刻，霍天然正面临着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当我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周围氧气很快被抽光时，突然那奇特的蓝色光球——超级能量罩——再一次奇迹般地出来发威了、保护我。

超级能量罩还把靠近我身体半米范围内，所有物品或是人全部神速弹飞，那些桌子、书本、茶杯……大大小小的杂物，像子弹一样朝四面八方飞去，打的二楼墙壁开花，打的一座摆满名酒的架子啪啪倒塌……同时四周也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声音激荡的比战场上的枪声要响彻、混乱。

最悲惨的莫过于阿然，因为阿然紧靠我身体，第一个被能量罩弹飞，可怜的阿然呀！他那小小身躯化作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向风信子，风信子急忙收起元素力量，顺势接住阿然，陈天明和梦叶姐也慌张收起元素力量，所有人瞠目结舌，大眼瞪小眼看着我。

此刻蓝色光球并没有像昨天那样立即消逝，反而越来越耀眼，我仍觉不可思议，瞪大眼睛从里面朝外看它：光彩夺目、绚丽多彩，视觉上看它好像在飞速转动，表层还布满种种弯曲、缠绕、有点像闪电状的波条，波条如万花筒图案般变化无穷，时似地图，时似高山，时似动物……反正就两个字：莫测。波条还散射出奇特的光芒，照的整个屋子如白昼般明亮，真是既神奇又美丽的光球……我简直爱死它了！

我可以确信一点，陈天明以后再也不敢小觑我的本事。此时阿然从方信子的怀抱里跳出来，揉搓圆溜溜的眼睛，瞧见二楼已经变得满目疮痍，他居然也利用意念力控制所有杂物，并且使自己的身体迅速上浮，口中还语无伦次：“爸爸，你这蓝色光球破坏力真是强，要不咱们比比谁的超能力破坏性更强……”

本来二楼够破破烂烂，阿然这混小子居然“添油加醋”，梦叶姐看的既伤心又无奈……

其间蓝色光球一直未消失，因为我不知如何控制它。我仔细回想它两次离奇出现的情形，第一次是因为天灾**，第二次是可怕的元素力量，两次共同特征——我都处于生死攸关的时机。但是陈天明他们已经收起元素力量，这又是为什么，莫非是阿然这个小混蛋的意念力干扰它所以并未立刻消失。这蓝色光球来的不明不白，无法解释它的原理，我只能从升天的角度想想看，难道这些就是什么超空间粒子？当初那些已经升天的量化生命就是利用超空间粒子构成躯体和我见面，当时那似径流的通道两边也是活跃的蓝色光芒，相互撞击产生闪电式的火花也是光芒万丈，类似蓝色光球表面的波条，莫非这蓝色光球由超空间粒子构成……

刹那间我仿佛明白很多，这超级能量罩应该是来源于升半个天后得到的超能力。但是以前为什么从未出现过，莫非是阿然在我大脑中的缘故？

此时楼下酒吧一位服务生站在门外大声喊叫：“梦叶姐，楼上出啥事了，咋跟打仗似的，地板也被砸了一个皮球大的窟窿，楼下顾客刚才吓的一哄而散……”

“小钱，刚……刚才煤气罐突然爆炸……”梦叶姐胡言乱语，又朝我低声道，“小兄弟，你赶快收起超能力？”

但是事与愿违，能量罩忽地下坠，我只觉得眼前一晃，我已经到了一楼酒吧。我茫然抬起头来一瞧，头顶上居然有一个直径约三米左右的大窟窿，看来地板早就禁不住能量罩那巨大的反弹力量。这时，超级能量罩也迅速转变成一种透明状——尖似玻璃球，肉眼很难辨别它是否存在，或者说旁人无法看到，但是我确确实实能看到它的身影，它的轮廓似乎映在我的脑海。我也迅速意识到一点——超级能量罩会隐身。此时一楼酒吧的那桌椅板凳、酒杯茶杯……靠近能量罩的杂物全像疾呼子弹一样朝四面八方射去，酒吧那铝合金框架的大门也被一把钢椅子砸倒，可想而知这能量罩的反弹力量多么巨大，多么狂妄。转眼之间，一楼酒吧也变得破破烂烂，连一只完整的酒杯也看不到。

“爸爸，你在哪里？”

这时，阿然也从大窟窿中跳下来，瞪着圆溜溜的大眼东张西望寻找我，咄咄怪事，难道他看不见我。片刻后，所有人也胆战心惊从楼上下来，梦叶姐突然悲伤地大喊大叫：“霍天然你在哪里赶快停手，姑奶奶以后再也不敢用元素力量对付你，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酒吧，以后你让我做牛做马也行……”

“小兄弟，你在哪里快点现身，以后我们兄妹也听从你一切指挥……”陈天明也东张西望大声喊叫一句。

很快我又明白一点，看来身体也跟着能量罩一并隐身了，我也很想脱离这种“困境”，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奶奶的……这种超能力究竟怎么解除，于是我气的骂骂咧咧：“死能量罩你他妈的快点给老子收起来。”

奇迹终于发生，能量罩忽地消失了，我也现身站在酒吧中央——那窟窿的正下方。这时远处传来阵阵警车的哇呜哇呜的尖叫声，侧耳细听，离这差不多只有几千米，我立刻吆喝一声：“看来警察又来抓我们了，我们赶快逃吧！”

“警察的速度他妈的还真快，梦叶姐，你立刻打电话给洪武哥，让他赶快准备一条渡船咱们连夜逃去香港……”陈天明镇静自若说了几句。

于是我们留下这间满目疮痍的酒吧，又神不知鬼不觉搭乘黑夜逃向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