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糊里糊涂（1 / 2）

如今处处生芳香，纵凭高不见天涯。更消他，几度春风，几度飞花。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不单行。

……

盐市临近海域，自古胜产盐，闻名遐迩。盐市的气候也比较异常，一年四季，湿度较重。清晨，阳光笼罩大地之时，盐市经过昨夜之雨短暂的洗礼，更加异彩纷呈，盐市上空晨曦如血色，大地飘散的雾气将她迷漫的更风骚，更怡人，她就像位成熟美丽的女性，令人垂涎三尺。盐市三中六点半的起床铃声就像军队的号角准时奏起，一千多名住校生懒洋洋地陆续来到操场结合做晨操。当然我也不例外，虽然我的学习成绩不好，但还算是一位遵守纪律的好学生。

“天然，你出院了？”早自习课时，张洋询问我的病情，当然我也实话实说，“善意”隐瞒了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天知地知我知，忘记还有两位漂亮女护士也知。我又想到昨夜那惊天动地之事，红晕布满脸颊，恰如霞光万道。

中午阳光明媚，好天气呀！再加上今天是圣诞节，同学们成群结队出去逛街，我依然故我，独来独往，由于昨夜奔波一休，睡眠不足的缘故，我躺在床上眯着眼藐视天空之时，迷迷荡荡地哼着乡村小调和周公约会去了，呼噜声如雷，幸好今天邻舍没有同学在休息，否则又要被别人训斥，投诉。

……

在霍天然均匀的呼吸声下，很奇怪的事继续在上演：宿舍里很多金属材料都在跳舞，左边那张桌子上不锈钢茶杯随着他的呼吸强弱而上下快慢地弹跳，发出轻微的声音；桌子上的一支钢笔，先顺时针旋转，然后又逆时针旋转，反复运动；床下不知何时谁扔的可口可乐饮料瓶从左边向右边滚动着；最为奇怪的他的头发逐渐变成银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现其掺杂点蓝色……

……

悦耳的午休结束铃声将我从美梦中唤醒，抬起头看看窗外，这老天爷变化莫测，西北风又呼呼地刮起，我像只懒猫从被褥里偷偷钻出，发现没有同学在宿舍。我下床后打个颤，唯一感觉：冷！难道要下雪？当然我不是太喜欢雪，我最喜欢雨，所以惆怅地做了一个深呼吸，乞求老天爷不要下雪。

我从床下破破烂烂的木箱中翻出一件古董――一件拥有六十高龄的军大衣。由于我的成绩很差，长的又不帅的缘故，甚至有可能是我一到冬天每天穿着这件老土的军大衣，所以人缘十分差劲。不过我这件军大衣的保暖性质不低于那些昂贵的羽绒服，它是村中的张大爷在我“考上”三中之时，慷慨解囊地将它送给我，感谢我平日下河捉鱼捉虾给他下酒。听村中老长辈说，这件军大衣相当有来头，份量不轻，它也是平常村里人平常所议论的焦点。关于它的来历我也略知一二，这件军大衣是抗美援朝之时，一位老将军送给张大爷的，当时好像张大爷救了他一命，那位老将军没有什么价值之物，只好脱下军大衣送给张大爷，我也听说那位老将军现在是中国北方某军区司令。这件军大衣算是张大爷的心肝宝贝，当时他居然将它送给我，可见他多么疼爱我呀，如今我也当它是个宝，天一冷就套在外面，它和我单薄的身体形成强烈对比，同学们也针对它，送给我一个外号“土包司令”，刚开始还不习惯，后来我逐渐麻木了，可能沾了带着“司令”两个字，或者说，它的确是一位司令以前穿过的军大衣，我反而引以为荣。

我披上军大衣向教室冲去，未发现有人在外面闲逛，可能是天气突然变冷的原因吧，大家都到教室享受暖气带来的舒服感觉。我的班级是按学分安排位置，我的成绩非常差，理所当然“享受”教室最后一张位置，而且是靠近后门那张夏天热的要死，冬天冷的要命的位置，我推了推后门，可能大家怕风刮进教室居然将它反锁了，我轻轻地叫了叫张洋，发现无人应答，透过门缝发现他正和一位女生聊的热火朝天，见色忘友的小子，只好选择前门进入教室。

我低着头，用脚踹开前门，可能是力量大的缘故吧，门居然撞了墙又反弹回来，我被撞的晕头转向，松开还插在大衣两袖中的双手，捂着被撞到的部位，轻轻揉搓着。不过很奇怪的是，刚才大吵大闹的班级，此时此刻却变得鸦雀无声，我慢慢地抬起头来，发现大家用惊恐万状的眼神盯着我，难道我又做错什么事了吗？我怕被班长又训斥，像犯了错误的士兵灰心丧气地慢慢向坐位走去，左右观顾，大家的目光同我的步伐一致，由于我坐在班级最后一排，所以所有同学都掉转头来继续吃惊地看着我。大家究竟吃错什么药，目不转睛盯着我看？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可能军大衣的问题，我慢慢地脱下它，挂在后门的锁铡上，发现大家好像在低声议论什么，这时候上课的铃声也响起，大家恋恋不舍地将头转过去，张洋也回到坐位，莫明其妙地恶狠狠对我说了一句：

“天然，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赶时髦，而且与众不同，下课后给我老实交，在哪里染的发，这么漂亮！。”染发？我何时去染发，那种昂贵的消费我可消受不起，第一节课是英语，王老师还没有到，我轻轻地推了推张洋便问：“张洋，什么染发不染发的，说明白点？”张洋指了指我头，刚想说什么，突然班长喊“起立”，王老师恰在此时进入教室，全班几十号人物刷刷全部竖起向她问好，因为她的人缘最好，一般其他老师上课后面的差生大多数人都不愿意站起来，反正老师也看不见。

王老师示意大家坐下，将目光扫向我这个角落，也露出惊骇的眼神，难道真和我的头发的有关？我摸摸我的头发，用力扯下一根，我惊呆了，这哪里是头发，是银丝，仔细观察还带点蓝色，终于知道大家为什么目不转睛地盯住我看的缘故，难道是……

此时的王雅丽心不在焉，乱七八糟地构想一些美妙之事：那是霍天然吗，什么时候去染了银发？这种闪闪发光的特殊发型我还第一次见到……，挺漂亮的，我都有点冲动想去染，不能落伍，下课后有时间找他问问在哪里染的，……他挺帅气的，好像身体有点单薄了……，我以后交个男朋友……。她足足愣了五分钟，好在前面的同学提醒她现在是上课时间，她才慑住心神，脸蛋儿红艳艳的，霞明玉映，慌张地开始讲课。

事后我的银发风波犹如驰骋沙场上的汗血宝马传遍校园，若干名好奇者，羡慕者，嫉妒者络绎不绝踏青云蜂拥而来，想亲眼目睹被张洋夸大其词之下的天旋地转的银发，这也促成我的行踪倍受同学欢迎。

傍晚，血红的夕阳映照着天边。微风拂过，很冷，我在图书馆寻找我头发为什么变成银色的原因。在晚餐之时，除我之外图书室空荡荡，就在我刚准备离开时，王老师突然笑嘻嘻出现在图书馆，好像专程来找我，她还是习惯地摸摸我的头，笑了笑，对我说：“昨夜为什么偷偷地从医院跑回来？不过看你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我也放心了，医院那边的事我已经帮你解决，医药费我帮你付清了，他们不会找你的麻烦，不过估计医方有可能让你再去做个检查。老师我真搞不明白，昨天你还被医院宣布为不可救药之人，今天活灵活现的，看来你的确发生奇迹，老师感到很高兴，好好用功学习，经过这次生死离别，你应该懂得珍惜生命，把握机会。”

我偷偷地从医院溜之大吉怎么没有人找我了解情况，讨药费，原来是王老师帮我都解决了，不知道医药费有多少钱？

“王老师，医药费一共多少钱？”

“没有多少钱，你好好学习吧，只要你能够考上大学，老师我就满足了，对了，天然同学，你的头发在哪里染的，老师有个朋友也想染发，见你的发染的这么特色，我想推荐她去。”

“。。。我。。。这个恐怕比较麻烦。。。”我吞吞吐吐，不知所云。

“不方便说，还是有其它原因？”我摇摇头，不知从何说起，这种事只能用天方夜谭，匪夷所思之词来形容，我该怎么解释呢，我转过头，想了许久，最近发生自己身上的事太怪异了，我不假思索地一本正经对王老师说：

“你相信我所说之言吗？”王老师脸色微变，又看到我认真模样，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笑了笑，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根本没有染发，今天午休后突然变成这个模样，可能是生病的缘故，我再也想不到是什么原因，我来图书馆也是寻找相关的资料，这里的书籍我几乎全部都阅读过，我清楚地记得医学方面没有相关的记载，王老师，我很害怕，我可能真的生病了。”此时此刻我居然感到害怕，恐惧，这种感觉还是在我爷爷去世那一天才拥有的，那天也是我人生最为悲伤的一天。

王老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见我没有撒谎，她安慰地对我说：“不要着急，我们再找找医学方面的书籍，或许你遗漏一些重要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