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醉生梦死（1 / 2）

天无绝人之路。奇迹就像盛开的鲜花，需要奇迹般地的营养滋润。

……

张家村乃是苏北地区贫穷落后的村落，青烟寥寥。

村民闲情逸致，团聚一起，谈天说地。枝头上的鸟儿也叽叽喳喳地开会讨论。

那条流淌清澈见底的小河，数名儿童嘻嘻哈哈地戏水玩耍。

张家村，顾名思义，以张姓为主，村中三百多户人家，有二百多户是张姓。

听说，霍家祖上战乱时期，为了生存，离乡背土，逃难到此，热心的张家人善待他们，挽留他们在此安家落户，代代相传。

说来奇怪，霍家祖上十代都是单传，都是平庸之辈，面朝黄土背朝天，以食为民天，香火延续到霍天然这一代，更是令人忧伤，他从小到大，不学无术，整天游手好闲，成绩更是一塌糊涂，霍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祖上遗传给他只是些“邪门歪道”的本领，调皮捣蛋，性格非常古怪。

但是，曾经一位胡须雪白的游方道士路过霍家，见当时七岁的霍天然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思考着什么――其实他在发呆：眉宇之间，气宇轩昂，有股红气聚顶盘旋。

游方道士占卜得知此子有大将风范，将来定成为一代风流人物。

霍家听道士如此评价不可救药之子霍天然，于是掏心掏肺，不甚感激那位游方道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花费多年的积累，托朋友，找亲戚，关系拉关系，送他到三中读书。

谁知事与愿违，他始终未开窍，未领略父母的苦药利病，令人寒心。

……

张家村北边那茂密丛林旁有一户人家，就是霍家，三四间普通房屋，没有特色，但浓郁乡村泥土气息。

门前有条小河，清澈见底，小河旁是通往城里的唯一的乡道，是那种石子和泥沙混合的乡道，下雨天泥泞稀绸如猪油，村民既恨之，又无奈，村长向上级反应多次，也无人问津。

左边是灌溉渠道大堤，防水灾，抗干旱。

右边是一望无际，翠绿的水稻田地，稻浪迎风招展。屋檐下有个燕窝，每年阳春三月，燕子们携带全家老小从南方迁徙到此传宗接代。

今天午后时分，霍天然高烧刚退，这次不同寻常，他居然足足睡了十八个小时，可吓坏全家人，幸好老中医张大爷说他安然无恙，醒后还是生龙活虎的小子，家人才放心。

……

“天然，吃一堑长一智，妈妈说了你多少次，不要在雨中‘睡觉’，你从小体弱多病，怎么就不听话，这不又感冒了，你老爸知道昨天那场暴风雨你肯定又狂欢作乐，帮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期。”我每次在雨中浪漫后都要大病一场，今天也不例外，老妈既疼爱又恨铁不成钢地骂我。

我叫霍天然，地地道道的农村傻小子，营养不良导致我骨瘦如柴，不过很多女生“羡慕”我的“惊世骇俗”的身材，苗条呀！

从小到大我就喜欢嬉耍，下河捕鱼，上树掏鸟窝可是我的强项，更是村中的孩子王，打架斗殴则不是我强项，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也有数十名精明强干的小喽罗。

我能够上三中读书也靠我舅舅那位大学同窗好友――市教育部王主任，这成绩更是“大红灯笼高高挂”。

今天我神采奕奕地坐在家门前古老小桥石墩上，光着脚丫戏水，心里乐滋滋的，难得有此“长假”，当然要享受享受，不过我最想感谢的是村中老中医张大爷，他再三嘱咐老爸我还不能够上学，否则我的假期要泡汤。

我打算像往常那样偷偷下河捉几条鱼送给他下酒，孝敬孝敬他老人家，感谢他这么多年对我的体贴入微的“关照”。

大雨倾盆的前天，老爸冒雨找遍整个村庄，终于从自家田野里将我寻回，那时已经是深夜三点，我居然“懒洋洋”地躺在田埂上约十个小时，皮肤都被水泡白了，衣服全部湿透，也因如此再次发起高烧，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稀里糊涂地睡着了，只记那时，我紧闭双眼，享受雨点拍打脸颊的舒畅感觉，脑袋瓜子被什么东西重击，好像是闪电，又好像是莫须有的闷棍。

……

拂晓时分，碧空如洗，鸟语花香，朵朵白云像盛开的白荷花，悠然自得地飘浮着。

“假期”过的还真快，喝稀粥时，老妈叹气地对我说：“天然，你们班主任打电话到村长家，让你去学校上课。”

老妈照旧准备些乡下野味，鸡、鸭诸如此类带给住在城里的舅舅，我哪里像个学生，挺像个赶市集的小贩子。

老妈又塞给我一百元，拉着我的手，关切地说，“天然，要注意身体，家中经济情况也不太好，这一百块省着点花，要好好学习，明年就要考大学了！”

老妈唠唠叨叨，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内心激动，顿时眼眶湿润，心潮澎湃，咬牙点点头，昂首挺胸“再一次”出发了！

“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开窍？”

当我转身离去时，听到老妈唠叨了一句，心一沉，思绪万千，问我自己：我还有救吗？

到了城里，先将鸡、鸭送给在超级市场上班的舅妈，又在街上闲逛几个小时才回学校，花花绿绿的城里百看不厌，不知道什么缘故，这几天我的眼皮跳的特别厉害，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下午，回到学校第一堂课，碰到最头痛的英语测验，草率答完卷，依然如故abcd随便勾。

考试真是无聊！

我瞪大圆圆的眼睛，托着下巴，盯住闪闪发光的日光灯，忆起那天暴风雨中的稀奇古怪之事，当时究竟是何方神圣将我打晕？

此时此刻，我的心早就飞到千里之外，若无其事地等待下课的铃声。

“霍天然同学，你为什么没有答卷？”美女老师王雅丽像鬼一样“浮现”在我的面前。

三中师生将“冰美人”这雅称送给王雅丽恰到好处，她修眉弯黛，秀眼生波，削肩蜂腰，炯娜多姿。

此时，脸上依然没有笑容，她的出现骤然已打断我的深思。

我神色慌张，胆怯地站起来，心跳个停，低头不语，在老师和同学眼中我是个坏学生，差生，大家都知道我是靠关系才进入三中读书，对我弃之度外，只有英语老师王雅丽对我关心体贴，我感到既欣慰又担忧，怕令她失望，因为我可是学校公认的十大“不可救药”差生之一，且高居榜首。

“你也别解释了，晚上我将你担搁的课程补上。”王老师叹气地摸摸我的头温柔地说了一句。

我失魂落魄，一声不吭地坐下，下课的铃声也响起来了。

……

光阴似箭，又放暑假了，我的期末考试成绩依然如故――红灯闪闪。

由于家中贫穷落后，经济困难，我每年暑假都打工，勤工俭学，为家中减轻负担，今年也不例外。

我在一家化工厂外看到一张招工启事：本公司由于天气炎热，停止生产，但急需招临时工――三名仓库管理员。

我转了几圈，考虑一会，毫不犹豫走进这家化工厂，显然这种特殊的工作我理所当然得到了。

又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夏天的天气变化莫测，白天还是万里无云，晚上却是乌云翻滚。

我蜷缩在化工厂提供的狭小的宿舍，环境非常恶劣，蚊子满天飞，苍蝇更是畅通无阻。

我脱掉衣服追打这帮小家伙，没有办法，否则彻夜难眠。

功到自然成，我终于占领了它们的地盘，战火纷飞令房间更阴霾，各种怪味如潮涌至。

最令人气愤的是，可能是外面打雷刮风的原因或者是线路老化的缘故，宿舍那盏灯泡“左闪右闪”发出噼里啪啦声音，突然烧掉。

我摇晃站在椅子用手触摸灯泡准备换只新的，可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我居然触电了，身体开始挣扎，不会生命在此画上句号，想我霍天然从未做过违背天良之事，只是欺负过几只血淋淋的青蛙……

我顿时感觉昏天黑地，头脑眩晕，身体摇摇欲坠，全身抖动，我终于晕倒了。

翌日，天空万里无云，经过雨水洗礼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我迷惑不解，不明白昨天明明触电了，早上起来却安然无恙，大脑好像多了些什么，豁然贯通。

在街上闲逛时，路过一家家电专卖店门口，展台正在播放市电视台的新闻，一条奇怪的新闻吸引住我：市供电局局长王峰为昨晚部分地区意外停电半个小时，向全市人民表示道歉，已经组成调查小组，正在调查停电的原因……。

我总觉得这事和我有关，眼皮又跳个不停，果然不出我所料，几天后调查小组到化工厂了解情况，我也被带去盘问几句，事后我前怕狼，后怕虎，只好辞掉这份工作，没有办法，民不与官斗。

……

光阴似箭，岁月悠哉，夏天悄悄然走了，我重新回到学校，已经升高三，学业更加沉重，同学们都忙碌不停苦学为明年考大学做最后的努力而冲刺。

只有我一如既往，毫不担心，因为我的成绩在全校同年级中“出类拔萃”，经常高居“榜首”。

最近以来，我特别喜欢运动，每天早早起来锻炼，而且晚上经常失眠，精力充沛，幸好学校米饭不用花钱，我每顿也能够吃三碗，也因如此同学们都说是我是猪，笨拙，能吃。

在学校我本来不善言辞，别人说什么关我屁事，只当耳旁风，谁让我是靠关系进三中，苦身焦思。

但是，王老师的英语补习课我还是准时参加，因为补习班都是些老油条之类的学生，还能保留些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