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婴儿消瘦躯体,发黄的面庞,刘杲虽是心中伤痛,却是无能为力。这样的病情已经不是他这个半吊子假冒伪劣中医所能救治的。但是刘杲因为后世主流意识形态影响,不忍一条婴幼儿在自己眼前被父母抛弃,只得说:“这病有些复杂,我回去寻几个医生来替她瞧瞧!不过你们可以先寻一些杏仁,去皮后研烂,涂抹几次,以阻碍外伤恶化!”
由于治病要紧,刘杲没有偷成香,也没有喝杯凉酒,就匆匆赶回别驾住宅。临行前,小郭昱还拉着刘杲道:“大哥哥,小妹能起来和我玩么?”刘杲怜惜的抚摸这个模糊与女儿相像的小丫头,无比肯定的说道:“当然可以。”
今日在府当值的是李晋,刘杲一看到李晋,劈头就问哪里可以寻到医生。李晋不知刘杲为何如此焦躁,小心翼翼答道:“府上别厢都是医生。”
刘杲府上别厢住着四五位老者,本来依照张角命令,这几个老头应该为刘杲腾出地方。可是其中一个老头不愿搬离,甚至大言不惭要张角亲自来请。刘杲当时正好遇见,于是只说府内无人,太过冷清,劳烦几名老人暂住别厢。这几个老头除了有点老年人特有的倔强外,大都安详自在,一团和气。看到他们,没有几个人人会和黄巾贼联系起来。刘杲有时也与他们一起下下围棋,不过因为几个老人都是信仰值全满的太平道众,刘杲相当不愿意与他们交流。
“带我去!顺便和我说说他们大概。”刘杲道。
听李晋所言,刘杲这才粗知一切因果。这几个老人都是太平道初期根底,当年太平道传道时,不论是以医救人,还是以符咒救人,背后都有他们影子。“他们治病救人都是用符咒么?”刘杲不禁停下脚步。因为后世思维影响,刘杲可不愿领去一群自称“心诚则灵”的医生们去救治患者!
“有时也用药物。”李晋小心答道。
“哦,那就成!”
刚进左厢院内,就见那群老人之一的胡老正在躺在刘杲开发的“太师椅”上,面对落日余辉,合目养神。听见刘杲、李晋脚步声,胡老睁开眼,问道:“后生,这次又带来什么好玩的玩艺?”
“你若帮我救一人,我改天一定带来新玩艺。”刘杲偶尔间,也会做出一些诸如太师椅这般跨时代产品,以改善自己生活水准。这群老人中,胡老最如顽童,万事好奇,常常倚老卖老去寻刘杲开发出来东西。
听到刘杲所言婴幼儿所患病状,胡老眉头蹙起,道:“杏仁,对肚脐溃烂有用?”
“若是单肚脐溃烂,有效。伴随诸病齐发,就不知效果如何。”
“哦,那就有救。李晋,帮我把厢房内符咒拿来。老道我好几年没有施展仙术了!”胡老撸着袖子从太师椅上站起。
“慢着,胡老,这符咒就不必了!你去把把脉,开几幅药方就足够了!”刘杲连忙拦住胡老。他可不想带着一个跳大神的前去治病。
“唔。后生,你不信我们太平道,不信我这符咒之术?”胡老皱起眉。
胡老这句话不可不谓严重。张角起事之根基在太平道,太平道扬名多借助符咒之法。若是此时质疑符咒真假,就等同于质疑太平道纲领之正确性,刘杲可当不起这个罪名。不过刘杲此刻心思活跃,念头一转,随口就是一藉口:“不是我不信,而是得病的小女孩不信。咱们太平道都是讲究个心诚则灵,他们不信胡老仙术,所以这符咒之术,她受不起。”
“这道也是!,那老道我就单身前去了。”胡老抚长须点头称是。
刘杲在前面领路时,胡老突然小声道:“后生,其实我们太平道的符水,都是事先熬好的养身驱邪的草药汤水。”
“嗯?”刘杲回头诧异望着胡老,想不通胡老这话是何意。胡老这话是单纯为太平道行事辩解,还是有其他深意?只可惜胡老已经扭头别向,似乎不曾与他说过如许言论,显是胡老言尽于此,不愿细说。
胡老似乎还真有两把刷子,老人家一去,替郭永及其小女检查后,不但开了长久药方,而且还特意分别熬了两锅热汤,以在短时间内恢复两人精神。病重的小女孩面色泛起微红,偶尔间还能睁开疲倦的双眼,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郭永剧烈的咳嗽也被压制下去,用热布缚住额头后,呼吸逐渐平缓。
胡老几手妙法,让刘杲瞠目张舌。在刘杲印象中,中药似乎都是讲究缓和,日趋一日的完善身体恢复,怎么到胡老手中,比后世针剂、点滴见效还快?
看到丈夫病情见稳,小女儿有转好迹象,董氏不禁欣喜而涕。这一天内,董氏大喜大悲的不知转换几次,此刻举止甚至都带点疯颠味道。
临行前,董氏说是小女儿是刘杲所救,请刘杲为女儿取个名以做纪念。刘杲随口为小孩子取名为香,这是因为刘杲替小女孩检查病情时,即便是小女孩肚脐溃烂时,浑身似乎也散发出一股香气。与郭家人告别前,刘杲思考一下,又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玉吊,挂在小郭香胸前,以作辟邪驱毒之用。
刘杲、胡老、李晋三人刚走出郭家大门,一直昏昏焉在床的郭永,在妻子惊讶目光中,翻身起床,取过小郭香胸前玉吊。左左右右,检查玉吊半晌后,郭永方道:“董儿,这个楚卫你是怎么认识的?”
董氏犹豫一下,把白日间事情简略说出二三成,又说刘杲是救命之恩,对刘杲所为多加掩饰。郭永奇怪的瞟了一眼董氏,道:“你不用担心我恩将仇报,我只是奇怪这少年身份。你可知这玉吊是何来处?这上面刻有中兴后赵王一脉标志,这玉吊若是楚卫所有,那非是赵王世子,就是赵王一系各亭侯世子,无论为何,也绝对不会姓楚!若是楚卫自强匪出身,却也该奔向下曲阳,却不会往依广宗。此人身上怕是自有隐秘。”
董氏面现惊讶,从郭永手中接过玉吊,道:“他这玉吊若是落在别处,怕已惹来麻烦。老郭,答应我。无论如何,他楚卫与我家有恩,你和女儿性命也是赖此人得活。夫君虽恨太平道,但还是暗中相助他一番才是!不能让人说咱郭家不识恩义。”
“看情况吧!此时我们自保尚且不能,如何能佐佑他人。”郭永不耐烦的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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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刘杲回府路上心中碎碎念:“郭永,郭永,这个名字似乎有印象。三国里有这个名人么?”
快回到别驾大宅时,刘杲突然一拍额头,他终于想起谁是郭永!
后世在某三国论坛做老野时,刘杲无聊时曾发起过一个话题:“曹操儿孙一脉,为何对‘人妻’特别钟情?”刘杲曾列出的重点例证,辟如曹操之人妻:“娼家卞氏”“何晏母尹氏”“秦朗母杜氏”;曹丕之人妻:“文昭甄皇后甄洛”“文德郭皇后”等等。每个女人都曾经逐条分析过。而文德郭皇后由于其字为女王,太过雷人,刘杲对此女的记忆无比清晰。
而这个郭女王,根据在《魏书》记载,父亲名郭永,母为董氏,有一姐为郭昱。而且这郭女王家在广宗县城[1],中平元年三月乙卯生。推算一下历数,乙卯应该是三月初八。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刘杲今日所救起的小郭香,就是以后大名鼎鼎的郭女王呐!
“怪不得总感觉,郭永有种淡淡的官威。这厮可是爬到太守级别的官老,相当于后世市区一把手,能没点官威?”刘杲不禁大拍脑门,惹得李晋、胡老侧目不已。
“曹丕,我今日可是救你家二老婆,你该如何谢我?算了,我若不死,老曹也封不成魏王,你也篡不成位。郭家丫头也不一定还如历史上那般,被人送到你家当小妾。”刘杲继续在心中碎碎念。
注[1]:三国志所言,文德郭皇后,安平广宗人。这是因为当时诸郡所辖县城与东汉末年比,有变动。此时,广宗仍归钜鹿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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