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吉祥……”冰露早上推开院门,有些惊讶的看着门外胡子拉渣,衣衫微湿的男子,冷峻的面容不可直视,急忙福了福身,又补了“吉祥”两个字。
陌亦辰没有理会冰露的惊讶目光,径直走进院子问道“王妃昨晚睡得可还好?”
“小姐昨日很早就睡了,一夜还算安稳,现在才刚刚起身。”
“那里有什么小姐,只有王妃?”陌亦辰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下,她这一生注定了只能是本王的王妃。
冰月的脑袋和脚同时慢了半拍,小跑着跟了上去,规规矩矩的回答道“是,奴婢明白了。”
“王妃不喜欢下人把奴婢两个字挂在嘴边,以后就免了。”陌辰从冰月手上拿过毛巾浸在刚打的热水里,亲手拧干。
“冰露多谢王爷恩典。”
冰月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听着两人的对话,王爷怎么会一早胡子拉渣的过来了,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陌亦辰温柔的帮叶落擦着小脸,这个动作是他如今每天都要做的,虽然王府里从不缺丫鬟,但是他想亲自去为她做这些事情,看着那双空洞的眸子,一想到她这一生就要在黑暗之中生活,心就止不住的痛。
昨夜从欧阳虎走后,他就一直在湖边站着,当日出之时,他才发现自己站了一宿,如果永远都是黑夜该有多好,他便可以在黑暗里一直陪着她。
看着自己被清晨的雾水打湿的白衣,有些犹豫,还是先去了叶落的院子,他想让她一直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再不想错过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
“今早想吃什么,绿豆粥好不好?”
“嗯,好久都没吃这般清淡的粥了,真是怀念呢?”叶落想到昨天晚上陌亦辰问自己为什么这些天一直都在吃燕窝粥,怕他怀疑什么打着掩护。
“小姐,你的味觉恢复啦。”冰露听到叶落道的话,还以为她的味觉恢复了,激动话脱口而出,王妃这两个字又重新变回了小姐。
感觉到两道凌厉的目光落在身上,冰月急忙拉着冰露的袖子的袖子跪了下来,冰露这丫头大大咧咧的性子,在王府呆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改掉。
“说,你们还有什么是瞒着本王,你们虽然是王妃的贴身丫鬟,可是也要认清谁才是这王府里的主子,一个二个都好大的胆子。”
“求王爷饶恕,不是奴婢们有意隐瞒,是王妃交代奴婢不能向任何人提起,其实王妃最先失去的不是视觉和听觉而是味觉,早在回叶府的那晚之前,王妃的味觉就已经失去了。”小姐呀,你以为失去味觉不容易被人给发现,就一直瞒着大家,却不想瞒过了叶府的所有人,却瞒不过王爷。
“王妃身上可还有哪里不适之处?”陌亦辰不想相让叶落察觉有异,一边在听两人的解释,一边在叶落手上写着字,不知道说了什么令叶落开心的笑了。
“除了这些,王妃并无其它感觉不适的地方。”冰月小心翼翼的回答。
“王妃的眼睛可是真的没有治愈的法子了?”陌亦辰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遍,她身边的这两个丫鬟怕是比起任何人知道的都要多。
两人微愣,王爷是怎么知道小姐永远失明的事情,不过如果有了王爷的介入,几率可能会更大一些,“王爷,王妃的眼睛是有办法的复明的。”
这句话让陌亦辰又从新见到了希望,“什么法子,只要能只好王妃的眼睛,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什么方法奴婢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小姐最近在寻一味药,但是具体是什么药奴婢并不知道情,小姐直接吩咐了他人寻找,不过除了小姐所托的那个人,应该还有一个人知晓这味药是什么?”小姐这次要寻的药只交代了冰夜一人,好像是有意在瞒着大家。
冰夜的口风在聆音宫里是出了名的严实,旁人根本就不要企图想着从他嘴里能知道什么,这回就是连冰雪也没能从他那里套出一句话来,她们也都很奇怪小姐要寻的到底是什么。
“你说的那个人是天医?”听她们的话看来,是不可能从落儿那里问出些什么了,而天医是落儿的师傅一定会知道的。
只是从这里去雪山一来一回最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而且还只能他亲自去寻才行,现在他根本抽不开身离开京城,他也不放心把落儿一个人留在王府之中。
“本王已经知道了,你们先下去,煮些清淡的绿豆粥给王妃吃,然后再去本王的院子里拿几套衣服过来,这些天本王就住在碧落居了。”他要好好想想,只要有一丝的希望他也不会放弃,他一定要让他的落儿重见光明。
冰露还想说些什么,被冰月直接拉出了房门,她也诧异于陌亦辰的最后一句话,但是有些话不是他们能问的,她只要照顾好小姐就够了,而王爷是不会伤害小姐的。
“飘零,想不想出去玩,我们今天出去走走好不好?”如果真的一辈子都看不见,他不能总是让她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门,如果看不见他愿意当她的眼睛。
叶落没有吭声,出去吗,她不知道,这一个月来她从来没有出去过,现在的她什么也看不见,出门也只有惹麻烦的份。她虽然喜静,但在家里也快捂霉了,陌亦辰的话无疑让她有些心动,她真的可以出去吗?
“放心,有我在什么也不用担心,你只要告诉我想要去哪里?”陌亦辰好像看穿了叶落的心事安慰道。
“我想去街上逛一逛。”陌亦辰的这句话让叶落有一种心安的感觉,仿佛只要有他在身边她真的什么也不怕了。
“去为什么想去街上,想要买什么让丫鬟去买,我陪你去香山走走好吗?”陌亦辰担心的劝道,街上那么多人万一伤到她怎么办,而且他不想让她遭受到旁人议论的目光。
他可以为她封了整个香山,却不能把整条街道清空,这个傻丫头为什么这么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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