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怀孕!”全子回答道。
一瞬间大伙把钟家齐的问题都忘了,纷纷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感中。
钟家齐很无奈,他又不是为了看全子发疯才把全子弄醒的,便干脆地问大轩:“他这样要多久才能缓过来?”
大轩再次被问到,仍旧是一脸的无辜。他又不是万事通,全子什么时候能缓过来他也没做过系统的研究。所以他不甚热情地回答:“要不然就让他继续睡,睡饱了就醒过来了。”
“他现在就是醒着的啊!”钟家齐有点不耐烦,然后就抓住全子双肩摇了摇,试图找出一丝证据好证明全子刚刚一直都是在装傻。
大轩摊摊手,表示全子是醒是睡他概不负责。
这么折腾了半天,全子也没有真的醒过来。最后他只能放全子回床上去睡觉,大轩还负责任地帮全子把耳塞塞住眼罩戴上,也不知道全子是不是还在眼罩底下瞪着怨念眼。
全子也去睡觉了,大轩也说希望能尽早休息。于是来求证的三人就算是来职工宿舍打了一圈酱油,最后一无所获地走出职工宿舍……
从建筑里出来呼吸到冰冷新鲜空气的那一刻,钟家齐忽然觉得自己累。这两天就一直处在这种劳累的状态里,真正感觉到累这还是第一次。只想上床钻进被窝里好好睡一觉,甚至睡前泡澡都会滑到浴缸里睡着。
“回去休息一下。”他向面前这两人建议道。
而钟平还认为他这是拖延战术的一种,当下强打起精神回答:“我不困!”
钟家齐便语气里带着些疲累说:“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你什么时候困了也快点来我房间睡觉。”说完便拍了拍钟平的肩膀,兀自快速迈着步子朝着主屋走掉了。
结果这对双胞胎就在这种毫无默契的氛围中再次分开了,而他们三人的目的地还都是同一幢建筑,把钟平闹了个莫名其妙。
但当他看看旁边站着的熊卫群时,顿时觉得双胞胎的默契还真不是没有。至少他弟弟应该也察觉到三个人同时在场时候那种尴尬的感觉了……
所以……现在如何?换了另一种尴尬的感觉吗……钟平不由得再偷偷瞅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熊卫群,发现现在就俩人在场,再怎么偷偷也是无法逃过对方眼睛的。
熊卫群一直都属于眼尖人群,当然也看到了钟平在偷偷瞟他,便开口打破了尴尬:“你刚才来找我是干什么的?现在总该说了?”
其实钟平一开始就不知道来找他是干嘛的,一看到熊卫群就莫名地有些紧张,本来有话也给紧张得没话了。熊卫群见他这样子,心想不是之前一直吓唬他给落下后遗症了?便又循循善诱地说:“就是你刚刚碍于你弟弟在场没说的那个……”
其实那个也没有啊!虽然碍于弟弟在场,但是其实是没什么内容的啊!钟平很苦恼,继尔脸上的表情变得很纠结。连熊卫群看着钟平的表情都感觉有点想催他回去睡觉别再继续痛苦下去了,最后钟平还是硬挤出个话题来:“那个……对了,什么时候去看看丹丹,我挺担心她的……”
熊卫群心想他也很担心丹丹啊,你小幼师跟丹丹才认识这么短时间就开始担心了,我可是她相依为命的哥啊,怎么可能不担心,而且肯定要比你担心好。但他也没说那些没用的,作为丹丹她哥,他点了点头,回复钟平道:“现在我们出不去这里,要拿到你弟弟的许可才行,想去看她,等明天事情见了分晓再一起去。”
钟平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连忙点点头,接下来又提了他刚刚苦思冥想再次想出来的一个话题:“那把枪呢?是不是已经回到你手里了?”
不过出乎钟平料想,熊卫群摇了摇头:“后来被别人收走了,说要当证据用。”
一听到“证据”,钟平忽然就思路清晰了,瞪着眼睛说:“他们想把你推举成凶手,你不想想办法摆脱这里吗!?”
“我知道……”熊卫群如实说,又久久不能言。刚刚出发的时候他也听钟家齐这么说了,那又如何呢?他面对的是这么大一个组织,妹妹又是卧病在床……如果他像之前的l那样孑然一身,他也会不顾一切地挣脱这个巨大的渔网。
“可你都说了……只要我活着就……就……摆脱这里啊……”边说着钟平边觉得自己像个担惊受怕的傻逼,之后也跟着久久不能言。
熊卫群听到钟平提起这件事,一瞬间还觉得挺值得高兴的,毕竟钟平连这样旁敲侧击透露出这个意思的时候也很少。但深入一想,他的感情经自己推敲验证虽然不是一时冲动,可那晚上说出那些话完全就是一时冲动。现在想起,就像小学男生跟小学女生说的“我爱你”一样让人发笑而又经不起现实的磨炼。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卧病在床的妹妹……跟那些空想的小学生又有什么区别。
一月份正冷的时候,俩人就这么僵硬地把自己喂给寒风,谁也没说要回去休息或者去附近的楼道里好好谈谈。而他们回来的时候大街上都张灯结彩了,店家努力地在这个节日气氛总是很淡的时节营造出节日气氛来,他们最后连个元旦都没有心思过。
钟平冻得鼻涕都快出来了,但他现在全心全意地期待着熊卫群会开口跟他说出诸如“那我们就在一起”、“那以后就跟我走”的话。但熊卫群看起来不像是会说……
俩人这么僵持了好久,直到钟平鼻涕都流到了下巴,熊卫群才出言提醒一下:“鼻涕……”
钟平就慌忙地“哦”了一声,然后发出长长的一声“哧”,把鼻涕都吸了回来,再把已经吸不动的那段都草草地用袖子抹了下去。一系列动作完美无缺地做完以后他才意识到这行为是有多令人发指……之前他好歹还算是个指导小孩拧鼻涕要用纸的幼师啊!
尴尬加上天气冷,钟平感觉自己都快变成有脆皮有夹心的雪糕了。熊卫群忽然把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他还以为是错觉。但听到熊卫群说话,他就知道世界的步子又在往前跨没有停滞了:“我做不到……”
做不到?做不到什么?钟平瞪大自己双眼仔细听着,似乎认为瞪着眼睛有助于增加听力一样。可熊卫群又说了一句:“还是做不到……”
做不到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耽误你现在什么都有的年华啊……
之后钟平都想不起来是怎么回到主屋里,怎么上到三楼,怎么走进钟家齐的屋子里,怎么爬上大床的。他一心一意地胡思乱想着熊卫群最后说的那句话:我做不到。
由于熊卫群并没有什么都很明白地解释清楚,钟平也一次都没猜中到点子上。做不到?是说不能履行诺言吗?还是做不到跟他这么一个挫货生活在一起?那之前以为他要死了为什么还说出那种话……就是怕他死了不好跟上边交差这么简单吗……
钟平不得不承认在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想过如果熊卫群不是个杀手的话,他们也许还能成为好朋友这种事。现在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想做朋友,或者像熊卫群那天晚上说的“带着妹妹”、“在一起生活”。
都是熊卫群的错好。如果熊卫群不这么说,也没有把熊丹托付给他,兴许他还不能想这么深,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继续下去多好。那为什么许了诺以后又说做不到……
这是继钟平在选择去上职高或者早早迈入社会之间犹豫以后第二件让他辗转难眠的事。不过他太累了,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旁边还有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亲人,他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样,他这一睡过去就是很久很久,一睁眼睛还以为是第二天早上,其实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了。费力地睁开眼睛,还想着今天的工作可不能再迟到了,给孩子们做的表率太差,再感觉到身底下的触感,就想到自己的床可没那么舒服。
再接下去,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就涌入了他的脑海。哦……原来他已经跟弟弟相认了啊,可能已经过不回去每天早上起床困难可又必须起来去上班的生活了……想到这里,他有些泄气地放弃了努力坐起来,躺回床上去看着天花板发呆。
既然想到了弟弟,他就开始想为什么他不在旁边了,再看看外边阳光普照,再感受感受自己发酸的骨头,他也就想到了可能睡了不止一个晚上……
最后他想到了熊卫群,这么一来他脑子里都跟洗脑了似地回响着“我做不到”这几个字,痛苦地连翻身都翻不起来。
算了!算了!!他输了行不行……一开始他还想着要娶个庄华那样的好女人安安静静地过生活来着,后来他感觉对于庄华那种女神自己貌似是逆袭不成的,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婷婷……现在可好,有个男人把他整个生命都导向别处,结果那个男人还不打算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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