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秘密交易（上）（1 / 1）

竞技场附近，古拉巴什的建筑群星罗棋布，多得让人眼花缭乱。事实上，从离开祖尔格拉布后，叶燃一路走来就发现这个丛林世界中到处密布着极具玛雅风格的建筑遗迹。

可以想象，在当年古拉巴什帝国最鼎盛的时期，以首都祖尔格拉布为中心，丛林巨魔的城市区域向四周辐射，甚至整个荆棘谷都可能是他们的“外城区”，这是何等的繁荣和壮观。

在几位巫毒祭祀引路下，众人来到一处庙宇型建筑中，然后一一坐下。

放眼望去，叶燃发现这里的房屋建筑全部都是由巨大平整的岩石叠建的，相邻两块岩石间的缝隙几不可见，建筑工艺之高可见一斑，而在岩石墙壁上，则雕刻着各种符号、阵列、图案。由于所用的估计是古代巨魔文字，所以叶燃只能猜测这些很可能是巨魔的历史。因为一般而言，文明种族总是喜欢在自己的重要建筑上铭刻重大事件，玛雅如此、埃及如此，而中国也有在石碑上刻字的习惯。

在挥手示意护卫们退到房间外后，那个祭祀首领率先开口：“三位尊敬的使者，我先介绍一下吧。我是阿卡多，古拉巴什的首席祭祀，这三位分别是祭祀沙拉尔、卡莫多，以及巫医赞拉。”

原来右边个不停咳嗽的苍老巨魔是巫医，难怪精神波动和其他几个有些不同。叶燃心中若有所思，神情却依旧是一副端严、肃然的样子：“我是伟大的风蛇神哈卡的使者，神赐予了我审判灵魂的力量，我原来的名字早已在漫长的岁月中忘却，如今的我只以天空之怒的名号行走在大地之上，为神传播信仰，撒播荣光。这两位是我的护卫，她们的也只有称号，分别是雷霆和暴风。”

说着，叶燃指向迪妮莎和伊妮莉。之所以不用真实的名字，很大原因是名字往往和本人有着特殊的联系，某些神秘的法术甚至能通过名字来远程刺探、伤害。此外，他们现在的身份是巨魔，而原来名字在命名习惯上，也与巨魔的不同。

话语间，红莲业火无声无息地从他身上燃起，这火焰比鲜血更加深红，比黑暗更加深沉，又纯粹得近乎透明。没有丝毫的灼热，但所有的人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不安得悸动，就仿佛灵魂**裸得暴露在邢台前，等待神灵的审判。

望着熊熊业火中安详端坐的叶燃，无论是祭司们，还是血领主曼多基尔，都面露敬畏的神色，他们能感觉到，这火焰中蕴含着可怖可畏至极的威能，这力量是如此得纯粹而无暇，这，是属于神的力量。

这一刻，曼多基尔眼中的狂热愈加炽烈。

而阿卡多他们眸中的神色却复杂难言，自从帝国崩溃以后，伟大的狂乱之神们有多少年没有真正展露过力量了？哈卡已经展示出它的力量，也许这个传说中嗜血的伪神真的是神灵……但是，伟大的毒蛇女神啊，您何时才能归来？难道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吗……

如果叶燃仅仅只是带着神使的光环，而没有与之匹配的力量，那或许就会被认为是神棍，甚至连带哈卡都会被认为是伪神。

若叶燃仅有业火之力，却没有神之光环，恐怕会被当成是恶魔一样恐怖的存在，即使不喊打喊杀，也将敬而远之。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奇妙，强大到超出想象而又不可思议的力量往往只会让人惊惧，而神的名义和光环却能让所有生灵由衷的敬服和拜倒。

阿卡多深深地吸了口气，谦恭的说道：“天空之怒大人，您的意思我已经明白。有一件事，我要说明一下，对于我们四个老家伙，或许你们已经从曼多基尔那里了解过了，又或者他未曾向你们真正说明。我不但是古拉巴什部族的大祭司，还是古代帝国时期最高神庙祭祀的后裔。”

“你的祖先是哪一位神灵的祭祀？”叶燃神色微动，沉思了会才说道。他曾在哈卡那里了解到，古帝国时期的巨魔们供奉着诸多的狂乱之神。这些动物神虽然被巨魔们尊奉为神灵，但事实上，它们并不是真正的神，最多算是原始神灵的雏形，是由于长期接受巨魔们的信仰而生成、获得了神性，所以，用大灵来称呼它们更为恰当。这些上古大灵，也许连神火都未曾点燃，更不必说赐予信徒们神术了。也正因为如此，才发展出巫毒祭祀这种职业，他们通过特殊的方法来借取大灵们的力量，进行战斗和施法。

“毒蛇女神乌拉泰克。”阿卡多虔诚的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叶燃倒也没有太过惊讶，毕竟“这位”是狂乱诸神的首领，也是巨魔供奉的主神，受最高祭祀信奉是很正常的事情。

“原来是伟大的主神殿下，但据我所知，大多数狂乱诸神都已经在永恒之井爆炸的时候消逝了……”叶燃语气平淡，说到“伟大”两字也没有一丝虔诚的神色。

对于这位神使的冷淡表现，阿卡多反而觉得很正常，毕竟真正虔诚的祭祀都只崇拜自己信仰的神灵。

“是啊，主神已经很久没有回应过我们了。”阿卡多有些感慨，然后话题一转，又说道：“我们的先祖曾经有着最荣耀的身份，而现在，伟大的哈卡殿下能为我们带来什么呢？”

哼，说到底还是需要利益啊。叶燃心中冷笑，对此，他倒也早有准备：“神会见证你们的虔诚，赐予你们力量和青春。而你们也将成为我神的祭祀，享受人间的荣耀。”不过，如果加入后还生有异心，那让他们提早去见死神也未尝不可。

顿时，阿卡多等人苍老浑浊的眼睛中精芒一现，力量、青春、荣耀，这几乎已经包含了他们所求的一切，当然，若有权力那就更加完美了。不过，他们也知道这得看哈卡的意思，毕竟它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他们四个在经过一番交流后，阿卡多提出了要求：“每年，我们最多将一百位族人血祭给哈卡殿下，像古帝国时期那样每年血祭上千，我们是做不到的。毕竟，现在已经不是过去了，太多的血祭恐怕族人们会像当年一样……”

原来几千年前，哈卡居然是这么干的，难怪会被当成邪神，最后连它的祭祀都被扑杀。叶燃摇了摇头，说道：“神已经不需要血祭，它只需要你们虔诚地信仰。虔诚的信徒将在它的神国得到永生。”

阿卡多他们当即愣住，差点以为听错了，嗜血之神哈卡居然不要血祭，这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见状，叶燃微微一笑，解释道：“当年，神需要鲜血和灵魂是为了降临到这个世界，而现在，神的真身已经完全踏入艾泽拉斯，自然不需要血祭。”事实当然不是这样的，据叶燃估计，当年哈卡降临失败后，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封神之法，所以才不再对血祭感兴趣。

这就好比得到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谁都不愿意吃掉母鸡来充饥。而现在巨魔就是会产金蛋的母鸡，只不过他们产生的是比金蛋更珍贵无数倍的东西——信仰之力。

对叶燃的解释，阿卡多他们仍是半信半疑，不过既然不需要血祭，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既然你们都已经同意，那就签下这份协议吧，内容你们可以看看，就是我们这次的交流内容。”说着，叶燃取出一张巨大的文书，上面写得正是阿卡多他们代表古拉巴什部族归附血神哈卡，以及哈卡方将给予的利益。在纸卷的下方签名处，叶燃已经写好自己的名字（天空之怒）。

其实，这是一张契约，在当日与哈卡通过灵魂之书签订契约后，叶燃就专门研究了下这种功能。简单来说，就是灵魂之书可以消耗位面能量来为契约双方作保证。当然，对方越是强大，消耗的能量就越大。但即使如此，有了这种契约，很多的事情就有了保障。而这种契约保障能力，应该是来自永恒之塔的某种法则，如此才能适用于诸多位面。

阿卡多接过文书，仔细地浏览一遍内容后，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一旦文书被暴露出去，他们四人在族中就会威信扫地。

他有些迟疑，不过在感受到身体的腐朽无力后，咬了咬牙，将名字签下。毕竟，他的身体已经苍老得随时都可能倒下，再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有了阿卡多第一个做榜样后，另两个祭祀也在思索一会后就签下大名。但轮到巫医赞拉的时候，他却迟迟不动笔。

“赞拉，你怎么还不签，不是都说好了吗？”签名后，阿卡多反而比叶燃更焦急，他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件事，然后去祖尔格拉布接受哈卡的恩赐。

但巫医赞拉对于阿卡多所说的完全无动于衷，沉默不语，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是啊，难道你不同意？”

“赞拉，你别以为你儿子是猎头者部队的头领就可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

这时，另两个祭祀也纷纷说道，针对赞拉的语气也越来越不友善。

就在叶燃他们安然不动，冷眼旁观的时候，房门蓦地被人推开，一个年轻强壮，脸上涂满油彩的巨魔走了进来：“不用问了，他是不会同意的。而且，我也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