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柔挪移着的帕子一顿,在察觉到榻上男人肌肉的紧绷,在看到那一袭薄薄的衫子下,漂亮的肌肉缓缓的,宛如柔滑的水流一般流动了一下子,便下意识僵住时,扯了扯唇,猛地使力按下。
“嘶!”
猝不及防的一下子,让唇边干裂的死皮连带着新鲜的皮肉一块脱落,痛苦让君天遥忍不住嘶叫出声。
沒有贸然出手,在清醒了更多,更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手腕脚裸间不属于正常触感的冷硬还有那一点叮铃声时,君天遥便已经强自冷静了下來。
“你,是谁?”
声音干涩沙哑,透着久久未曾进食食水的虚弱,啪的一声,沾染了鲜血的棉帕子被随意地扔到了地上,在洁白如雪的玉石间,留下了一道血色的脏污。
君天遥竖起耳朵,静静凝听,他的眼睛被一条黑布包裹,厚重的暗色,让他什么东西都无法收入眼底。
过了好一会儿,什么声音都沒有,在他以为那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时,一只冰冷纤细的手,停在耳际。
悉悉索索的几声,眼上蒙眼的黑布被拿开,君天遥的凤眸一眯,有些承受不住突如其來的日光,歪了歪头,将眼角的生理盐水眨去,也将自己的心态调整了一番,正眼看到面前站着的人,他倒真的是大吃一惊。
“红月?”
即使明知道红月有问題,定然是她做了些什么,才会让他在房内打坐疗伤时无声无息地中招,但是,当他真的与这个待在自己身边最久的女子四目相对时,君天遥他还是下意识觉得难以置信。
“为什么……”
“不对!”
前面三个带着些恨意的字眼才吐出,君天遥对着面前女子冷然到极点的眼神,恍然一惊,红月根本便不可能有这么强烈的气势,有这么冷然的眼神,她的冷,是被训练出來的,后天形成的,泥塑木偶一般的冷,而不是这种天然的气势,隐隐有些熟悉,却不明白熟悉在哪里:“你是谁?”
因为方才一阵激动,四肢之上的锁链哗啦哗啦一阵响,君天遥眉宇微蹙,手腕脚腕间似乎被什么尖细的东西刺痛,针扎一般,不太痛,却让他下意识地放松自己,不敢挣动,像是僵尸一般,冷冷地看着顶着红月面容的女子。
女子紧抿的唇冷冷地掀了掀,始终沒有情绪波动的眼睛,在与君天遥对视时,化为毒蛇般犀利的目光:“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可是时时刻刻,不敢或忘!”
她的手挪到君天遥的腕间,不知怎么摆弄那一圈银白色环状物的,君天遥感觉那些扎入他腕间的细细的刺,回缩。
心里猜测这种装置应该是控制人行动的,里面是些细针之类的东西,君天遥脑海中转的飞快,这个女人的话语怨气颇为强烈,若是个男人,他会以为自己什么时候负过她,可是,浓纤合度,窈窕动人的身姿,她是个真真正正的女人,君天遥自问來到这个异世之后,从來不曾和一个雌性生物有过任何的感情纠葛,经历了君天阳,他早已经变成了只对男人有感觉的纯gay。
“姑娘是否认错了人,在下自问从不曾负过任何一个女子!”
君天遥低垂了睫毛,在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形成一片黯淡的阴影,黑白分明,格外的脆弱,让每一个女性生物,都会心软心动的角度,可惜,他面对的明显不是普通女性。
“哼!”
冷哼一声,女子左手托住君天遥的下颔,用一个暧昧的姿势,却是冰冷的表情看着他:“我很有耐心,等你自己想起來,那时候,再和你算账!”
君天遥坦然自若,越发放松了自己身上的肌肉,浑身透着一股子慵懒肆意:“请问,是将在下一直像是这样困在床上想通吗?”
凤眸斜挑,透着天然的风流妩媚,干裂无血色的唇,因着鲜血的滋润,反而益发的妖艳,舌尖轻轻抿过薄唇,那一下的风情,似乎要扫到女子纤细的手指,沙哑的嗓音柔柔荡漾:“若是姑娘不在乎闺誉的话,在下也是愿意舍命陪君子的……”
近似于调戏,‘红月’的手猛地缩回,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砰然一声,君天遥的脑袋在玉枕上撞了一下,有些晕眩,半睁未睁的眸子慵懒地看着女子冷然而去的背影,唇启,轻轻地笑出了声,像是格外得意,丝毫不见阶下囚的狼狈。
睫毛遮掩的眸底,透着的却是与外在不符的凝重沉思,‘红月’身后的人,究竟是谁?他方才注意到,女子在自己表现出亲昵时,下意识地向着墙壁左侧看了一眼,那里,是她的心上人?是他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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