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让你知道真正的痛!”
手指一顿,纤细的指,捏住了绷带的一角,猛地一拽,白色与红色交织的血色图案,映红了眼帘,君天遥粗暴地撕扯开了阿弃胸前包裹伤口的绷带,还未曾愈合的,与绷带黏在一起的皮肉,连带着被撕了下來。
这个时候,阿弃反而一声不吭,只是死死地看着君天遥,看着他的每一个举动,不反抗,不咒骂,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男人身上一贯冰冷的气息,化为了暗沉的寂冷。
君天遥将手中的绷带扔到地上,手腕一抖,便将床上的男人绑的结实,细细的丝线,紧紧地勒住男人劲瘦修长的躯体,只要对方轻轻挣动,便会刻画出可怕而繁密的伤痕。
这样不信任的表现,阿弃的五指,攥成了拳。
“你知道,什么样的刺青,保留的最久吗?”
君天遥将阿弃牢牢地绑住之后,彻底放松下來,他不能否认,因为一时大意被男人制住,已经让他有了戒心。
阿弃眸子中的色彩变幻,越來越深,君天遥的指尖,扣入了一点血肉之中,他的心脏,每一下跳动,都仿佛可以感受到面前人指尖的温度,他斜眼看着那只好看的手上,把玩的银针,神色淡淡地开口:“刻在骨头上的!那样的刺青,死后也不掉!或者说刺在心上,享受活着的时候,每一下刺心之痛!”
他说出的办法,仿佛不知道是为了对付自己的,他太淡定,态度太过无谓。
在男人胸口滑动的银针停顿,也许是意外阿弃的残忍回答,手中一个沒有控制,针尖刺入了一寸,只要再深一点,男人的心脏,也许会停止跳动,君天遥一时间,都不敢看阿弃的脸色,慌忙伸手点穴拔针,自怀中掏出绷带伤药,敷药包扎,这一系列动作,快的不可思议。
叮的一声,那根沒有完成自己使命的银针落到了地上,被君天遥随脚踢开,看着阿弃不明所以的眼神,君天遥有些不自在地站了起來,任由男人以着粽子的形态被绑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环抱住了胸口,下巴撅的高高的,嘟囔了起來:“我从來沒有见过比你还白痴傻瓜的人!我给了你那么多机会,你自己偏要往死路上撞,你以为刑堂是好玩的!进了那里的人,竖着进去,横着出來!你伺候的我还不错,我还沒有享受够,你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以后还怎么看!”
连君天遥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在看到阿弃脸颊上一抹傻傻的笑与一抹浅浅的红晕时,猛地捂住了脸,天呐,刚才,他都做了什么!
这个地方,他不想再停留了,脚下一顿,便要疾射出去,也许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他乱跳的心,便可以恢复正常了。
“等等……”
阿弃一声急唤,君天遥身子一顿,转身伸手,刷刷两声,阿弃身上的丝线,被收回了腕间:“我可不像某个人,管挖不管埋!”
“还有,别忘了把其他的伤口一块处理了,难看死了!”
鄙夷地看了阿弃一眼,君天遥用手压了压自己有些乱的袍摆,背负双手,一派潇洒悠然的姿势向着外面走去。
阿弃呆呆地捡起了床上的药瓶,拔开瓶塞,沁凉清香的味道,让人精神一震,他冷漠的唇角,蓦然染上了一层暖意:“我是想说,这是你的房间……”
床榻之上,还残留着那个人身上的温度,男人小心地将头帖服上去,黑色的发丝掩映下,苍白的脸上,微闭着双眸,是浅浅的呼吸声。
他已经很久沒有睡得这么熟了。
,,
“事情怎么样了?”
君天遥脸上挂着明润的笑,丝毫不见在阿弃面前时的情绪失控。
林涵盯了他一会儿,在君天遥疑惑的眼神中,笑出了声:“哎,我还以为你被美人迷了心智,好几天不露面,不过,现在看來是我多想了,再美的人,也不见得能留住阁下的铁石心肠呀!”
他想到了那个明艳美丽的流风,五年相处,君天遥也是说不要便不要,怎么会以为,一个小小的拓跋云若,便能将他迷住呢。
“你怎么知道沒有那么一个迷住我的人……”
君天遥似乎是随口一语,林涵也沒有放在心上:“我自然是知道的,连流风你都不要,不过,离了你,他应该会过的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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