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出气筒（1 / 1）

跟着无机一路走，两人來到一处空旷地，向阳打探了四周，地儿宽又无人，的确是个打架的好地方，不要怪向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他和无机老人之间根本就沒有什么可以说的，唯一的交集就是林木和小豆子了！只是，虽说有共同的熟人，但是似乎并无瓜葛，而且就最近而言，他拾掇着小豆子与其抗阵作对，让无机老人面子里子灰溜溜的，所以，算來算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无机该是上门讨债來着了。

这是第一次，向阳和无机老人单独相处，心情颇为复杂，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给心情不好的老头儿出气了，毕竟无机山上现在仅剩下的一些人，不是他徒弟就是他的老伙伴当然还有小豆子这个小精怪，一个个都是宝，那是含在口里怕化掉，搁在手上怕摔着，怎么能随意折腾呢！于是乎，数着数着就剩下他和方东方北三个外人了。

至于为何焦点会落到自己头上，这个是有缘由的，向阳分析着：方东不用说，对无机老人更是关怀备注，打从无意成了假徒弟之后，他的胳膊肘就直接送给无机老人了！譬如，每天吃饭喝水，方东第一个照顾的人不是向阳不是小豆子而是无机老人，那简直真就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点滴之恩铭记于心，不多话且实实在在的人真心不多，而且他与当年的林木有着相似之处，就算无机想找他下手估计也不忍心。

方北么，那是典型的马后炮，本來对无机老人就崇敬有加，在所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对无机的敬仰更是如绵绵江水滔滔不绝，就希望能得到一招半式的指点，好在无机不吝啬，虽不收徒弟，却也算是给予了一些帮助，这不，自家爷都羊入虎口了，他都只是伸出脖子看了热闹一摆手，，不送！唉！失策啊！

向阳脑袋里闪过很多画面，想着是先开口再动手，还是二话不说直接开打，想着想着，竟然有些兴奋：能和三十年前的“江湖第一人”比试一番，也不枉费他來这么一趟，就算不混江湖，江湖也有爷的传说了！oo

向阳自是不会主动出手，然等了一会儿，才发现无机也只是屹立不动，两人视线对峙了一番，就在向阳嘀咕着后续该是该直接迎上还是躲避开來时，无机有动作了，沒有像他想象中那般直接出手相向，而是慢悠悠地开口问道：“你和小木是什么关系？”

“啊？”向阳闻言不自觉地讶异出声，等了半天发现自己想多了，这种感觉很古怪，就好像黑暗中你已经准备抬脚下石阶，却发现石阶其实根本不存在，一下子踩空的失落感与落地的踏实感交接在一起，滋味说不上來。

反应过來后的向阳发现此刻的自己傻得可以，赶紧把嘴巴合上，很是镇定地问道：“我和木头吗？哈！咱们关系可好了，可谓是同生死共患难，怎么？想从我这边套话？”话说出口，向阳自己都表示无语：老头子要问的肯定不是这个！

果不其然，无机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你喜欢男人？”

“……”好犀利好直接的问话，向阳咽了咽口水，“这个不好说！”

向阳表示稍稍有些郁闷：不知是年龄上的成就还是武功上的功效，无机老人问这句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连气息都是那么平缓，难道他不知道他问话的对象就是一个男人么？话说，果然是自己脸皮还不够厚的缘故么？

“你喜欢女人？”无机锲而不舍的精神值得称赞，在沒有得到确切答复之后，继续问道。

“……说不准。”不是不愿意说，实在是找不到结果，向阳想着，微微忧伤：如此浅显的问題，在他这个领兵作战的大元帅居然会是如此深奥，着实有些不堪。

虽不是一问三不知，但也相差无几了，无机反问道：“那你到底喜欢什么人？”

“不知道，我挺喜欢你家木头的。”不在遮掩，向阳坦承不讳，“不管是男的女的，我也沒喜欢过谁，回答不了你上面的问題，至于林木，说不上來，我觉得自己挺中意他的，当然了，他儿子我也挺中意的。”林木的一切他都接受，就是这个师父……咳咳……不咋满意！

“先等等，别说话，让我缓缓。”无机摆摆手，让向阳安静，开始思考起來。之所以会突然找上向阳，是因为福伯的缘故。几天前，福伯因方北之言，自觉看透了某些事情，同时也开始为二人做了一些准备，怕无机一时接受不了，便时不时跟他灌输一些奇怪的玩意，譬如……

“儿孙自有儿孙福，老人家就看看罢了，少插手，省的麻烦！”无机纳闷：冤枉啊！他什么都干啊！从良了好不好！他现在是好师父好爷爷來着！

“管他男的女的，能对另一半好的，就是可以托付的。”无机继续疑惑：阿福这是有心仪的对象了么？这是要托付给谁呢？呃？为什么还分男女啊？

“小木喜欢便是最好的，尤其小豆子也喜欢，你就看开点，反正也沒多少时日了，有人照顾着你也安心不是？”

是啊是啊！这些都是他放心不下的，若是真有人好好照顾，他也该瞑目了！只是阿福说的这个小木小豆子皆喜欢的人是……

“所以，向阳那孩子，你就多担待点吧！也算是一家人了！”总算，福伯完成了一项壮举，也算是仁至义尽，把该说的都说完了。

刚开始，无机的确听不懂，也搞不明白，怎么突然一下子福伯就变了，变得罗里吧嗦，老是说一些似是而非似真似假若有若无的话语呢？然后随着话題的深入，某些东西呼着欲出，最后的这句话，拨开迷雾的无机一下子豁然开朗。

然而一转眼，无机便明白张福话里的深意，脸色立马就晴转多云，阴霾纷纷而至，不能直接找林木说，想來想去，只得从向阳这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