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要是杜家人了.可自己想要的.却不是这样.红盖头之下的钟兰.微闭着双眼.不愿去看自己新婚的丈夫.其实隔着红盖头.她也看见了哥哥.哥哥终究还是來送自己了.
那么他呢.
他沒來.钟兰沒有能够在哥哥脚下看见那只漂亮的白毛兽.
拜过堂.她便是杜平的妻子.坐在喜榻之上.伸手掀开盖头.她忽然想要试一试.沒有说出來过.怎么会有结果呢.
她爱的.从來都是哥哥脚底下趴伏着的那只白毛坐骑.她不甘心.怎么可以就这样嫁给了杜平.哥哥的恩.又凭什么要她一个弱女子來报.
这一刻.她幡然醒悟.她只想要去找哥哥的坐骑说明心意.不管他是兽也好.仙也好.魂也好.鬼也好.她只想要和他在一起啊.
钟兰终究见到了白泽.可白泽正酣然入睡.硕大的脑袋就靠在她的梳妆台旁边.钟兰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心中开始忐忑.
然而.有些话.不到最后一刻.是决计不能说出口的.就如现在.她只要他说一句爱她.只要他带自己走啊.
白泽睡得正香.听见有人推门而入.睁眼.却看见今早出嫁的新娘.
这女孩.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沒想到.已经长大到可以嫁人了.他一心只想要熬满在凡间受罚的时间.好回去找奈渊打上一架.以泄心中怨气.
“怎么不在杜家.又跑回來了.”白泽打着哈欠.甩甩脑袋跟面前怔愣的女孩说着话.他这般的不以为然.从來沒有想过.从來沒有想过面前的新娘.是为自己而來.
钟兰几乎就要哭出來.可听着面前白泽的话.便怎么也哭不出來.
从前白泽几乎不同她讲话的.可今日.他却这样主动和她讲话了.
她几乎就要以为.他也是喜欢自己的.
“我.我......”钟兰开口.却怎么也说不出告白的话來.如何能够说得出口呢.自己爱的是哥哥的坐骑.而不是酸书生杜平.
她连他的名字都不晓得.要如何说出口呢.
“你叫什么名字.”钟兰沒有想到.自己挣扎这样久.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问名字.
“问我名字作甚.你哥哥沒告诉你么.新娘子不在新房.在这里做什么.”白泽不以为然道.
要如何开口.一个深闺女子的爱恋.要如何开口表达.钟兰思索良久.这一刻.却不管不顾了.
“我.我喜欢你.你带我走好不好.带我到哥哥找不到的地方去.”钟兰闭着眼睛.终于还是说出口.
喜欢.白泽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只觉得她多半是因为不喜欢自己的夫君.这才跑來胡说八道.多半是要自己带她逃跑.
可自己.哪里会做这种多余的事情.他现在只想要好好熬过这段时间.好回去找奈渊算账.
“回杜家.”这是白泽给出的回答.
可钟兰已经顾不得这些.扑在白泽身上.泣涕如雨.
“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啊.带我走吧.”然而她此话一落.一同落下的.还有白泽的前爪.他敲晕了趴在自己身上的落跑新娘.
白泽将钟兰托在背上.身形一闪.便已在半空之中.他觉得还是将这姑娘驼回杜家为好.稍时.钟兰便已在新房之中.晕厥过去.不省人事.
白泽抖抖自己身上的毛发.闪身出了新房.听见大厅里觥筹交错之声.便也想要去讨一杯酒水喝.
迎面.却遇上了自己如今的主人.钟馗.
“啊.神尊.您怎的在此.”
白泽当然不会说刚才发生的事情.冷哼一声.只说自己是來讨酒喝的.
这一夜.钟兰还是成为了杜平的新娘.当杜平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她清醒过來.眼前浮现的.却是一道银发白衣的身影.
她是见过他的人形的......
她还记得.自己八岁那年.哥哥來看自己.脚下的坐骑白毛兽身形幻化做一银发白衣的男子.朝自己一笑.转身便去了自家酒窖.
似乎就是那一笑.让自己爱上了他.
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就像是一道深渊.让她恐惧和害怕.可她又不敢反抗.又或者.不能反抗.这一刻.她已然失去了爱情.只有丈夫.
既然已经和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拜堂成亲.也已然行过夫妻之礼.那么.她只能甘心做杜平的妻子了.
这是一个常年养在深闺里的女子的想法.可她又如何能够自拔.她还是爱着那个银发白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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