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同宇文曦本就睡在一处.他说他换了床便睡不着.让我去客房之类的房间睡吧.他又不肯.所以啊.这两个男人便挤在了一处睡.好在这床倒是宽敞.也挤不到什么人.不过今日因为谈话的原因.一向喜欢面着我睡的宇文曦背过了身去.这让我极不自在.
不过这画面.总觉得似曾相识啊.可仔细想想.儿时的我就连与静文在一块儿时都未有同过房睡过.何况是与别人了.还是这般模样睡的.更就沒有了.忽然.我想到了凤子卿.莫非……我真的是他..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见宇文曦和静文他们就知.凤子卿合该是个多情的人.而我.此生只会心系静文.除此之外别无他人.绝对不会那般多情.
再说.当真不喜欢什么多情之人.就这么一颗心.活生生的要分给多人.稍有不慎.撕开來鲜血淋漓.不觉得疼么.那感受.当真不愿去体会体会.
如此想着.迷迷糊糊的合上了眼.全然不去理会背对着我却沒有闭上眼的宇文曦.
再醒时.床畔已空.冰冰冷冷的感觉让人沒來人的不适.太阳高悬于空.阳光透着雕花的古木窗棱照射而进.端看这日头.想是时辰不早.宇文曦去了早朝吧.现下还未归來.也是平常.莫非昨日我想得太多.今日真把自己给当做了凤子卿.才会出现现下这般心境.
或许吧..
似乎想错了.因是我忘了一件大事.那便是成亲封后的事儿.似乎.婚庆的日子.就是今日.打理好自己好.方才知晓.宇文曦并未上朝.此刻的他.慢慢悠悠的从门口迈进.身后跟着一众的人.手上各自拿着大红的东西.面上是欢喜之色难掩.全然是忘了昨日不快的模样.
他笑着开口:“醒來了.同我出去走走.如何.”
我楞然点头.方才想起前些日子他同我说的成亲封话.还未及多想.一个好字便出了口.眼却是看着布置着婚房的侍婢.心内慌乱.却也不好开口讲些什么.或是还未思好言辞.便被一向有些大大咧咧的宇文曦拉着出了房门.任由一干人等迅速布置房间.
“想什么呢.一直在发呆.”同我一样走在这御花园内的宇文曦看着我.一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话语有些好笑.
我楞楞看向他.还未有回过神來.也只知道说一句:“我不是凤子卿.”
他却只是一笑.显得无所谓:“你是也好.不是也罢.今日是我们大婚之日.我只知道我娶的人是你这个人就行了.”
瞧瞧.他这话说得多么洒脱.多么的理所当然.只是洒脱的过了头.耳闻得我有些心惊.
这该是何心态啊.堂堂一国之君.受万人朝拜的帝王.现今娶一男子不说.还如此欢喜随意.也不怕受万人暗里指责唾弃.
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会在乎我的看法.
沒來由的一句话冒了出來.直让我莫明流了几滴冷汗.宇文曦同我相处的时日不多.自然.他的为人或许我明白了一些.可我却如何都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而方才的想法.似看透了他一般.那么的肯定.让我心惊胆寒.莫非..
不不不.这绝不可能.他是他我是我.我同一个死了百年余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呢不是.
轮回……
谁信什么轮回鬼神之说.简直荒谬.都是一些无稽之谈.怎可信得..
忽然之间.一男子的话语于脑内显现..
“你当我不知道么.那境国只有一人叫做柳思卿.便是丞相的儿子.可是那儿子在出生两年后溺水死了.大罗神仙也沒能救活.”
大罗神仙也沒能救活……大罗神仙也沒能救活..
如此.那么我……我.我到底是谁啊我.那话信得么.一个如何都可以弄死我的人沒什么必要骗人.不过不知道他后來去哪了.想來那仇是报不得了.也罢.如此安静过活也好.忍得惹事生非了让人头疼.
呃……现在不是想别人的时候.依他那话.和方才的那般状况來看.莫非我……莫非.莫非真是凤子卿..
要不然怎么会明白别人所想.要不然怎会想起什么思然.思然什么的.估摸着是凤子卿一个很重要的人吧.要不我怎会无意识的说出口呢.
依稀仿佛.我看见异常熟悉却也陌生的景象.一人于一座孤坟旁侧坐.手抚上一旁墓碑.像是抚着心仪之人.远远可见的是满脸的痴迷.他说..
“思然……快了.快了.再过些时日.我就來陪你.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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