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的白纱无风而动.绰约的宛如溪边的少女.轻柔的拂乱了一室的沉寂.
玄衣少年低着头.凌乱的黑发挡住了他暗沉的眸子.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从那发间仅能看见紧紧抿成一条线的薄唇.以及紧紧蹦出一条弧度优雅的下颚.一个晶亮的水珠从他的脸颊侧边划出了条道子.顺着倔强撑起的脖颈落进了精致的锁骨.一闪.消失在了略显凌乱的衣襟内.
灵枢一双眼凝聚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流光的身上.从那个他名义的父亲进入大殿的那一刻起.大师兄的欣喜.到对方不问缘由就维护另一个儿子的斥责.
灵枢能够感觉到他的心理.很难过.一向从容不迫的大师兄在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唇角还來不及收起的弧度就那么的定在那了.不过一个瞬间.倔强的撇过脸.灵枢正巧看见了他那一刻的神情.那双往日里写满了宠溺温柔的眸子中水润润的写满了难过.
那样难掩的悲伤.就连他的心也跟着疼起來.一直那么倔强的人.
灵枢他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那种难过他懂.那种被抛弃后刻骨的悲伤.就因为懂他才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能够为大师兄保有的也仅仅只剩下最后的骄傲.唯一能做的就是这样站在原地同他一样倔强的瞪大了眼睛.用自己无声的沉默陪伴着对方.
看着他紧紧地撰着自己双拳.挺直了自己的背脊.狼狈的伪装自己.倔强的对他道.
“不用担心.我很好.灵枢.”
“大师兄.你.......”
“都过去了.那些......根本都......不重要.”
灵枢漂亮的眸子始终紧紧地盯着他对面的玄衣少年.少年微微的抬起了头.棱角分明的刚毅脸上不在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冷漠的宛如结上了一层冰晶.唯有那一双噤若寒潭眸子在看向灵枢时.带上了片刻的温暖.也只有对着灵枢的时候他才能够毫无防备的.露出眼底深可见骨的殇.
注意到灵枢看向他眼中所蕴含的关心.流光被冰雪冻结住的内心才有稍许波动.
他轻轻扯动了一下唇边.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却怎么都沒有办法弯出一个弧度.到了此刻竟连安慰的笑容都做不出來.
这样的大师兄让他觉得疼.眼角发酸的想要将这个人抱住.保护住.不让他面对这些他不想要面对的.
但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对面的少年已经收回了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全身上下伪装了一层由冰层堆积而成的铠甲.唇边扬起了一抹让人不熟悉的微笑.薄唇轻启.一个近乎凤鸣般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安静的大殿中响起.冷声道:“陛下果然深因大道.流光自愧拂如.”
“好一个心中有道.便处处是道.在下领教了.”
流光一脸嘲讽的慢慢的转过身去.面色平静.然而长袖下的手掌已经被圆润的指甲死死地攥出了几道血痕.
入眼的人影有些恍惚.熟悉偏又觉得陌生.玄黄色凝重的色彩将中年人身上强悍严肃恰到好处的凸现出來.剑眉星目说不出的威武.头上盘着精致的龙头簪.他应该叫做父亲的人.对于他來说却是一个陌生人.然而奇怪的血缘就让他们两个陌生人只要站在一起就能够辨认出对方.
一样的容貌.一样的严肃.一样的贵气天成.一样的......陌生.
看见对方眼中惊讶的神情.流光只觉得一阵可笑的恍惚.这个他应该叫做父亲的人.一年只见过一面.那还仅限于小时候.对方在他五六岁刚刚有记忆的时候就义无反顾的为了一个凡间的女人.留书断绝了与家族的关系.只身消失.那时爷爷尚在闭关.他的娘又淡漠的不理尘世.剩下的也不过就是他一个人.
这种情况下他的父亲维护着另外一个儿子狠狠地斥责他.一个陌生人.这样的场面只让人觉得好笑.而他也确实就这样的笑出來了.语气嘲讽的说:“不知......陛下准备怎么处罚我们三个坏了规矩的无知道人啊.”
皇帝听见了流光的话威武的身躯急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慢慢会成了一声近乎呢喃的轻叹.
“你是......凝儿.”
“父皇.就是他无事皇法藐视国威.不曾将孩儿放在眼里.还请父皇为孩儿做主啊.不管他是什么天皇菩萨的都不应该这般不敬.孩子是您亲封的太子啊.父.......”
太子眼见着两人神情不对.立刻就使出了以前的小性子.望向流光的眼神恨不得立刻剥了他的皮.一手指着他就开始“讨公道”.却不想以前百试百灵的招数.这一次换來的不过是他身边帝王的一瞥.暗含着深深地警告.往日里的温暖荡然无存.他显然忘记了那个人先是帝王而后才是他的父亲.
韩赫满意的扫了一眼识趣闭上嘴的太子.才淡淡的说了一句道:“这人是你大哥.平时跟在他身边多学着点.”
流光嘲讽的看着眼前这对父子.只觉得真真是好笑.这就是他的父亲和未曾见过面却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这明黄色恍若囚笼的大殿跟眼前这两个虚伪的人相称极了.
“凝儿比你可要懂事得多.不孝子.”
皇帝冷哼了一声.也不管太子的脸色是有多难看.下面的朝臣表情有多惊悚.一把拉过了流光的手.慈爱的拍了拍.笑着道:“当年你被抱走的时候还那么小.现在一晃眼都已经这么大了.想必你爷爷会遣你到这來是有什么事情.都先容后再说.宴会的时辰马上到了.先开席吧.”
“凝儿.你过來同朕一起坐吧.将近二十年未见甚是想念.”
韩赫的性格比起当年來强势更甚.就猜到韩家多年的礼仪教导让韩凝不会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拂袖离去这么失礼的事情.所以吩咐完也不管流光愿不愿意.就死死地抓着他的手.几乎是用拖得将人给拖走了.而对于刚刚一进门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却只字未提.有意的淡化过去了.
皇帝一发话.大殿内除了几个当事人还一脸阴沉.气氛顿时就热络了起來.
大殿上除了四个人全都是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这位大殿下是从哪里冒出來的.不过这都不重要.既然得了他们皇帝的金口玉言.那么不管这个玄衣俊朗的少年跟皇帝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都不打紧.皇帝说是那就是.一句话就足以让人变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便是让人迷恋的权势.
大殿里面热热闹闹的拉着少年的皇帝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看着大殿中那些做惯了阿谀奉承的人.既享受这种绝对的快感.又觉得不屑.扭曲而变态的心理让他满足.连带着整个人看上去都带着和蔼的错觉.
殊不知自己这幅神态落在身边少年的眼中.除了与他相似的不屑还有一种灰暗的失望.
皇帝拉着流光向前走了几步.脚下的步子突然又停了下來.那双与流光九成相似的眸子带着贪婪的神色落在了随在他身后的两个人.更确切一点说是他身后灵枢的身上.深色的眸子中茵萦着让人心惊的yuwang.对着白衣的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挂上了一抹和蔼的笑意对身边的流光道.
“这两位就是与你同來的朋友吧.果然是如神仙一般的人物.只可惜资质平凡了些.那个白衣的还未进入炼气吧.可是族中弟子与你一同前來.”
流光抿了抿唇将他眼底的那些龌龊念头都看在了眼中.神色越发的冷漠.也不出声.
皇帝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意料中的声音.不禁眯起了眼睛朝他冷冷的一瞥脸色也跟着沉了下來.不过就算再怎么在人间摆威风.他也不敢在儿子面前落了面子后放个屁.在人间他是帝王.但是在灵界他也不过就是渣.他能够在人界逍遥这些年.也不过是仰仗着灵界那些人卖给他韩家的薄面.
他得罪不起未來的家主.即便那个人是他的儿子.流光不理他.他只好讪讪笑了一声.转过头对身边的太监总管吩咐一句.就拉着儿子走上了明镜高堂的正中宝座上去了.
“得五.去马上叫人安排一下把两位请到正厅去.”
“遵旨.陛下.”
这一出闹剧过去之后.整个大殿陷入一片觥筹交错的浮华中.
一队队衣着暴露的舞姬在音乐响起之后扭着小蛮腰踩着鼓点在大殿的正中动作了起來.眼熟的衣物并沒有勾起灵枢的注意.他深沉的目光穿过了人群落在了那个被迫坐在金椅上.看似荣宠无限实则面如寒霜的少年.冷漠中透着优雅.他将这一切可笑的恩赐都看做是一场盛大的羞辱.
从宴会开始到结束.灵枢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題不曾想透.这看似繁华热闹的场景褪去之后不过只是一撮悲凉的空寂.既然如此为什么眼前的人看不透这虚无的表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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