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启民上次听到这么惨绝人寰的嘶叫声,还是刚上小学时,隔壁大明家上演“男女混合双打”的时候。
他赶紧低下头去看,一只白色的、带黄黑色斑点的猫正缠在他脚腕上,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恶狠狠的。
“哎呦哎呦对不住!”龙启民赶紧把脚抬起来,呈金鸡独立状摇摇晃晃地站着——猫大约记仇,四爪牢牢地勾住他的牛仔裤,刚刚逃出生天的尾巴尖一甩一甩的,就是不放人。猫咪不是很大,抬起头来冲他喵喵叫,像是控诉他方才的“暴行”。
隔壁胖姑娘也有养猫,不是什么名贵品种,脾气却大得不得了,谁都不许抱,龙启民有次拿了鱼去贿赂,换回猫主子抓痕三道,及破伤风一针。从那以后龙启民再不敢随便触碰毛茸茸的喵星人。
但眼下,好像不碰不行了——他总不能一脚踢开吧?
试探着伸出手去,按照胖姑娘教授的方法挠了挠猫咪的顶瓜皮,换回猫咪舒服的咕噜咕噜声和蹭来蹭去的尾巴。龙启民胆子大了点,捏着后颈把猫摘下来,轻手轻脚地放到了一边。
“乖啊乖啊。回家去吧。刚刚踩到你真是对不住!”这只猫看起来挺干净的,手感也好,龙启民怀疑它是有主的。
直起身来,迈步——未果。猫以独有的敏捷性一下子又蹿上了他的脚踝,一副“想离开这里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的壮烈表情。
别问龙启民他是怎么从一只猫脸上看出这样复杂而深刻的表情的。
他正一脸复杂而深刻的表情和一只“胡子”猫斗智斗勇。不论他左脚右脚,剑走偏锋还是以退为进,这只猫总有办法牢牢地占据他的脚踝。
妈的,太阳都要落下去了!
龙启民在阳春四月还有些冷意的傍晚里被一只猫搞得满头大汗。猫窜来窜去,时不时抬头看看他,喵喵地叫着,像是在叫……
像是在叫自己的主人。
龙启民恍惚间有了这种错觉。
后来他才知道,这果然是——错觉。
龙启民蹲下‘身去,才刚伸出手,猫咪就欢快地跳到了他怀里,爪子尖勾着尼龙的画包背带,舒服地在他胸口上蹭来蹭去。猫咪的体温比人类高一些些,蹭得他胸口暖洋洋的。
龙启民心都要化了:这大约就是老天所说的缘分吧,一只活泼机灵的热乎乎的野猫,和一个孤独地在大城市打拼的年轻男人。
他收紧了手臂,决定不管这猫是否有主,都先带回家去。如果一直没有人来认领……嗯,那这只猫就是他新的家人了。
如果足够幸运的话,自高考后父母就离婚的龙启民,会在时隔十年后,再次拥有自己的“家人”。
章二·糖糖
“及命至,阖家惶惶,皆不解也。曰:‘帝非宣、惠,安可君外男乎?’……唐父叹:‘天命难违,儿且保重。’北海君泣涕乃出,登舆而去。……直入太平门,至木兰宫……陈、魏二夫人率众妃嫔拜之,乃成。……多以章华公子呼之,盖因章华宫之故也。”——《熠书·后妃传·北海君第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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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多了一只小“拖油瓶”,石锅鱼变成了打包回家的快餐,龙启民背着画包,左手抱着喵,右手拎着打包盒,艰难地按响了隔壁家的门铃。
胖姑娘过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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