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害无益。
于是他只能等待。
不多久,萧谨找碴将严青贬职,降为副都指挥使,将朴寒重提为殿帅。
朴寒重新上位,更将陈则铭视为死敌,对两人居然同站一班耿耿于怀,动不动便要参上一本,哪怕绊不倒他也绝不让他舒服。
朴寒这些做法当然伤及不到陈则铭的根本,但这种纠缠多少让他有些头痛,况且,萧谨沉默的背后分明是对朴寒的纵容和默许,才是真正让他觉得苦恼的地方。
此前朝臣们大都递帖子拜会过魏王,自称门生的也不在少数,此刻便有人站出来指责朴寒不该无事生非。但更多的人,在面对这朝中的对战时,都只是袖手旁观。他们在观风向,默然等待着君权臣权分出高下的一刻。
陈则铭对这种局面觉得沮丧,他并没有将自己与萧谨分开的意思,他再强也是臣,他从没想过要与君对立。萧谨被拒绝了,面子上抹不开,于是在使小性子,可君臣对立是种内耗,亲者疼,仇者快。
他禁不住想起萧定,萧定再恨他的时候,也不做这样自断臂膀的事情。立刻他便会恼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想,这对萧谨不公平,也只能让自己更加不甘心。
他想他该马上找萧谨说清楚。
韦寒绝却否定了他的看法。
夜间,韦寒绝独自来见陈则铭。屏退了众人,他还是那么笑吟吟,看不到机心的天真浪漫。
但他问的很直接,“魏王可有什么打算?”
陈则铭骤然听这一问,大是愕然,想了想,“我要去见皇帝。”
韦寒绝笑道,“见了之后呢?”
陈则铭隐隐觉察出他的用意,踌躇着道:“这不过是我与万岁之间一些小误会,讲清楚便无事了。”
韦寒绝叹道:“……只怕未必。”
陈则铭转过目光,看到架子上挂着的重锦斗篷,出了会神。
文人哪,总是爱以己度人,萧谨的性格他异常清楚,萧谨对他的依恋他也早有觉察,只是始终不曾往情爱上想。那样一个赤诚少年,能有多少恶意呢。
他有些不以为然。
韦寒绝看出他的不在意,立刻止住了话题。
独孤航在京中没有府邸,跟随陈则铭入京后,一直住在陈家名下一处宅子里。
那宅子少有人去,只过几天才来个老妇人,领着人打扫一番,于是宅中多个把人,也不易为人知晓。
灯下,青锋似水,湛湛生辉,一点寒锋直指杨如钦喉间。
房中只他们两个人,却杀气满溢,几乎要涨破这间屋子。
杨如钦虽然尚称得上从容,脸却到底有些白了。
独孤航站在剑后,冷冷瞥着他,这个人一出剑,便如同变了个人,再不是那个可以随意哄骗的少年,那种锐气带着某种尖利之处,似乎直指人心深处,不自主勾起人的惧意。
“魏王的处境已危如垒卵!”
独孤航看着他,那目光几乎要射到他心中去。
杨如钦在抵抗惊惧的同时,要再来伪装自己实在就有些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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