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徐冬青,徐婆子是真好,好吃的,好喝的都留给了徐冬青,只恨不得挖心口肉给他吃了。
“恩恩!”徐冬青也夹了菜放到徐婆子碗里,“娘,你也吃,好好吃,娘多吃!”
“你这孩子!”
徐厚才由始至终只顾着自己吃,若是以往,徐婆子会瞪他几眼,可今日,徐婆子什么都没说,还给他倒了酒,“我们明儿就走了,我给你留了银子,你想吃什么就让人去镇上买!”
“好!”
徐婆子又倒了酒递给兰花,“这些日子你在家中,伺候好老爷,等我回来定好好赏你!”
兰花不会喝酒,可徐婆子递过来,不敢不喝,想着今儿她把徐冬青放了出去,徐婆子居然没惩罚她,心中忐忑,犹豫片刻,接过小口小口喝了。
徐冬青嚷嚷,“娘,我也要喝!”
“傻孩子,你还小,不能喝酒,等长大了就可以喝了!”
“哦!”
吃了饭,洗脸洗澡睡觉,徐婆子、徐厚才睡一个屋,平日里都是徐婆子睡外面,因为她怕徐冬青半夜三更想吃点什么,好起来做,可今夜徐婆子睡了里面,以往徐婆子睡里面就是提醒徐厚才夜里有需求,两人要恩爱一番,可徐厚才白天在兰花身上私缠过,哪里还有力气,“早些睡吧,我今儿身子不舒坦,没力气!”
“那就睡吧!”徐婆子说完,还真就睡了。
徐厚才呼出一口气,他还真怕徐婆子强迫他,见徐婆子睡了,徐厚才闭上眼睛,可脑子里都是兰花白白的身子,浑身燥热的厉害,轻轻唤了两声,见徐婆子没应声,轻手轻脚下床,蹑手蹑脚出了屋子,偷偷摸摸去了兰花的屋子,在门上轻轻敲了敲。
“谁啊?”兰花觉得身子潮热,正难受着呢,见有人敲门,吓得不轻。
“是我!”
兰花在床上一激灵,连忙坐起身,开门把徐厚才拉进了屋子,迫不及待就要跟徐厚才缠绵。
“心肝唉,轻点,轻点,别弄出声音让那老虔婆知道了!”
兰花也是怕,拉了被子丢在地上,不管不顾的索欢,折腾的徐厚才如苟延残喘的老狗,气喘吁吁却又拼了命想要欢愉,一室艳糜。
徐婆子站在屋子外,听着屋子里那啪啪啪声,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中了鸳鸯蛊的人一般都会在日以继夜的欢愉中掏空身体,尽情的欢愉,缠绵,直到鸳鸯蛊虫死透,从尿液中排出,而人却早已虚空,活不过半月便会死去。她以前一直觉得儿子需要个父亲,但是绝对不需要一个姨娘,更不需要一个庶妹或者庶弟来争夺属于她儿子的一切。
绝对不允许。
决然离去,去看徐冬青的屋子,看着徐冬青熟睡的脸,徐婆子想着凌娇的话,或许她真的应该带徐冬青出去外面看看,兴许有医术好的神医,能够治好她儿子的病。
*
周旺财家
若是以往,早已经点了灯,饭菜上桌,周旺财喝着小酒,拿筷子沾了逗弄孙子,惹来周田氏不赞同声音,可此刻,天已经黑透,院子里,邱氏哭的嗓子都哑了,周田氏、周旺财躺在院子外,一身脏污,一身血。
两个人都伤的极重,动都不能动。
周旺财虽然缺德,但好歹有那么一两个村民还巴结着他,有人去镇上找到周旺财的四儿子周瑜,周瑜便是邱氏的男人,周兴的亲爹,这周瑜也不是个东西,整日干那些欺行霸市,偷鸡摸狗的缺德事儿,因为自己爹和镇丞有些交情,平日里对镇丞林大人溜须拍马,他也算有靠山有人撑腰的人,纳了两个小妾养着,生了五个女儿,却只有周兴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也准备养在身边,可亲爹娘寻死觅活一定要养在身边,他没得办法,只能让邱氏带着儿子住在周家村,反正他也不喜欢木讷的邱氏。
丛刻听村里人来说家里出了大事,他问什么事儿,村民又不说,只能套了马车回周家村,连村里人都没带上。
急冲冲赶路,马车却在路上翻了,马儿还拉着马车跑,周瑜要是丢了手跳马车还好,偏他怕死,死死抓住马车,马车重重的碰在了一棵大树上,马车当场被撞成了两截,周瑜腿也狠狠的撞在了大树上,直接痛昏了过去。
村里人见周瑜丢下他自己走了,气的吐血,没得办法只能去找周瑜的大哥周明。周明今年三十,在泉水镇开了一家布料铺子,为人还算正直,见着村里人,倒也客气,“你咋来了?”
“你家里出事了,我本来找到老四的,可他自己驾了马车走了,我出来也没带钱,只能来找你了!”
周明本想问村里人吃饭了没,可周明的媳妇是个厉害的,硬是不让周明把人请进家,“既然你家有事儿,你就套了马车回去看看吧!”
周明媳妇娘家有钱,他虽然不是个倒插门,可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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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可这家基本上都是媳妇说了算的。
“行吧!”
“还有既然出了事儿,顺便去叫上你二弟、三弟!”
“嗯!”
周明套了马车,带着村里人去喊了周康,周政,一起回周家村,却在路上看见了一匹马立在一棵树边,周围还有股血腥味,周明嘀咕一句,“这谁家的马?”
停下马车,下马车点了灯笼仔细一看,瞧见奄奄一息的周瑜时,周明吓了一大跳,“老四,你怎么了?”
叫下老二、老三把周瑜抬上马车,掉转头又去了镇上。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却把村里人给落在了原地,村里人站在原地咒骂了几句,摸着黑到了一个村子,整了火把回了村,由始至终,村民都没告诉周旺财那四个儿子,周瑜的儿子死了。
却在回到村子里,连饭都没吃,摸着黑挨家挨户敲门,“村长家孙子周兴死了!”
周家村顿时炸开了锅,家家户户都商量着要不要去看看。
周二郎得到消息的时候,抿了抿唇,“好端端怎么死了?”
大人有仇不假,可这孩子是无辜的。
“是村长推的,头撞在板凳上了,流了好多血呢!”
三婶婆、凌娇听到消息起来,三婶婆感叹道,“周兴那孩子虽然不懂事儿人,可年纪少,这莫名其妙的去了,也不知道邱氏以后怎么办?”
本就陌生,凌娇无感,倒是感叹一个孩子就这么去了,“那孩子几岁了啊?”
“才三岁呢!”
“可惜了!”
“可不是可惜,说来也是他周旺财那畜生造孽,报应没报在周旺财身上,却报在了一个孩子身上,唉!”
说起来还是可惜了一个才三岁的孩子。
三婶婆感叹。
凌娇却不这么认为,白发人送黑发人,其实对周旺财来说,也算得上报在他身上了。
*
天亮时分,徐婆子带着徐冬青走了,顺便带走了家里的田契,地契,房契,银票存契,和银票,留下了二十两银子和一些铜板,压根没管徐厚才去了哪里,也不出来送送她们,徐冬青对徐厚才也没什么感情,映象中,爹总是黑着脸,不太喜欢他。
“娘,爹不来送我们吗?”
“你爹忙,不来了,我们走吧!”
“哦!”
马车启动,徐冬青又问了句,“娘,等我回来,媳妇就会回来了吗?”
“嗯,只要冬青乖乖的,等咱们回来,你媳妇就会回来了!”
“那我乖乖听娘的话!”
房间里
地上一片凌乱,颠龙倒凤后,徐厚才、兰花都累得筋疲力尽,动都不愿意动,可骨子奇痒无比,脑子里有什么在驱使他们,一定要尽快得到欢愉,才能减轻这痛苦滋味,两人都颇为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又来了一次,这次不止徐厚才像条死狗,就连兰花也气喘吁吁,只觉得自己快要死去。
在晕厥过去瞬间,徐厚才终于明白徐婆子的异样,只恨得牙痒痒,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该死的,可恶!”心中把徐婆子咒骂一遍,恨毒了这老虔婆。
兰花却不明白为什么,等明白后,怕的要死,整个人抖得不轻,“老爷,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慌什么,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却想着如果不是兰花勾引他,他怎么会中招?徐厚才这会是连兰花都恨上了。
*
当太阳洒满山村小院,晨光中尽是祥和,周旺财家却一片死寂,周田氏是爬到了院子,从邱氏手里接过了周兴尸体,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像在哄睡着的孩子,邱氏痴痴笑了,竟是疯了。
村民们来到的时候,见到邱氏的样子,无不感叹,“哎,可怜了!”
“你们是来看我家兴儿的吗?呵呵,兴儿睡着了,兴儿睡着了!”邱氏说着,忽地笑了起来,“不对,兴儿是饿了,要吃奶了,你们不许偷看哦,我要脱衣服了!”
邱氏说着,还真开始脱衣服,老少爷们都扭开了头,几个媳妇上前拉住邱氏劝着。
“不要不要,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家兴儿饿了,要吃奶了,你们快走开,你们不让兴儿吃饱,你们都是坏人!”
邱氏说着推开几个媳妇,脱了衣裳,在院子里跳了起来,咯咯咯直笑。
邱氏是真疯了,村民们真真同情邱氏。
周田氏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夜间,似乎老了几十岁,有人上前想劝,可话到嘴边,也不知道怎么劝,这可是周旺财家唯一的孙子,唯一的孙子。
周旺财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换了衣裳,却怎么也遮掩不了脸上抓痕,头上白发,步伐蹒跚,“你们都回去吧,不必看热闹了!”
村民们见周旺财这么说,还真不愿意待,他们好心,周旺财却当歹意,一个个都气愤愤的走了。
镇上,谁也不愿意照顾周瑜,三个兄弟一商量,居然决定把周瑜给送回家,连带着他两个妾和五个女儿,和家里一些钱财一并打包给送回周家村。
周明做梦都没想到,居然是周瑜家的儿子死了,那么一瞬间,周明还暗笑,这下子谁都没儿子了,看周旺财还怎么偏心。
另外两个嘴上不说,心里差不多也是这么想的。
真正伤心周兴之死的怕也只有周田氏、邱氏、周旺财了,怕是周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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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周瑜也觉得唯一的儿子死了,以后想从周旺财手中拿银子怕是难了。
周瑜两个妾室也不是规矩的,更是个厉害的,一到家里就到处走,到处看,把看上的东西记在心里,等周瑜醒了,就问周瑜要。
人们都在议论周旺财家的事儿,到最后无不叹息邱氏命苦,嫁到这么个人家来,以前人人羡慕。
“唉,说来说去只邱氏最可怜了,如今疯疯癫癫的,这以后可咋办!”
*
周旺财家事儿大,可来周二郎家干活的,却没人说起这事儿,一个丧事,一个喜事儿,可不能相提并论,所以大家伙都绝口不提。
周甘、周玉去了镇上买东西,快到晌午带回来了猪肝、猪腰、猪心,猪大肠,一百斤大米,一百斤面粉,一百斤糯米,凌娇手脚利索,中午就有了爆炒猪肝,猪心汤,真真美味至极。
五天后,何家村村民干活最后一天,可人家都重情谊,加上凌娇做的饭菜实在好吃,晚上还有糕点拿回家给孩子吃,都表示要留下来等房子修好,吃了上梁酒才作罢,对此周二郎是特别欢迎的。
转眼,半月过去,房子按照预期的修好,周二郎亲自去镇上找到空虚大师,算上大梁的好日子。
“啊哈哈,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儿吧!”
“明天?”
“对啊,就是明天,相信我,错不了的!”空虚大师说得信誓旦旦。
周二郎是信空虚大师的,“好,听大师的!”
送走周二郎,空虚大师抚须浅笑,一道紫色衣袍,头戴玉冠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祖父,这就是我们要借福的人?可我瞧着,他身上虽有福气,却不是很深厚,未必能让我们金家一族依附!”
“不是他!”
“不是他?”
“对,是他身边的一个女子,那是我算命至今,唯一算不出个所有然的人,但她身上富泽延绵,贵不可言,怕是当真太后也比不了的!”
金城时大惊,“怎么可能?”
当今太后那是鸾凤金贵之名,世间岂有女子能比得过太后?
可一想到祖父的厉害,当年族中有人暗中投靠了一个皇子,被祖父发现,祖父当下便言辞呵斥,说若他不知悔改,金家将有一场大灾难,可那人依旧不信,任性妄为,果不其然,那个皇子倒台了,金家在那一次足足死了三百余人,对于子嗣艰难的金家来说,堪称灭顶之灾。金城时似乎又相信了,“那依祖父的意思,我们振兴金家的机会来了吗?”
“城时啊,听我的话,莫要急躁,咱们几十年都等了,还等不了这一二年吗?且金贵非彼金贵!”
太后金贵可她失去太多东西,而凌娇的金贵却是什么都拥有。
所以两厢比较,高低立见分晓。
金城时不语了。
心里却想着,要去见见这福泽延绵之人,是不是如他祖父所言,真那么厉害?
十月二十五
黄道吉日,真真难得好日子。
周二郎家房子上大梁。
早早的,族公便穿了绣满福字的衣裳,新鞋子,由周二郎背着过来,坐在凳子上,喝着香喷喷的茶,吃着糕点。
一般被请来喊梁,那都是极有面子的。那怕是族长,也要慎重其事对待。
族长一般不说话,也不能有人去跟他说话,等吉时一到,族长被请了过去,墙上墙下站满了人,墙上的人拉着红布编的绳子,大梁上站了一只大公鸡,等鞭炮一向,那公鸡吓得扑腾了翅膀飞了起来,族长忙道,“公鸡展翅,愿二郎子孙大鹏展翅,一飞冲天!”
“说得好!”
第二轮鞭炮又放了起来,开始喊梁。
“族长族长我们问你,二郎家的房子修得好看不?”
族长呵呵一笑,“好看!”
大梁往上拉一尺。
“族长族长我们问你,二郎家的房子安逸不?”
“安逸!”
大梁往上拉一尺。
“族长族长我们问你,二郎家以后发财不?”
“发大财!”
大梁往上拉一次。
族长沿着屋子周围走,待人问一句,他回一句,真真热闹的很。
眼看大梁就要到顶,人们又喊,“族长族长我们问你,二郎夫妻和睦不?”
“和睦!”
“族长族长我们问你,二郎将来儿子多不多?”
“多,三年抱两,五年抱三,儿孙满堂,福厚无双!”
大梁到顶,落在了固定的位置,凌娇和周二郎站在楼梯上,刚好两对面,抓了盆子里的铜钱往下丢,这农村有个习俗,丢的铜钱越多,以后赚的越多,福气越多,而这些银子都是要分给来干活的人,为此凌娇特意让周甘去镇上换了十两银子,往下面撒。
这些铜钱都要盖瓦那天才能捡,好在人多,一个上午房梁全部架好固定好,下午就开始盖瓦,凌娇带着周甘周玉阿宝三婶婆在下面捡,捡的凌娇两眼发花,才明白捡钱腰杆弯得痛。
暗恨早知道就少丢点了,这一万个铜板捡起来可一点都不好玩。
一个下午不止瓦盖好了,就连围墙都砌好,那些铜板捡了足足一下午,周二郎请大伙明天来吃上梁酒,顺便分这钱。
也算是庆祝修房子圆满结束。
当然明天还有一个事儿,那就是丢进门钱,只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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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只要来了的,不管大人小孩都要丢,不管多少,哪怕是一文钱也是要丢的,照样丢在堂屋里。
吃了晚饭,几个嫂子,婶子都留下来帮忙数钱,串钱。
“阿娇,不是我说你,当初你就应该少弄点,弄这么多,数的我手都酸了!”赵苗抱怨。
这些日子和凌娇相处,赵苗是越来越喜欢凌娇。
大气,温柔,有见识。这是赵苗给凌娇的评价。
李本来媳妇何秀兰是后来来的,何秀兰也是个利索的人,一开始还害怕凌娇小气不肯教,如今俨然将凌娇当亲姐妹看待。
“就是就是,我这边点第二遍,也累啊!”何秀兰也抱怨。
其它三个嫂子,婶子也跟着抱怨,弄得凌娇哭笑不得。
“我就是想着,洒的越多,以后赚的越多,哪里晓得会还要分,为了不让大家少了,还要数清楚,早知道,我数了人数一人一文钱丢下去,还省事了!”
凌娇说完,三婶婆率先笑了起来,“你这话我可不信!”
“就是,阿娇心那么大,怎么可能只一人一文!”
“哎呀,我还是第一次喊梁的时候分这么多钱呢,阿娇,你以后可得多修几次房子,指不定我的私房钱就在你这喊梁钱里了!”赵苗忽然这么一说,逗得大家伙乐不可支,哈哈哈笑得肚子都疼了。
好话谁都爱听,凌娇也不例外。
为了明儿的午饭,大家都没回去睡觉,留下来帮忙蒸米糕,包子,馒头,糯米蛋糕,这些都是要拿来明天分的,更要做明天中午的饭菜。
赵苗忽然想起一事,拉着凌娇走到一边,“阿娇,二郎修房子是大事儿,二郎有没有送信去给他妹妹和几个姑姑?”
“啊?”
周二郎还有个妹妹吗?
几个姑姑周二郎倒是说过,从他爹娘死后,几个姑姑嫌弃周二郎家穷,就没来往了。
可这妹妹?
“哎呀,看来二郎是没跟你说啊!”
“嫂子你跟我说说呗!”
“这是我可不能多嘴,你要是真想知道,你问二郎兄弟吧,我去干活了!”
凌娇本来想问,可一忙又给忘记了。
进门的吉时的时候,大家伙开始往里面丢钱,基本上都丢两文,图个好事成双。
沈懿做梦都没想到,去了一趟异国回来,周二郎家房子都盖好了,还这么气派,特别为周二郎高兴,一动激动,把身上七十多两银子都给丢了进去。
周二郎吓了一跳,“沈兄弟你!”
“二郎哥,今儿可是大好日子,你可别唧唧歪歪啊,因为跟二郎哥亲,这才往里面丢了这些钱,也是顺便告诉二郎哥,我沈懿为了二郎哥,上刀山下油锅也是愿意的!”
主要是他不差这几个钱。
这次去异国,沈懿不止给凌娇带来了蔬菜种子,还带来了好些水果种子。
周二郎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亦然!”
沈懿却是明白,这两个字周二郎是真心的,点头,“我去找吃的,好想吃嫂子做的东西!”说完转身就跑去找吃的了。
何润之、何润玉也来了,两兄弟一人往里面丢了十两。
空虚大师没来,却有个自称空虚大师孙子的男子,往里面丢了二十二两,只看了周二郎一眼,又等到机会看了凌娇一眼,连饭都没吃,就告辞走了。
这个彩头确实是极好的,村民们都在议论此事,对周二郎越发高看。
一辆红木马车停在了门口,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丫鬟,接着扶了一个女子下了马车,何家村人全是看热闹,周家村人却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那女子下了马车,一身金光闪闪,锦缎华衣,端是美貌娟秀,款款生姿。看着焕然一新的房子,眼眶便红了,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一步一步走开。
“二郎,二郎,你快看谁来了!”
周二郎闻言走出屋子,那女子不是别人,便是早年抛弃一切宁愿去做妾的周敏娘,周二郎的小妹。
周二郎爹娘为了孩子好养活,大儿子取周大朗,二儿子周二郎,却给女儿取了敏娘,寓意聪慧敏捷,对这个小妹,周二郎也是满心满眼疼惜,可她实在不应该在成亲那天跟人跑了,自降身份去做妾,还说就是因为这个家太穷,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差点把爹娘活活气死。
大哥也是为此才离家去当兵,只为建功立业,给爹娘争光,让这个妹妹将来有个依靠。
可谁知道大哥却一去不复返。
爹娘也因为大哥离去病逝,他又怎么会原谅这个妹妹。
在周敏娘把荷包丢进堂屋的时候,周二郎发疯一般跑去捡了荷包,跑回周敏娘面前,塞到周敏娘怀里,“拿着你的钱滚!”
“二哥……”
周敏娘委屈极了,从小疼她的大哥居然这般对她,疾言厉色,不留情面。
“滚!”
周二郎怒吼。
见周敏娘红着眼眶不肯走,周二郎便拽着她往外走,周敏娘伤心欲绝,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任由周二郎无情的拖着她走,可吓坏周敏娘那两个丫头,“你快放开姨奶奶,姨奶奶可怀着身子呢!”
周二郎闻言,吓了一跳,忙看向周敏娘,眼眸里全是担忧。
轻轻的松开口,退后好几步,神情变幻莫测,好一会才说道,“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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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我要见爹娘,我……”
“爹娘已经死了!”周二郎怒喝。
周敏娘懵了,爹娘那么健康,怎么会死?
而且这些年,她都有托人带钱回来,如若不然,二哥哪里来的钱建这么好的房子?
“不,不,不,你骗我,我要见大哥……”
“大哥也死了,战死沙场,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大哥不会去从军,如果不是你,大哥不会死,爹娘也不会死,周敏娘,你赶紧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周二郎气红了眼眶,咆哮出声。
倒不是有多恨,而是这瞬间他真的接受不了,离家几年都不曾回来,连封书信都没有的人忽然回来了,而追根究底爹娘、大哥的离去的的确确是因为周敏娘才离去的,叫他怎么能原谅?
周敏娘经受不住失去爹娘、大哥的打击,两眼一翻直接晕厥过去。
“姨奶奶……”
两个丫鬟吓坏了,要知道周敏娘可是郡王爷的心肝,如今又怀着身子,哪里允许有丝毫闪失,忙将周敏娘太到马车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务必要让周敏娘醒过来。
周二郎其实特别担心,那是他亲妹妹。
见她过得好,他很欣慰,可见她有事,心还是揪揪的疼,想上前去看看,只要知道她无碍就好。
村民们也是劝,劝周二郎想开些,今儿是大好日子,周敏娘能够回来说明她还是有心的,周二郎也想,周敏娘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妹妹,刚迈步准备上前,马车却驶了出去。
周二郎看着马车背影,呼出一口气。
却见他大姑带着五个孙子女走来,周二郎脸顿时就冷了,大姑仿佛没瞧见周二郎冷脸一般,尖锐着嗓子,“二郎啊,恭喜,恭喜了哈,哎呦,这房子修得可真好,啥时候大姑也回来住几天,二郎可不要不欢迎哦!”
周二郎冷冷的看着大姑,这个大姑最是势利,平日里最喜欢捧高踩低,对有钱人恨不得跪下给人家舔脚趾,人家放个臭屁都是香的,对比她穷的,家境不如她的,那就是臭狗屎,千万别往她面前凑,你一靠近她真是什么话恶毒说什么话。
对这个一直欺负他娘的大姑,周二郎一直没什么好感。
这些年不走动,他还乐得清闲。
大姑仿佛没瞧见周二郎的冷脸一般,往堂屋丢了一文钱,让五个孙子孙女也各丢一文钱,“这是你二郎舅舅,快喊舅舅!”
“表舅!”
周二郎脸抽搐了一下,真想不到他这个大姑还是这么小气,朝几个孩子点了点头。
“快,快去找你表舅妈要吃的!”大姑一说,五个孩子一溜烟跑去三婶婆那边。
大姑呵呵一笑,看着堂屋里地上的银子两眼发亮,“二郎,带大姑看看屋子呗!”
“你自己去看吧!”周二郎不冷不热说着,转身去忙别的事儿。
村里人也不全是来吃酒的,还从家里带来了家伙把房间的地给敲平,要铺石板的铺石板,院子外的晒场又长又宽,大家伙都忙着铺上一块块长方形的石板,缝隙用石灰拌水粘土往里面灌,等干了就不会开裂,大家伙都忙着,周二郎是主人家,自然要去干活,而堂屋的钱是要等大家走了之后才能捡,周二郎也没想过会有人偷偷捡走,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周二郎要去招呼沈懿、何润之兄弟两,便去了三婶婆那边。
大姑那五个孙子女简直像从土匪山里出来的一样,见着什么吃的都要,凌娇根本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一点都不客气,脏兮兮的手就往那雪白的馒头上抓,凌娇看着讨厌,看向阿宝,朝阿宝努努嘴,阿宝吼了一声,“你们干嘛呢,手脏兮兮的就往馒头上摸,叫别人怎么吃?”
说着上前怕打他们的手,不让他们去碰馒头。
村子里或何家村来的孩子都蛮乖巧的,阿宝也不小气,都会分给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们要洗手,周家村的孩子们早就知道阿宝爱干净,来阿宝家吃东西前都洗手,何家村的孩子想着有东西吃,自然愿意听阿宝的。
大姑家这几个孙子却不干了,小的那个忽然“嗷”一声哭了起来,大的那个就去推阿宝,阿宝这些日子被孩子们捧着,那自尊心是蹭蹭蹭往上冒,也是来火,两人直接给打了起来,阿宝六岁,别看年纪小,力气却大,一下子把大姑家大孙子给推倒在地,捏了拳头就往他脸上招呼,那孩子就一外强中干的,见阿宝这么厉害,吓都吓坏了,哪里敢还手,“嗷”一声哭了起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凌娇都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已经打了起来,忙去把阿宝拉起来,大姑家孙子见有大人,顿时来了底气,在地上又是滚又是踢脚的,“他打我,他打我!”
这就是现实版撒泼。
要不是场合不对,凌娇都想笑。
蹲下身去拉他,“你先起来,地上脏!”
“我不,我不,阿宝打我,还不给我东西吃,呜呜,阿奶,阿奶,我要阿奶!”
凌娇也是来气,伸手直接把人给拽了起来,“好了,不就是要吃东西嘛,我给你拿!”
谁知道那孩子刚刚站稳又倒了下去,在地上又叫又嚎,说凌娇弄痛他了,胳膊也断了,一个劲的嗷嗷叫,“痛死了,胳膊断了,断了!”
这种泼皮,凌娇还真是第一次瞧见,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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