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朔也满脸的气愤,盯着门神一样的几个人,大眼睛都要冒火了。
许久之后,外面一道声音传过来,让关朔的火瞬间消下去一半儿。
“关朔,回家。”是阎以凉。
岳山等人让开,关朔也看见了失踪几日的人,她站在外面,雪在下,她看起来也很健康。
“师姐。”几步冲出来,临走时不忘恶狠狠的看一眼岳山等护卫。这些日子让他习武就把他折磨的够呛,现在又成了门神拦着他,简直成仇。
看了一眼关朔,阎以凉先行离开,关朔立即跟上,俩人很快的走出青苑。
黑夜寂静,雪下的安宁,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街上,关朔几次欲言又止。
拐过一个街角,关朔终于开口道:“师姐,我这次发挥的很好,肯定能进刑部。”
“嗯。”淡淡回应,阎以凉的神情却和声音不一样,眉眼间几许柔色。
关朔走在后面并未看见,听见阎以凉的回应,心下却是几分失望,本以为她会夸他的。
一路再无话,回到关府,雪也下的更大了。
今年的刑部大考本来便是历年来最低调的,在深秋飘雪的时候,再次发生大事,使得刑部大考彻底淹没在百姓脑后,甚至连提的人都鲜少。
被关押多日的韩莫在大牢中自杀了,当狱司看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没了气息。
阎以凉是第二天早上才得知的消息,尽管猜想到韩莫不会等到审判的那一天,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拥兵自重,全然不将皇上放在眼里,早晚都有这一天。
现在是盛世,卫天阔需要的也不是骁勇善战的战士。听从旨意,守护边关便足够了。
前往刑部,一大早,大考也开始了,刑部的人大多都在校场。
停尸房附近的一个小院儿里,门开着,能看到一些热气顺着敞开的门飘出来。
阎以凉披着黑色的披风,映衬着她的脸更加白皙。尽管前些日子失血过多,不过现在看起来却很红润,并看不出她曾受伤。
走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暖炉旁的宁筱玥,她靠坐在椅子上,已经走神儿了。
“天气这么冷,你的柳捕头还在破房子里禁闭呢?”解下披风,阎以凉一边开口道。
回神儿,宁筱玥看向她,“你怎么来了?这段时间每次去你家关朔都拦着不让我见你,诡异的很。说,你是不是没在家里?”
“嗯。”在她旁边坐下,阎以凉很自然的承认了。
宁筱玥微微扬起下颌,“一猜就是,关朔那德行,横竖挡着不让我见你。我估计啊,他是怕我知道你不在,然后嘲笑他被戴绿帽子了。”
看向她,阎以凉眸色冷冷,让她闭嘴,少胡说。
宁筱玥依旧笑,看着阎以凉那如刀子似得眼神儿,她倾身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闹着玩儿的,别生气。我看看你的脖子,好的差不多了。”几乎看不出来了。
打开她的手,阎以凉继续看着她,很容易的就会在她脸上看到一丝惆怅。
她那种眼神儿,即便宁筱玥还想打哈哈,也进行不下去了。
“别看着我了,只是他突然就死了,我有些不适应罢了。往时有个人渣,我每天都会想起来恨上一遍,现在人渣死了,再到那个时间,我都不知道做什么了。”看着别处,宁筱玥叹着气说道。
“你可以去看看柳天兆,关禁闭的地方窗子破烂,天气这么冷,把他冻死了,你可就又变成孤家寡人了。”阎以凉淡淡开口,很显然觉得宁筱玥完全没必要浪费时间去琢磨韩莫,他注定得死在自己手上。
“哼,有必要那么难听么?再说,应该把他放出来了吧,关了这么久了,即便是真的惩罚也够了。”大概这两天事情太多,又是大考又是韩莫自杀,估计佟尚书都把柳天兆给忘了。
“你去找找佟尚书,之后肯定就能与情郎双宿双飞了。”整个刑部就她和宁筱玥两个女人,佟尚书也最头疼她们俩。
“嗯,我得去救救柳捕头,不然他就真的死过去了。”说着站起身,宁筱玥这就打算去找佟尚书。
风一阵雨一阵,阎以凉看着她,倒是希望她能尽快的把韩莫这事儿忘了。
一边披上披风,宁筱玥一边多看了阎以凉几眼,随后道:“看你的脸色完全看不出失血过多啊,看来还是卫郡王有法子,几天的时间就把你失去的血补回来了。”
阎以凉眸子微动,却是什么都没说,恍若没听到。
宁筱玥也没再多琢磨,毕竟心急柳天兆,若是她能再仔细的观察下,应当就能发现一些端倪。
大考在进行,因为下雪,今日温度特别低,整个校场上都白雾腾腾的,不只是人呼吸之间的气息,还因为身上的汗水。
顺着台阶走向看台,尽管今年没有参加大考,不过现在看看,的确倍感熟悉。
昨日大考完毕的捕快们仍旧在列,他们站在比武台下,十分轻松。
“阎捕头。”
阎以凉出现,看台上的人几乎都看了过来,她受伤在家,传说伤的很重,但都没亲眼看到。如今她出现了,不免关心,毕竟当时听说她险些死在韩莫剑下时,大部分人都很气愤。
点点头,阎以凉寻了个椅子坐下,旁边正是五门的张捕头。
张捕头长得粗犷,个子不高,但一看便十分有力气。
看着阎以凉,张捕头似乎有话说,但几番欲言又止。
终于,阎以凉转过头来,“张捕头有事?”
点点头,张捕头开口,“没错,这件事其实我早就想跟阎捕头你说了。不过,你前些日子受了伤,也不是好时机。你现在身体无恙了吧?”在说之前,张捕头想确认一下阎以凉的身体和精神是好的。
“已经没事了,张捕头有事便说吧。”隐约的,阎以凉似乎也猜到了些。
深吸口气,张捕头看了一眼四周,随后压低了声音,“阎捕头,其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我有个妹妹你是知道的,年纪不大,有脾气,父母都管不了她。大概一个半月前吧,她和关朔认识了,虽然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似乎这两个孩子欲私定终身。”声音压得极低,但张捕头隐约的有些怒意。
阎以凉神色没什么变化,“令妹是什么意思呢?真的相中了关朔?”
“小孩子胡闹,阎捕头和关朔有婚约,谁人不知?她脾气倔,打小就这样,越不让她干什么她就非得去做。我想了想,可能大概她和关朔还有联系,若是关朔就此不理她了,她也不能一直这么坚定。阎捕头,不如,你劝劝关朔吧。”这劝劝二字用的妙,谁不知阎以凉管教关朔向来用拳头,哪里会劝。
看向就站在校场上的关朔,阎以凉几不可微的点头,“张捕头放心吧,我会劝关朔的。”
“那就好,麻烦阎捕头了。”张捕头叹口气,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很是希望阎以凉能把关朔暴揍一顿,让他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对他妹妹下手。
不过片刻,一直在‘养伤’的卫郡王出现了。看台上,包括刑部侍郎在内的所有人陆续站起身,看着走过来的人,风华无双。
尽管不知卫郡王到底伤成什么样儿,可是就现在来看,他可是没有一点曾受过伤的样子。而且,一向清冷无温的眸子却十分稀奇的隐有几分笑意,让所有人都瞬间觉得今天的低温都莫名的回升了些。
隔着人看向他,阎以凉缓缓收回视线。紧抿的唇角微微弯起,没有任何言语,但很神奇的她心情变好了。
各自落座,那边卫渊与刑部侍郎在说话,听他中气很足,蓦一时居然会轻笑,当真是没一点受伤的样子。
半晌后,阎以凉起身离开,尽管无声无息,但足以引起看台上其他人的注意。
六门无人,阎以凉返回后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想来圣旨很快就会下来了,她也不再属于六门,这么多年过去了,虽说已成习惯,但世上的确没有不散的宴席。
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堆积起来竟然也不少。大厅插着的那把剑向来都是她去擦,想来以后不会有人会时常想着擦拭它了。
跳上桌子,阎以凉动手将它拿了下来,长剑出鞘,依旧锋利。
大厅门口一闪,卫渊带着细风出现在眼前,他解开身上的大氅扔到一边的椅子上,随后便撑开双臂放置在阎以凉的腿两侧,微微抬眼看着坐在桌子上拿着剑的人。
拿着剑,阎以凉看着他,缓缓道:“想吃一剑么?”
“肯定不如你好吃。”看着她,卫渊轻声道,无论是眼神儿还是语气,都和他说的话一样,充满了色彩。
嘴角动了动,阎以凉骂人的话堵在喉咙里,最终只能抬腿踢他一脚,以示警告。
卫渊不甚在意,依旧满目笑意,“一会儿随我回青苑?”
“不行,我有事要做。”直接拒绝,她得回去教训关朔。
被拒绝了,卫渊也不气馁,依旧笑容满面,“再考虑考虑。”
“卫郡王,你现在看起来脸皮特别厚。”很无言,阎以凉反手将长剑还鞘,发出刷的一声,十分有威慑力。
不过卫渊恍似没听到一般,“很有诚意的邀请,与脸的厚度没有什么关系。”
“是么?”说着,阎以凉抬手捧住他的脸,然后用力的捏了两把,“的确很厚。”
眸子微眯,卫渊很明显的享受。
推开他,阎以凉从桌子上跳下来,准备离开。
卫渊拉住她的手,欲把她拽回来。阎以凉也用力,双脚便十分沉稳的固定在地面,两人之间成了‘僵局’。
手上用劲儿,卫渊铁了心要把她拽过来,阎以凉反向用劲儿,也要把他拽过来。
此番一看,这俩人就是在‘拉拉扯扯’。
厅堂外,一个屏息又小心翼翼接近的身影出现,关朔微微探头,一眼就看到了扯着手的两个人。
“卫郡王,放开我师姐!”小脸儿绷起来,关朔立即跳了出来,终于逮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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