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将衣服整理好,阎以凉的眉目间仍旧几分不耐,“别再卖笑了,接下来你卖肉我也不理你了。”
笑出声,卫渊缓缓坐起身,“还期盼我卖肉呢?可以试试。”
唇角微弯,阎以凉转身走开,不再搭理他。
一切整理完毕,肖黎这才被请进了大帐。他一副无言以对的模样,“想我还急忙的赶路,生怕卫郡王久等。早知我便明早抵达,免得有人给我脸色看。”在桌案旁的椅子上坐下,肖黎连连叹气。
坐在最远处的椅子上,阎以凉恍若没听见。面无表情,灯火中,她乍一看如同雕塑一般。
“五皇子没眼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什么好内疚的。”卫渊眉眼间隐有笑意,明明是宽慰的话,可是听起来就是在骂人。
肖黎又不是听不出,皮笑肉不笑了声,“解药配制的怎么样了?”
“还需再等等。”卫渊微微摇头,解药之事由他单独完成。
“大军严阵以待,只等卫郡王的解药了。这次,谁也别想逃。”肖黎满目意欲,失败了太多次,这次他绝不会失败。
看着他,阎以凉倒是心有所感,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暗地里,迂回着。这次,终于可以面对面了,想不激动也很难。
卫渊微微垂眸,杀父之仇,他的愤怒不比肖黎少。只不过,他调查多年,一直都是抓不着的状态。现在近在眼前了,又有两次的失败,所以他更沉得住气了。
“阎捕头又回来了,莫不是为了厉钊?”看向阎以凉,她什么表情都没有,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鉴于打过多次交道,她这模样并吓不着肖黎。
看向他,阎以凉微微眯起眸子,“你见过他么?”
摇头,肖黎几分抱歉,“没有。”
阎以凉看向别处,依旧没什么表情。
“就像我那时说的,他选择了这条路,他也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阎捕头,告诉我,你来不是要唤回他良知的吧?”若是阎以凉心软,很可能会坏事。
“五皇子,你想的太多了。对了,我现在是不是得换一下称呼了,太子殿下?”挑眉,阎以凉的语气同样很尖利。
肖黎缓缓眨眼,“不无不可。”弑兄?这个罪名他承担的起,也丝毫没感觉到压力,他认为肖霆该死。
脸皮这么厚,阎以凉也没什么办法,起身走出大帐,她担心再待下去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
夜晚真的很冷,尤其这外面,比小镇的夜晚要冷得多。
深吸口气,阎以凉盯着漆黑的夜空,依稀的能听到肖黎和卫渊在说话。
肖黎的兵马准备好了,只等一战。不知对方人马几何,真的交战能否占到便宜。
毕竟之前交过手,单单是红衣娃娃,便能抵上一群兵马。
若是红衣娃娃有很多,怕是占不到便宜。
还是担忧,阎以凉的手捏紧又松开,对这场仗毫无把握。
大帐里的两个人又提到了兵马的事情,肖黎有兵马,卫渊也有。而且,听他所说,阎以凉不禁拧眉,皇上居然派了两万人马给他。
但是,大燕的兵马进入祁国很困难,毕竟这是谁都不会允许的。
祁国皇帝虽有些老糊涂,可是这方面他还不至于糊涂。
听起来,肖黎似乎也有疑虑,并不想让大燕的兵马进入祁国。
不过,若是增多两万人马,的确更有胜算。
两人谈了很久,直至后半夜,肖黎才离开。
临走时他看了阎以凉一眼,笑的几分刻意,惹得阎以凉直接给予冷眼。
翌日,太阳早早的跳出来,温度迅速回升,就像有了暖炉一般。
从大帐里出来,阎以凉晃了晃脖颈,骨头之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去医帐看看,最好今天解药就要出来。”身后,卫渊从大帐里走出来。一手放在她的后颈捏了捏,不轻不重,很舒坦。
微微侧颈看着他,阎以凉点点头,“希望如此。”兵马已准备好,只等解药了。
薄唇微扬,卫渊低头在她的头上亲了亲,随后举步离开。
转头看向远处的沙丘,很高,如同一座小山。一直到一半的地方都有绿色的植物,但是那上面,却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
“卫郡王呢?”隔着几个军帐门口,肖黎伸着懒腰走出来,这一觉他睡得并不安生。
扭头看了他一眼,阎以凉表情不变,“医帐。”
“哦,解药。不知今天解药能否配制出来,我已经等不及了。”折了一下自己的袖口,他的衣服上刺绣的纹路清晰,十分精致。
“等不及的话可以先单枪匹马的闯进去,试试能不能活着出来。若是能活着出来,那时再说等不及,相信会有很多人附和你。”阎以凉语气凉凉,不像是在说解决方法,而是在讽刺。
肖黎扬眉,阳光下,他剑眉星目,没有一丁点小人的模样。
“我的确曾经想当枪匹马的闯进去,奈何我的手下自进去便没人出来过。目前来说,我这条命还很重要,不能死的那么早。”肖黎看着她似笑非笑,并未因为她的话而生气。
“距离这儿有多远?”看向他,阎以凉低声问道。
“很远。”扬了扬眉,肖黎并未准确的说出地址。和卫渊一样,他们都在防着阎以凉只身闯进去。
没有再追问,阎以凉扭头看向远处,如同小山似得沙丘连绵在一起,若是再长些树木,就真的是崇山峻岭了。
阳光炽烈,那些黄沙也如此刺眼,看的时间久了,眼睛似乎都花了。
眨眼,阎以凉缓缓收回视线,却在收回视线的同时眉头拧起。
再次看向那沙丘高处,什么都没有,可是她刚刚明明看见了有人站在那儿,而且十分熟悉。
举步,阎以凉迅速的消失在原地,朝着那远处的沙丘奔去。
肖黎一诧,随后快速追赶,两人恍若离弦的箭,在帐篷间穿梭,掠过清泉边缘,直奔沙丘。
软绵绵的黄沙因为俩人急速掠过而留下浅浅的印记,在这地方,无人做到来去无踪,始终会留下些什么。
直至掠到沙丘之上,阎以凉才停下,看了一眼脚下,果然有人停留过的痕迹。
再看向远处,黄沙反光刺眼,她却依稀的能看到一个人的影子,即便隔得远,可是却认得出,是厉钊。
肖黎在她身边停下,第一眼看的也是脚下,有人来过。
抬头,顺着阎以凉的视线看过去,随后眯起眼睛,“不要过去,可能是个陷阱。”
“是三师哥。”是不是陷阱她不知道,但是厉钊。
厉钊?肖黎眉头皱的更紧,盯着那远处的人影,他好像停留在那里了,并未移动。
“引你过去。”目的是什么肖黎不知道,但很显然就是在引阎以凉。
“我过去,你留在这儿。”盯着那个人影,阎以凉举步离开原地。
肖黎立即跟上,“不行,你不能一个人。”
“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会救你。”拧眉,阎以凉并不想让肖黎跟着。若是真的有危险,她独自涉险就行了。
“放心,你若有危险,我会救你。”他笑,让自己看起来与众不同。
阎以凉无言,不再理会他,快速的朝着厉钊所在的方向而去。
越来越近,阎以凉也看清了他。即便炽烈的太阳当头,可是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阴郁却是怎么也无法消散。
他站在那里,拿着剑,一身黑色的劲装,布料普通,就是他,不是别人。
“三师哥。”相距十几米时,阎以凉缓缓停下脚步,本来刚刚还担心是否是个赝品,但现在看见了他,她也确定了,就是厉钊。
“师妹。”厉钊开口,看着她,阴郁的眉目间反倒几分柔和。
“你过来是为了将我引过来么?亦或是,这前面有什么陷阱在等着我?”看了一眼面前的黄沙,阎以凉不知道他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肖黎站在阎以凉身边,同样不断的打量厉钊,还有他的四周。谨慎自然不可少,但是他站在这儿着实奇怪。
“师妹,我很抱歉。”开口,厉钊的话就是道歉。
阎以凉缓缓眯起眼睛,下一刻看向脚下,脚底下踩着的黄沙在缓慢的下陷。
深吸口气,阎以凉再次看向厉钊,“三师哥,咱们十几年的情义看来比纸还薄。”真是讽刺。
厉钊什么都没说,他转身离开,身影迅疾,眨眼间消失在眼前。
肖黎摇了摇头,“阎捕头,你觉得现在咱们是不是该逃了?”脚下下陷,四周的黄沙便掩埋了他们的脚,直至现在已经掩埋了他们的脚踝。
闭了闭眼睛,阎以凉伸手抓住肖黎的手臂,随后快速从黄沙中拔出双脚,离开原地。
他们退的速度快,却不及黄沙下陷的速度快,身后,他们刚刚站着的地方,眨眼间变成了一个大坑。四周的黄沙也在快速的朝着那个大坑倒灌,高高的沙丘也越来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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