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帮你。”思凝笑着走过去,撸起袖子要帮她做饭。
葛菲菲伸手一档:“不用,中午就咱们四个,饭好做。”
“恩,咦,小弟呢?”
“泉河去镇上他夫子家住了,再有三天就是考童生,来来回回的跑不方便,这样很耽误时间,后来夫子让他拿上五天的粮食,就住他家,等考试过了在回来。”
思凝点点头,怪不得一早起来就不见他,还以为他在屋子里背书呢!
等思凝出了厨房就瞧见,大姐和小妹并排的坐在门檐下两人拿着东西,各自忙活着。
雨琪拿着那块月牙白的布料,在手里来来回回的颠倒,绞着脑汁想鞋面绣什么好,花花草草的不适合男子穿的,竹叶?脑子幻想了下,这白色的鞋面上有一条绿色的竹叶,感觉怪怪的。
算了,不知道绣什么好,干脆绣祥云吧,自己也就比较对祥云拿手了。
拿着大姐家绣花的针线,开始慢慢的绣着,好半晌之后,一个鞋面的祥云绣完,撑在手里,自我满意的点头,不错。
放下那块布料,又开始绣起另一只鞋面,还不等吃中午饭的时候,两只鞋面全部绣完,这鞋面有了,那鞋底还没有,鞋底是照着人的脚量尺寸,可自己并不知道木头的脚是多大,转眼瞧瞧,大姐和二姐都在绣着小东西,根本没人注意自己,起身就往外跑。
“哎!你上哪去,吃饭了!”大姐抬头,人已经快跑到院子口了。
她回头挥挥手喊道:“我马上回来。”
“这丫头,一阵一阵的。”静娜摇摇头,又低头开始坐着小衣服,一看就是要刚出生的小孩子穿的。
娇喘的跑到了木头家,鲁之月看她跑来了,惊诧的放下筷子:“雨琪,你怎么来了?”
“婶子,我来找木头,有一点事。”
乌鲁木低语:“爹,娘你们先吃饭,我去去就回。”
不等爹娘点头,他已经站起来拉着她出了屋子。
“跑的这么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你还没有给我你脚的尺寸。”
他长眉一挑,弯起了嘴角笑道:“就为了这事?”
“是啊,快点给我,我好回去,二伯娘都把饭做好了。”见他还不动,急切的催着他。
“行,行行,你别急,我这就给你拿去。”无奈的摇头,转身的进了自己的屋子,没一会把自己刚良好的尺寸拿了出来递给她:“诺,收好。”
“好,我走了,你去吃饭吧。”把那段绳子收好,笑着垫脚拍了拍的肩膀。
“这在吃了在回去把!”看她额头上冒出了一串细密的汗,柔声的道。
“不了!”挥手,跑远了。
来一阵风,去也一阵风,他笑着摇头,目送她出了院子,看了眼院内那可大树,随后进屋去吃饭。
雨琪跑回去的时候,饭已经摆在桌子上,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二姐伸手掐了下她白嫩的小脸蛋:“还不赶紧的坐下,都在等着你吃饭呢!”
“来了来了。”跑去洗洗手,会在坐在小凳子上开吃,一边吃还一边夸赞:“二伯娘做饭就是好吃!”
“要是好吃,以后就天天来,二伯娘变着花样给你做。”
“嘿嘿,那感情好。”
饭后,雨琪还在继续她纳鞋底的艰难过程,好在熟练了一个之后,后面的那个也跟着熟练,等晚饭前,一双鞋总算是做好了。
把它往炕上一摆,很骄傲的说:“大姐,二姐,你们看,这是我做的,怎么样。”
静娜和思凝回头一看,天!这是鞋?
思凝伸出大拇指笑着夸赞:“厉害,真不愧是小妹做的,就是不一样。”
满心欢喜的雨琪根本就没看见二姐眼里闪躲的泪花,也不注意到她说的话,只想着这鞋子穿在他脚上会是个什么样子,想着想着拎上鞋子就跑了。
静娜伸手去拽的时候,人已经跑出去了,她回头瞪了眼还在狂笑的思凝:“你可真是的,多大的人了,你还胡来,要是小妹子知道你骗她,看来回来跟你急眼不。”
“没事,倒时我在哄她。”思凝揉揉肚子,笑大劲了,肚子疼。
当这一双鞋摆在木头的眼前的时候,他抽搐了几下嘴,怪不得她说别笑话她的女红,自己原以为她是生疏,没做过几双,等这一看,简直不能用生疏两个字可比。
这月牙白的布料上面用橘黄色的线绣出的图案那也是不错的搭配,关键是那针脚太大,而且自己确实看不出这图案到底是神马东西,拿起鞋子暗暗一比,一只大一只小,这都不算啥,更诡异的是,这两只鞋子,那只是右脚?那只是左脚?他是真分不清楚,怎么看怎么像是一边顺撇的。
雨琪看他的脸就跟便秘一般,蹙眉问:“怎么了,不好看吗?”
“好、、好看,这图案、、、”他额头慢慢的沁出了一丝丝的汗,伸手点了点那图。
“祥云图有什么不妥吗?”低头看上那绣图,挺好啊,多亮眼。
原来是祥云!要是他不说自己还以为是虫子再爬,抽搐嘴苦笑:“没、、没什么不妥,我只是太喜欢这图案了。”
“那你穿上试试,我看看。”第一次做鞋成功的喜悦感油然而生,笑着让他换下,看看自己的杰作。
他惊诧的抬头问她:“现在?”
“对,就现在,我看着你换,快点。”她非常认真的点头,关键时刻自己怎么能不看,前世今生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做鞋。
他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把左脚的鞋脱了下来,一看没拿鞋子,笑道:“小雨帮我把鞋左脚些拿来。”
雨琪从桌子上直接把两只鞋递给了他。
他硬着头皮从里面拿出一只,套在脚上,另一只穿到一半的时候,说什么这脚也塞不进去,当他抬眸看见她眼里期待的时候,他又低头,暗暗的动用内力,把鞋底稍微往下踩了踩,这才勉强的套了进去。
伸呼了一口气,站在地上抖了几下长袍遮半掩住脚:“看看,怎么样!”
“呵呵呵,不错,好看,以后你就穿着吧。”雨琪看完,笑眯眯的点头。
“穿,一定穿。”看见她开心的笑,他也跟着笑道。晚上,梨花白从县城骑着跨马回来,手里拎着县城有明的糕点,兴高采烈的推开了樊俊江家的们:“我回来了!”
原本想喊琪琪我回来了,可是又怕樊叔和婶子会对自己有偏见,最后硬生生的把‘琪琪’两个字吞了回去。
“梨公子回来了,洗洗手赶紧的过来吃饭。”朱燕从厨房探出头来,笑道。
梨花白把马拴在了后院,从马背上拿下一个包袱,又拎着几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走像前院,那包袱扔回了屋子,笑呵呵的拎着东西去厨房:“婶子,我在县城买了不少好吃的,你晚上就少做点菜。”
“行,你先进屋,这菜马上就好。”
梨花白笑了笑,把手中的那几包放在了案板上,剩下了的两个比较大点的油纸包他则是拎去了屋里。
进屋一扫,所有的人都在,唯独没有琪琪,稍微的皱了皱眉。
樊父抬头看进屋的是他笑道:“来来,坐,马上开饭了。”
他笑着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饭桌上,打开推到樊父的根前:“叔,你尝尝,这是县城有名的糕点,我特意买回来给你们尝鲜的。”
樊父看了看那糕点,小巧精致,而且每个糕点上还有几朵花瓣,闻着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他摇摇头笑道:“这糕点看起来像是给女娃们吃的,你看,上面还有花瓣。”
大河冷声笑道:“叔,这糕点是专门预定的,就有银子也买不来这‘香斋’的糕点。”
梨花白斜视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这家老板与我家有些渊源,所以我到那买糕点他们会格外的关照一些。”
樊父点点头,伸手把糕点收了起来,放在一边,见梨花白拧眉,他紧忙的解释:“该吃饭了,这糕点还是等明天再吃,晚上吃过多的甜食不好消化。”
梨花白了解的点头,饭菜一摆好,大家就开始动筷子,谁也没有提到等等雨琪之类的话,他狐疑:“琪琪呢?不等她吃饭了?”
“我姐去二伯家了,今晚就不会来了。”雨洁只是轻瞟了瞟眼他,不阴不阳的就来了句。
梨花白冲着她又好的笑了笑,结果遭到了一顿白眼。
范俊延家,大姐静娜的屋子里,思凝扯着雨琪的胳膊好说歹说让她跟自己一块睡,可她说什么也不同意,除了大姐谁都不跟。
静娜冲着思凝摇摇头:“今晚就要小妹跟着我睡,你回去吧。”
“可是姐,你肚、、、。”见大姐严厉的一个眼神瞪了过来,思凝立即住嘴,脸庞染上担忧之色。
她长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看雨琪:“你晚上睡觉的时候离大姐远着点,别来回的翻滚。”
“哎呀!真是啰嗦,都快赶成老太婆的了。”真是的,伸手就把她推了出去,在关门的时候小声道:“二姐放心,我不会打到我小外甥的。”眨眨眼,笑着就把门关上。
思凝好气又好笑的站在门口,看那关上的房门笑着摇摇头‘真是个小人精’。
躺在大床上,大姐十分的沉静,雨琪翻了个身子,侧身看身边的大姐,张的不是顶顶出色,但至少也是清秀,标准的瓜子脸,柳叶弯眉,高挺的鼻梁,怎么看也看不腻,属于那种耐看型的。
静娜被她灼热的眼光盯的很是不自在,睁开闪亮的大眼浅笑的问她:“你不睡觉看我做什么?”
“大姐张的真好看。”
静娜垂眉,翻身平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房梁,失神道:“好看吗?”有时候也觉的自己长得好看,可是为什么在他的眼里,自己却连一个寡妇都不如!
“当然,大姐最好看,呃、、比牡丹多一分清秀,比菊花多一份清香,比荷花多一分纯洁,比天上的星星多一分亮度,姐,你说你好不好看。”
静娜噗嗤乐了,扭过头看她:“你这小丫头,哪来那么多一分,姐要是真有那么好看,你姐、、早就成仙了。”想起了某人苦涩的笑了下。
“姐夫呢?我就在你结婚那天见了他一次,还是匆匆忙忙的,根本没看清。”见大姐不说,唯有自己问了,反正她们都当自己是小孩,也不会太在意。
果真问道了,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的居然是小妹,也好,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轻叹了声:“你没有姐夫了,他休了我。”
和自己预想的偏差了许多,原以为只是打架,却没想到是休妻!
“为什么?大姐犯了七出之条?”欠起身子,追问她。
她摇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为何会休妻?”
“你还小,你就别问了,等你长大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苦涩的笑容挂满了脸,伸手爱怜的摸摸她的头。
见她闭口不谈,雨琪也不在说什么,静娜看她闭上眼睛,还以为是睡着了,把她身上的被子往上又盖了盖,怕她夜里着凉。
“他知道你怀孕了吗?”
忽的,挣开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瞧。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这孩子始终是我的。”伸手抚摸上了肚子,笑容里多了一分柔和。这他就是不知道了呗!转头看大姐已经闭上了眼睛,她收回视线,看向窗外那幽幽的月光,没一会,也进入了梦想。
雨琪只感觉自己好像刚刚睡着,这院子里的公鸡就开始打鸣,困顿的张开眼,这还黑着天,翻个身又睡了,还不等睡醒,就听见隔壁屋子传来一阵吵吵声,哭泣和求情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张开眼,一看屋里没有人,在仔细一听,这哭声不就是大姐吗?
确定是大姐的哭声,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穿上衣服,塔拉上鞋就跑了出去。
走到堂屋口,就听见二伯娘哭喊着:“造孽呀,真是造了孽了!”
“娘,这事又不怪我大姐,是那孟宵不知羞耻和那寡妇勾搭上了,和我姐有什么关系!造孽也是他家造的孽。”思凝看大姐抽抽噎噎的,很心疼,见大姐不说,她倒是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顿。
屋外的雨琪才知道事情地这么回事!
“爹,娘,女儿不孝,是女儿让你蒙羞了。”静娜断断续续的哭着,旁边的二姐不断的在劝解着。
二伯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喝道:“闭嘴,哭什么哭。”顿了下二伯又道:“思凝扶你姐起来。”
雨琪听的也差不多,弯腰把鞋穿上,跑进堂屋唤道:“二伯,二伯娘。”
静娜见小妹来了,紧忙的擦擦脸,二伯娘也止住了哭声,勉强的笑道:“起来了,早饭在厨房的锅里,自己去吃。”
雨琪摇摇头:“我还不饿。”
一时屋子里寂静的可怕,而二伯的脸气的紫黑,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捏紧了拳头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滕站而起:“不行,我闺女不能就这样被人不清不楚的给休回来,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觉饶不了他孟家。”
气呼呼的甩着袖子出门。
“哎,你干啥去?”二伯娘追到院门,喊他。
二伯头也没回的道:“孟家村。”
雨琪一听,感觉是事情不对,紧忙的回身拽着二姐思凝急切的道:“二姐,你去大伯家叫上大哥二哥三哥他们,完事直接去我家,大伯他们都在,让他们跟着二伯,不然二伯一个人我怕吃亏。”
思凝有些心慌,但很快就稳定住了,放开静娜急忙的跑了出去,二伯娘用袖子擦了擦泪水,拽上呆立在一边的静娜:“走,和他们去说到说到,这事决不能就这样算了。”
“二伯娘,你别急,这事肯定说清楚了,大姐她身子弱,还是上我家坐上牛车去吧,这样又快又稳。”
二伯娘想想也是,领着静娜和雨琪,出了院子把大门一锁,甩着小脚走的挺快,一边走还一边催促她俩。
葛菲菲一进老四家,看见朱燕委屈的顿时就哭,静娜一看娘哭,她也跟着哭了起来,院子正在干活的樊老大拧眉,放下手里的活计和老三围了过来,都在疑惑。
葛菲菲感觉自家的闺女就这样被休回来感到很憋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朱燕拍拍她的后背问:“二嫂,这是咋的了?”
“老二媳妇,别哭,是不是老二欺负你了,我给你做主,一会我就回去拾掇他。”樊老大急性子,一看她哭哭啼啼,还以为是范俊延打她或是骂她了,伸着脖子喊道。
雨琪摇摇头,转身跑到一边把大河给拽了起来:“你去把牛车套上,然后把家里的铁钎和镐把拿上,放在牛车里,一会要用。”
大河锁紧了双眉,这死丫头有要干什么?打架?没吱声,也没问,站起来拍拍身后的土,近直的往后院去。
梨花白躺在床上,听着院子乱哄哄的,似乎有人在哭,本不想出去,可是侧耳一天是,雨琪也在院子,心痒痒的,一天都没见到小东西了怪想的,也不管是不是院子有外人,直接推来们出去。
“琪琪。”
刚奔进院子的迎欢等人看着正在冲着雨琪傻笑的梨花白都惊愕当场,这就是那都城有命的梨少主?长的倒是不错,可为什么在那一个劲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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