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因为自己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她常年忍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想大户人家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他只要不忘记自己的好就行。
他并不是薄情的人,否则,他也不会一直把赵氏放在心底。不过,虽是这样,他仍旧没有忘记一个儿子、丈夫、父亲该尽的责任。
自己的男人,自己了解。
刘桂香愣住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古闻清挨打,她没有感到解气,而是心间蔓上了心疼。
“啪——,闭嘴。”古老夫人用力掴了他一巴掌,指着他骂道:“永远也别说出那两个字,我不会认,死也不会认。”
古闻清扭头看着古老夫人,道:“娘——,当年如果不是你和爹执意反对,我们不会变成这样,红花不是杂种,她是我的……”
“闻清——”古老夫人大急,连忙喝道。
“她不是杂种。”
古闻清又气极甩了她一巴掌,气得全身颤抖。
啪——
闻言,刘桂香更是使出了一身的泼辣劲,动手就去撕扯古闻清,嘴里骂骂咧咧的道:“你休啊,你敢休我看看?我可不傻,我辛辛苦苦维持的这个家,我就是死也不会让给别的女人,尤其是她。她想也别想,成亲前,她就败了,这辈子她都注定只能站在阴暗地方,永远也见不得,还有那个杂种……”
古闻清被她拼死的架势给吓了一跳,但听她说的话后,一股气又涌上了胸口,他指关她,骂道:“你这个见不得自家男人好的败家娘们,你信不信我立刻就休了你?”
“你打我,你竟敢打我。你有种,你今天就打死我。若是没有打死我,我明天就去村祠堂那里将你们的那点事公之以众。”
刘桂香紧紧的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她还真是没有想到古闻清敢真的动手打她。待她回过神来,她立刻抬头挺胸,一副你打死我算了的模样,用力的往古闻清身上撞去。
他甩手就给了刘桂香一巴掌,‘啪’清脆的一声,屋里的三个人都傻眼了。古闻清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泪盈满眶的刘桂香,想要道歉,可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闻言,古闻清的脸色变了变,虽然底气不足,可男人的面子在他的意识里是万万丢不得的。
这时,刘桂香把手中的瓜子狠狠往地上一丢,拍拍手灰站了起来,抬头瞪着古闻清,质问:“自己做了什么肮脏事,难道还要别人点明吗?”
“娘,什么叫做见不得人的事儿?”古闻清不乐意了。
说罢,她就站起来。
古老夫人皱眉摇摇头,道:“由你们闹吧,我回房不管了。你们最好把动静闹大一点,让你们孩子都知道,让全村的人都知道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她难道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会出人命的吗?
她非但一点脸面都不给自己留,还话里带话,让赵氏和朱红花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也让村民对他和赵氏产生了诸多联想。
他也的确多番忍让,如果不是知道她身子有病,这若是换作昨天以前的他,就凭刘桂香今天在村祠堂前的表现,他当下就打到她哭着回娘家。
杜雅汐说,她的身体不好,不能操劳,不能动气,需要好好调养,所以才暗中把她的身体检查结果给了他,让他心中有数。
古闻清瞪着她,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中崩出来,他双手紧攥,拼命的想要忍下胸口的那股怒气,暗暗的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跟她吵架。
嗑着瓜子的刘桂香也不禁顿了顿,随即又开始嗑了起来。
古老夫人心急如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是忍不住了,重重的放下茶盏,哐当一声响,在寂静的屋里显得格外的大。
屋子里气氛压抑,一室寂静,只除了刘桂香嗑瓜子的声音。古闻清皱眉打量着刘桂香,后者则权当看不见他的脸色,悠哉游哉的嗑着瓜子,很快地上就被她丢了一小堆瓜子壳。
古家。
……
杜氏夫妇见杜雅汐和姚家的下人相处得这么好,心里又欣慰不少。
“是,少夫人。”
“吃吧,哪有这么多的虚礼?”杜雅汐摆摆手。
半夏几人,立刻笑了起来,朝她福了福身子,“谢谢少夫人。”
眼角瞍了掩嘴偷笑的半夏她们一眼,杜雅汐也不禁翘起了嘴角,“半夏、紫苏、桑枝、忍冬,你们也尝尝。”
众人瞧着她嘴馋的模样,纷纷笑了起来。
“唉,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吃糖葫芦,如今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吃了。”杜雅汐咂了咂嘴巴,眼睛直直的看着那盘诱人的糖葫芦。
“我可不唬你,不行你问问丽婶。”杜雅汐朝丽婶努了努嘴,丽婶便笑看着杜瑞兆,轻轻的点点头,道:“少夫人的确长了一颗蛀牙。”
“二姐,你?”
杜雅汐就笑了,看了一眼姚宸之,道:“你看你二姐夫,不也一样吃得很开心吗?我刚刚那么说,只是因为我怕大家知道我长了蛀牙,不能吃甜的。”
“二姐,我不吃。”杜瑞兆摇摇头。
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一串糖葫芦,杜雅汐朝他招招手,笑着塞进了他的手里,“瑞兆,来吃一串,你这么辛苦摘回来,不吃可不行。”
杜雅汐瞧见了,弯唇淡淡的笑了,这小子一定是听到她说自己是大人了,不吃糖葫芦了。他就觉得自己也长大了,也不该再吃糖葫芦。
见他吃得这么欢,杜瑞兆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眼睛直直盯着他。
姚宸之笑着接下,轻轻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立刻俘虏了他的味蕾,他不禁食欲大开,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大哥哥,你也吃一串吧。”杜雅兰将手中的另一串糖葫芦交到了姚宸之的手中,她抬起圆嘟嘟的脸,一双黑漆漆大眼睛闪着星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姚宸之。
每年的秋天,糖葫芦就成了她们最奢侈的零食,她们总是舍不得一下子就吃完,而是一天一颗,细细回味。
往往是山楂摘回来了,却因为家里没有糖,而吃不成糖葫芦。幸好她们家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杜父总会在山渣成熟之前,就备了糖在了家里。
她可记得,以前,平时家里是买不起糖葫芦给她们解馋的,每年就等着秋天山上的山楂成熟,然后,村里的孩子们就满山遍野的寻找山楂。
他那么辛苦从山上摘了回来,难道不是因为自己喜欢吃吗?
“为什么?”杜雅汐很是好奇。
杜瑞兆的目光从那盘糖葫芦上移开,挠挠脑袋,道:“我也不吃。”
杜雅汐看向站着不动的杜瑞兆,问道:“瑞兆,这些山楂可都是你摘回来的,你怎么不吃?”
“呵呵!”众人被她的语调逗笑了。
听到杜雅汐的话,杜雅兰立刻上前,一手拿一枝,笑得眉眼弯弯,一脸满足的道:“娘,我还是个小孩子,我可吃的。”
她现在可是身怀有孕,山楂可不能吃。
杜雅汐望着那盘冰糖葫芦,吞了吞口水,却伸手拿了一个苹果,“我现在是大人了,我不吃糖葫芦。”
“我叫你吃水果,我还做了你最爱吃的糖葫芦,快吃吧。”
眉头不禁轻蹙,邰氏指了指她刚刚端上来的新鲜水果,还有一盘外面裹着一层诱人焦糖的冰糖葫芦。
“呃,怎么了?”不觉又走了神,杜雅汐连忙抬头看向邰氏,问道:“娘,你有什么事吗?”
“雅汐,雅汐……”
那个神秘人什么时候会再出现呢?
脑海里又浮现那人留下的纸条,上面写着——你不是独自赴约,你既不守信,那我也不便与你见面,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姚宸之的不是毒,而是一种至狠至阴的盅。
盅?到底有什么办法可破?
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一种虚构的东西,却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种东西。
这东西可比毒术更让她无计可施。
杜雅汐看着他这么快就融入了这个家,心里甜滋滋的,可一想到那什么盅的事情,她就忧虑起来。
姚宸之摇头笑了笑。
“诶,这事爹要不敢居功。”杜父看向姚宸之,笑道:“这都是宸之说的,若说谁的主意好,那也是宸之的主意好。”
“爹说得有道理。”杜雅汐笑眯眯的将册子摆放在桌面上。
杜父笑了笑,点头赞同,“你苏大娘的身体不好,如果苏齐可以回村里来倒是一件好事。在制药组,他可以继续自己喜欢的,又可以就近照顾你苏大娘。”
惊讶的看向他,杜雅汐立刻就采用了他推荐的人选,拿起狼毫就将两人的名字写在封面上。
姚宸之抬头对着她,道:“雅汐,你不用着急,我觉得制药组可让苏齐来负责,运送这组钱明那小子倒也合适。”
杜雅汐看着拟好的人员清册,手里拿着两本封面干事栏是空白的册子。
“除草这一组是苏小年,采收这一组是张婶子……现在就只剩运送和制药这两组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她认为,人的能力是可以后天培养的,可人品却不能。
有了这些,的确让杜雅汐少操了许多心,只是对于每一小组的干事,杜雅汐就重点放在了人品上面。
比如,谁力气大,谁的脚程好,谁对庄稼有一套……
杜家这边帮着把今天签了约的人编册分组,幸好,当初古闻清起草清册时,有将各人的能力都简单的描述了一下。
老夫人果然没有看错人。
“我知道了。”丽婶轻应了一声,眸光闪过亮光。
如是是中盅,那么一切都情有可原了。
如果不是中盅,她找不到那好的解释。她是不太懂毒术,可她把【百毒纲记】都翻透了,还是没有看到有一种中毒后的反应是像姚宸之这样的。
其实,她相信。
杜雅汐想也不想,便道:“这个时候,就是不信,也必须要相信,只要对治好宸之的眼睛有一丝的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少夫人,这人的话能全信吗?”
如果当时,有什么人隐瞒了真实身分,也是有可能的。
尤其是像姚家这种仁义之家,他们更不会逢人就暗中调查那人的祖宗十八代。
这古代又没有身份证,哪里人氏?叫什么名字?全凭一句话。如果并不是那么的异样,并不会有人去对每一个人都进行调查。
皱眉沉思,杜雅汐将纸条收妥,又继续往前走,“咱们先回去,这事麻烦你告诉老夫人一声,让她查查当年府上可有苗寨的人。”
她不由微讶,蹙眉道:“相传大周朝西部的深山里,有一个叫做苗寨的地方,那里是盅术的发源地。不过,我也听说了,那里的盅术并不外传,我犹记得,我们姚府并没有苗寨的人。那少爷身上的盅?”
丽婶不由望向杜雅汐,却发现她面上沉静如水,没有任何的异色,也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老夫人会把她派到自己的身边来,她一定不会是泛泛之辈。
“丽婶,在大周朝何处有盅类?”
真是没有想到世上居然有这么阴毒的东西,如果有现代化的显微镜,她还真是想一睹庐山真面目。
会是她前世从小说中看到的那种吗?
可盅是什么?
原来如此。
怪不得老何一直都查不出姚宸之到底中了什么毒?
杜雅汐有些失望,原以为老夫人她们也知道,现在看来,这事大家是真的认为中毒。
“少夫人,老夫人真的不知道这事,我们一直以为少爷是中毒。那一年,少爷虽不是从假山中跌下来,但却真的是吃了食物之后就这样了。”丽婶拿着纸条的手,不禁轻颤,简直不敢相信纸上所写的。
这人怎么会知道?
丽婶展开纸条一看,立刻惊得瞪大了双眼。
“你不该径自取来宸之最喜欢的薰香来点。”杜雅汐不禁弯起了嘴角,她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丽婶,“关于宸之的事情,你不该隐瞒我。”
丽婶听着来了兴趣,忙问:“少爷和少夫人成亲的那天,不知丽娘又露出了什么马脚?”
“我开始以为你是那边的人,想借机成为我的陪嫁,然后在姚府为对方提供信息,不过,后来,我成亲的那天,我肯定了你是老夫人派来的人。”
“呃?”丽婶不禁呆,她居然不知道自己露出了那么多马脚,“还有呢?”
杜雅汐看了一眼丽婶,又道:“你的脚步轻,步程快,重点是你不该拿绣花钟去刺死蚊子。”
“刚开始只是怀疑你的动机,你明明就是跟吴婶她们一起的,可很明显你们的口音不一样,我没有说,却有暗暗的观察你。”
丽婶有些好奇。
丽婶笑了笑,“没有什么能瞒得过少夫人的眼睛。没错!我们都是老夫人秘密安排在少爷和少夫人身边的人,可少夫人是从什么时候猜出来的呢?”
“丽婶,早就知道你会武功,不仅你会武功,老游也会,那四个丫头也会。而且,我知道,老夫人让你混在难民中一起来到杜家,她老人家是不想我有什么想法。”杜雅汐干脆就点明了说。
“少夫人,你?”
杜雅汐转身看着她,道:“并不是,对不对?”
丽婶愣住了。
“丽婶,宸之真是因为从假山上跌下来而失明的吗?”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林子外面走去。
她轻叹了一口气。
闻言,杜雅汐沉默了下来,暗自一点一点的把事情结合在一起,可这些事情却没有很明显的关联。
“我也暗中查过,可就是不知道是哪路人马?”丽婶见她并不惊讶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太自当是一回事。仔细的回想那天夜里的情况,她又道:“那天夜里,我听到声响便赶了过去,可当我赶到那里时,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那天夜里很明显是有人企图对她不利,可却有人短时间内就将那些除去了,而且而打扫了地方。如果不是她细心的找到了一枝带血的竹枝,村民从那经过,也只会认为定是哪家的牛捣的乱。
杜雅汐轻声说了一句,转身继续向村里走去。
“那会是谁呢?”
丽婶摇摇头,没有想到她开口问的不是自己还有什么隐瞒着她?而是问了一件,她也调查不出来的事情。
她的嘴唇一翕一合的,几欲开口解释,杜雅汐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丽婶,问道:“丽婶,前不久有天夜里在竹林里发生了一场打斗,那些人可是被你打走的?”
杜雅汐宛如没有听见,抬步一脸凝重的往回走。丽婶连忙追了上去,蹙眉看着她,不知道她是生自己隐瞒会武功的气,还是那纸条上有什么惊人的秘密?
警惕的四处扫看一圈,丽婶对看着纸条发呆的杜雅汐,道:“少夫人,他已经不在这个林子里了。”
她的目光满是疑惑,不明白杜雅汐是约了谁在这里见面?
丽婶轻身一纵,抢在杜雅汐前面,小小翼翼的检查了一番才拔下飞镖,将飞镖下的纸条递到了杜雅汐的面前,“少夫人。”
杜雅汐定一定神,抬眼看向刺在树上的飞镖,骤步走了过去。
“少夫人,小心!”丽婶身形快速移动,眨眼间就拉着杜雅汐避开了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飞镖。
“没什么?”杜雅汐摇摇头,目光却仍旧不放弃的四处扫看。这人怎么会不守约呢?
丽婶见她目光四处打量,便问:“少夫人,你这是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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