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陈恨下意识伸手往身边摸了两下,李砚不在。
勉强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周围,榻前的帷帐放下来了,只有隐约的光亮透进来。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了,他翻了个身,把脑袋埋在枕头里,蹬了蹬双脚,预备再眯一会儿。
他愣了一会儿,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没有镣铐的声响。
他迅速坐起来,摸了摸双脚,镣铐被解下来了,链子也被堆到了床尾。右脚脚踝上磨出来的一圈红痕,还上了药,薄薄的一层,他摸得满手都是。
陈恨跑下榻,从衣桁上随手扯了件外衫,一边穿衣裳,一边掀开帷帐往外走。
“皇爷?皇爷?……”
昨晚的混账、今日的皇爷不在,殿里一个人也没有。
陈恨推开殿门,探出脑袋去,高公公在殿外伺候着,他问:“高公公,皇爷呢?”
高公公在心里长舒了口气,这两位爷闹别扭闹了一天,底下人伺候着,也都战战兢兢的,这下可算是好了。
“皇爷一早出去了,特意吩咐膳房给你熬了粥,甜的,吃一点儿?”
还没吃着糖,陈恨就笑着点了点头:“好。”
高公公领着两三个小太监伺候他洗漱,梳子发带放在了桌上,铜盆热水放在木架子上。
陈恨正挽起衣袖,掬起一捧水,余光瞥见两个小太监要将垂在榻前的帷帐挂起来,想起那链子还堆在床尾,忙喊了一声:“慢着!”
那链子要是给别人看见了,此后宫中就要说陈离亭同皇爷不知道在养居殿玩儿什么了。
陈恨一甩手上的水,上前拽紧了帷帐:“放着我收拾就好!”
两个小太监一怔,高公公忙道:“放下。”
高公公又朝陈恨笑了笑:“离亭你收拾,有事情再喊。米粥放在外边了,你趁热吃。”
陈恨应了一声,转身继续洗漱。
两只手浸了水,理了理头发,就用发带系起来了。
掀开帷帐之前,要先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榻上那一条盘起来长蛇似的铁链实在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要是说李砚用链子把他困着,只是为了抱着他睡觉,除了两个当事人,没人会信这个说法。
陈恨钻进帷帐去,将铁链子堆成一堆,又叠好被子,准备把铁链子给藏起来。
殿外皇爷圣驾回宫,头一件事是问高公公:“还睡着?”
尽管不带人名儿,高公公也知道这问的是谁,回道:“才起了,梳头用饭呢。”
高公公又添了一句:“离亭今儿心情好,一起来就是笑着的。”
旁的人只以为是他二人讲和了,可李砚不会不知道,他是因为脚上的镣铐解开了才这么高兴。
李砚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他推门进殿,外室里摆着的甜粥还没动过。
推开内室的门时,带起一阵风来,吹得榻前帷帐飘了一瞬。
陈恨背对着他,正努力用被子把铁链子给盖起来。
李砚还是无声无息地从身后靠近,先把藏在袖子里的东西塞在了枕头下边,然后才装着没事儿的样子,揽着他的腰,把人捉进怀里。
陈恨回头,他确实是心情很好,笑着碰了碰他的额角:“皇爷回来啦。”
李砚点点头:“回来了。”
陈恨想了想,正色道:“还是要谢谢皇爷。”
谢谢皇爷松开镣铐。
“嗯。”
李砚只应了一声,陈恨转念一想,还只是解开了镣铐,去不去江南的事儿还没谈拢,便道:“江南的事儿等会儿再说,皇爷用了膳没有?要不要一起用一点?”
“好。”
陈恨推开他的手,笑嘻嘻地往外边走,而李砚站在原地,面色不明。
他总是不懂得,这副模样只会让人更想抓紧了不放手。
陈恨拢着双手,兔子似的蹦出了内室门,转头朝他招招手:“皇爷。”
要命。
李砚垂了垂眸,掩去眼底晦暗,迈开步子朝他走去。
用过了早饭,陈恨溜达着去消食儿,今日李砚不上朝不批折,陪着他满宫瞎逛。
弘庆殿的李释在武场练剑,他前阵子开始专练长剑,到现在用起剑来,已经有模有样了。
陈恨抱着手,站在宫道上看他,对身边的李砚道:“世子爷长进挺快。”
“是。”李砚点点头。
“其实——”陈恨用手肘碰碰他,“皇爷是不是存了把位置传给世子爷的意思?”
“嗯。”李砚坦然地点了点头,“你不是总惦记着江南么?”
“也没有总惦记着……”陈恨摸了摸鼻尖,“长安也很好。”
李砚又道:“他年纪还小,还要打磨打磨,等他束了冠再说罢。”
话音刚落,李释借着长剑寒光一瞥,就看见他二人了。
反手收了剑,上前朝他二人行礼。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sspwk.me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