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斐紧紧蹙着眉,显然难受极了,勉强“嗯”了一声。
赵谟一边替他揉着肚子,一边怒道:“你们怎么伺候六哥的,他这才淋了雨,又给他吃什么东西了?”
“六爷早上只用了些粥,午膳还没吃,奴婢也不知道到底什么缘故。”陈锦亦是满脸担忧,“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陆姑姑带来的……”
“不是。”赵斐和赵谟异口同声道。
两人说完,顿时有些面面相觑。
陈锦自是目瞪口呆,低了头不知说什么。
赵斐忍着腹痛道:“她送过来的东西,我没吃。”
赵谟听他这么说,目光一动,不知在想什么。
只是片刻后便转向陈锦:“听到了,别瞎往陆姑姑身上扯,六哥都没喝汤呢,一会儿太医来了,别乱说话。”
若是说陈锦方才只是有一点怀疑的话,赵斐和赵谟的众口一词,令他更加认定是陆湘带过来的鸡汤有问题。
只是赵斐是拿银汤匙喝的汤,便是有问题,应当也不是有毒,料想不会有大碍。
这么一想,陈锦稍稍安了些心。
“六哥,除了肚子,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赵谟刚问完,就看见赵斐没有堵住的另一边鼻子里冒出来一点红,忙喊道,“陈锦!”
陈锦见状,赶紧拿绸布将赵斐唯一还透气的地方也堵住。
在赵谟心里,六哥虽然病弱,却一直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就算是咳,都咳得比别人好看。
但是现在……赵斐的鼻子叫两团绸布堵住……只能用嘴呼吸着……
赵谟本来很心疼,看到他这滑稽的模样,顿时忍俊不禁。
“九爷。”陈锦有些不乐意了。
赵谟转过脸,努了努嘴,方才把笑意压下去。
“主子,梁太医来了。”外头宫人通传道。
“快请进来。”
因着太医到来,赵谟和陈锦都站起了身,将榻边的位置让出来。
“梁太医,我六哥一直说腹中绞痛,还流鼻血,你快瞧瞧是怎么回事?”
“是。”梁太医一直在照看赵斐的身子,深知他淋雨过后极为孱弱,现下听说他腹痛得厉害,自是神色凝重。
他摸了摸赵斐的额头,又叫他张开嘴,这才伸手替他搭脉。
“梁太医,怎么样啊?”赵谟见太医一直不说话,着急地催促了起来。
“九爷,稍安勿躁。”陈锦忍不住道。
他是奴婢不假,但他是赵斐的奴婢,事关赵斐的身子,便是赵谟,陈锦也得出言劝阻。
赵谟舒了口气,并未跟陈锦计较。
梁太医把了一会儿脉,又伸手去按了按赵斐的肚子,赵斐忍不住痛呼起来。
待望闻问切过后,梁太医方才道:“六爷今日可是进补了?”
补……
赵谟下意识地看向陈锦,发觉陈锦低了头没什么反应。
“没补,就早上吃了些粥。”赵谟道。
“主子。”陈锦看向赵斐。
都病成这样了,还要跟太医胡说八道吗?
他不能看着主子跟着九爷瞎胡闹。
赵斐的额上又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他忍着疼道:“早上吃了粥,快中午的时候,自己含了些参片。”
参片?
陈锦在心里呵呵了两声。
不愧是主子,病成这样还能编瞎话。
梁太医叹道:“前日微臣给六爷写药方的时候,就提醒过陈公公,六爷如今身子虚弱,不可贸然进补,眼下六爷这些症状,皆是虚不受补之状。”
“虚不受补?人参不是好东西吗?吃点参片还错了?”赵谟问。
“九爷明鉴,六爷从前落入冰湖,体内湿寒之气一直郁结不散,致使身体虚弱,静脉不畅。这样的身体若是贸然进补,那便犹如把滚烫的热油灌进了冰块之中,补品药性越大,越发难受。”
“这样……”
梁太医道:“六爷,今日含的是什么参片?多少年的?用了多少?”
赵谟瞅着赵斐快编不下去了,赶紧道:“我六哥难受着呢,梁太医,你就别问了,他就是虚不受补,急病,等不得,快开方抓药罢。”
“有是有,微臣可以给六爷开一副引火下行的药方,只是微臣得知道那参片的药性有多强,以免药方给多了,反伤了六爷的身子。”所谓的引火下行,便是将人所不能承受的药性排出,若是把握不好度,只会把人弄到虚脱。
赵谟原想着帮赵斐糊弄过去,听梁太医把后果说得这样严重,不敢再说话了。
“三百年的老山参,多给药,否则下不来。”
赵斐说完,只觉得腹中绞痛愈甚,几乎疼得他直不起腰了。
陆湘含含糊糊地说往鸡汤里加了“人参、灵芝”,可闻着那鸡汤的异香,赵斐直觉鸡汤里加的东西绝对不止是“人参、灵芝”那么简单。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陆湘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喝汤的样子,那样小心翼翼,那样满怀希望。
陆湘啊陆湘,你到底找了什么稀罕玩意给我补身体?
在密密麻麻席卷而来的疼痛中,赵斐的心底忽然涌起了丝丝甜蜜。
作者有话要说:
66:我媳妇真疼我,给我喝鸡汤补身体。
99:麻烦你照照镜子,你还要补吗?
66(捂着肚子、流着鼻血、满头大汗):补,媳妇给的鸡汤,含着泪也要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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