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借给了七小姐一把如此名贵的剑。只是可惜,我和七小姐今日都不曾有幸一睹传闻中寒光剑的风采。”
“若今日白家哥哥拿给七小姐的是寒光剑,那我……怕是会真的输了。”
她的话看似简单,却话中有话。
这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都知晓白从简和萧子鱼已经定亲,成亲也是迟早的事情。
那么,白从简作为萧子鱼来日的夫君,却不愿意拿寒光剑给萧子鱼用?
是因为什么呢?
是寒光剑太贵重,还是萧子鱼根本没有那么重要,不配拿寒光剑?
在一侧的梅锦雪自然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她性子向来直爽,说话也从不会拐弯抹角,对于永泰郡主这样的人,梅锦雪是十分不喜欢的。
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厌恶。
梅锦雪冷冷一笑,看着永泰郡主刚要开口,便又听见永泰郡主笑着对白从简说,“白家哥哥,不如改日我和父亲去白府拜访你,再一睹寒光剑的容颜?”
她的声音温吞,丝毫没有气急败坏的样子。
这样的永泰郡主,的确让人不能拒绝。
萧子鱼没有说话,似轻蔑的看了永泰郡主一眼,然后拿起白从简借给自己的宝剑,抬起手右手捏住剑端。
她的动作迅速,而永泰郡主却也被萧子鱼的动作吸引了目光,有些不解萧子鱼的动作。
萧子鱼轻轻一动手,那华丽的宝剑,瞬间便变成了两截。永泰郡主惊的身子一颤,看着萧子鱼的目光更是带了几分惊恐。
萧子鱼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她知道萧子鱼手中的剑是软剑,可再差软剑,也不会因为外力而断的如此干脆。
“不用谢。”萧子鱼将宝剑扔在地上,也没有看一侧的白从简,便绕过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一侧的萧玉竹忍不住叹了一声气,一脸无奈的样子。
在场的人又立即剩下永泰郡主、梅锦雪、萧玉竹,还有一直沉默不言却带着宠溺的笑的白从简。
永泰郡主看着被萧子鱼丢下的宝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恢复了自己的思绪,她看着白从简,笑的有些勉强,“白家哥哥,今儿是我的不是,我也不知七小姐如此没有肚量,赢了还会折断你的宝剑。”
“好在,这不是寒光剑。”永泰郡主的动作十分僵硬,“不然,我怎么赔的起。”
她握着自己发麻的手,姿态瞧着楚楚可怜。
在一侧的梅锦雪看到这样的永泰郡主,一双眉头早已经皱的打了结。
有些人,总以为自己貌美,身份地位高高在上,那么所有的人都应该宠着她似的。
梅锦雪摇头,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连她都知道永泰郡主心里想什么,又何况是根本不将他人放在眼里的白从简?
“不是寒光剑,你也赔不起。”萧玉竹瞥了一眼白从简,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一动脚,梅锦雪便追了上去。
等萧玉竹走后,永泰郡主才反应过来,方才萧玉竹的话多么的无礼!
这个病秧子!
活该得这种病!
她握着拳头,暗自嘀咕。
心里却恨不得将萧子鱼和萧玉竹用剑刺伤。
她贵为郡主,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这些贱婢们,简直狂妄。
白从简的神情依旧不改,只是笑容淡了一些,他俯身将萧子鱼折断的剑捡起。他的手指生的白皙,掌心还布着细碎的茧子,是多年来练剑留下的痕迹。
和剑刃一比,这白皙的手似泛着莹润的光泽。
“白家哥哥!”永泰郡主咬了咬唇,“事情是因我而起,是因为我,七小姐才误会你!不如,我赔你一把剑?”
她想了想,又学着白从简捡起自己落在地上的剑,缓缓地说,“我父亲那里又一柄不错的剑,不如你……”
“你方才说,好在这不是寒光剑,不然你怎么赔得起!”白从简站直了身子,笑容有些疏远,似冬日里清晨的薄雾,“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寒光剑?”
永泰郡主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远处的白从简。
此时,正值傍晚。
天色似锦缎般层层染染,色泽艳丽却又不显得繁琐,晕散着橙的绯色。
那人站在她的身前,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被霞光笼罩,连一丝褶皱都瞧不见。
他乌黑的眼,似一潭死水,而淡淡的笑容,更像是蒙了灰尘。
永泰郡主握着手里的剑,觉得浑身冰冷至极。
似乎只要她一低头,她便能看见剑刃上映照的自己,是如何的可怜,像一个被嫌弃的东西一般,让人觉得厌恶。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很奇怪,却又让她觉得害怕。
“陛下曾和我说,他觉得皇室之人,应该知晓什么叫安守本分。”白从简的声音依旧如初,“看来,十三王爷并未将这句话放在心上。”
276:天意
她虽贵为郡主,却也不是什么人都不怕,可以无法无天。
她怕许多人,尤其是万启帝。
那位看似和蔼的人,性子却是阴晴不定。
前一刻能笑着和人说话,下一刻却又能要了这人的性命,一双手不知道沾了多少的鲜血。
因为她是郡主,所以也知晓,权利能主宰人的生死。
世上没有太多的公平,也没有那么多不畏惧生死的人。
她很胆小。
白从简的话语看似轻柔,但是言语里的字意,却冷的她哆嗦。
永泰郡主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眼,泪水从眼眶里静静的滑落,她咬着唇不肯发出一丝哭泣的声音。她一向骄傲又不肯低头,在人面前从不会露出胆怯的一面,也不知道示弱这两个字为何物。如今,却因为白从简的一句话,无措的像个孩子。
“我哪里不好?”她似不甘心,又问,“你是不是还记恨当年,我主动退亲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白家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握着手里的剑,轻轻的摇头。
她本就生的貌美,此时的样子,更是惹人怜惜。
然而,白从简一直没有开口,而是看着手里的断开的剑刃。
永泰郡主等了许久,才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不远处的人,那人带着病色的白的容颜上,却没有因为她的话,浮现出一丝其他的情绪。
白从简似笑非笑,“郡主太看得起我的记性了,你的事,我怎么会放在心上。”
说完,白从简便离开了围场,脚步虽然不急促,却也没有半分留恋。
永泰郡主浑身的血液里像是涌起了无数刺骨的冷意,似被人用针扎一样难受。
若是别人同她说这样的话,她自然是不相信的。
可这个人若是白从简……
她是一句也不能反驳的。
白从简的确从未将她放在眼里,一直如此。
其实无论是她,还是当年的那位公主,白从简似乎都对她们毫无想法。若真的喜欢,他应该会像对待萧子鱼一样,像捧着稀世罕见的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然而,也就是这样随和的一个人,却因为她惹的萧子鱼不高兴了,说出了这样刻薄的话语。
维护至极。
永泰郡主知晓自己并不是十分在意白从简,更没有觉得自己会非君不嫁。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觉得十分的不甘心。
她不甘心。
怎么会输给那样的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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