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时连夜去了城西营地。
虽身边带着医工,可到底也让人放心不下,武威连连劝阻,可也无济于事。
黑虎营众人对燕寒时来说,并不只是普通的兵士,亦不是单纯的属下,无数个日夜他们并肩作战,亦是他们站在燕寒时的身后,与他一起一步步壮大,直至现在这般。
得知疫病蔓延,燕寒时心中并不好受。
可他也知晓,他还是燕国的大王,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只道了句“孤自有分晓”便驾马离开。
李娇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没能回过神来,思绪一片纷乱。
自燕寒时决定要去黑虎营,她的心中本就因那只有一面之缘的立冬而生出的担忧,便越发浓烈。
“公主莫要担忧,大王身边跟着医工,定不会有事的。”武威道。
“嗯。”李娇难得没有反驳,只是又抬头看了一眼。乌云仍旧滚滚,在天幕罩下大片的阴影,冷风呼呼的吹起,迎面是冰凉的雨丝,“回去。”
回到金凤殿,李娇并未休息,而是唤了从李国带来的医工,“近日城中诸事,相信医工应有所耳闻。”
“禀公主,臣却有耳闻。”
李娇点头,翻找着面前的书籍,忽而道:“若我没记错,十年之前,李国都城共京也曾爆发过一次疫病,当时我年龄尚小,却记得清楚。那场疫病损伤巨大,城中亦有不少百姓因此家破人亡,国君也因这场疫病,险些被动摇了统治,若不是后来有医者研制了药方,恐李国难逃此难。”
“公主大义!臣亦记得,公主虽年龄尚小,却在此间将宫中的珠宝钱财都捐了出来,亦是因为公主此举,李国才能很快度过此次的危机!”医工跪下,想起那时,心中还止不住叹息。
死了不少的人啊!怎不让人痛惜!
“与医工相比,这不算什么,”她低眸,指尖指向书籍上记载的一行小字,道:“当年疫病,因我阿娘身体不好,我也一直关注着,当时的药方我亦记录在上面,只是不知燕国这场疫病,与当年的可有相似之处?”
医工接过李娇手中的书籍,细细看完,这才道:“臣不瞒公主,医者仁心,臣虽与公主一同来燕,可是听闻疫病横发,亦想去救治病者,可因臣是以公主随侍之名,在燕王庭并无职位,便一直未能前去,”他重叹一口气,“只是听说乃是徒劳,治病在于望、闻、问、切!臣连病者脉象都未切,不敢妄下论断!”
医工名韦溪,今年已三十又四,从医却有数十年。他生在小村,父亲亦是医者,耳濡目染,加之村中大都是穷苦之人,无钱看病,他们一家心地善良便甚少收钱,见惯了大病小病,医术便越发精通。
后来家中穷困,他便入了宫中。当年那场疫病,他的家中亦未能幸免,虽疫病治好,可是家中粮食全无,穷困潦倒,幸得大公主李娇救助,一家人这才熬了过来。
不止他们一家,村中数十户人家,皆因她的举手之劳,而活了下来。
是以,他心中一直感念李娇的恩情,听她她要入燕国,便主动请求以近侍之名,跟随她左右。
韦溪道:“臣在燕王庭数日,发现燕国虽有医者,却大都是巫医,只卜算之术精通,但于治病救人一事,”他抬起头,目光坚定,“不如臣。”
李娇笑了,“您有此言,我便放心了,”她差人将武威唤了进来,目光看向韦溪,道:“武大人,此人名韦溪,是我身边的医工,医术颇是精湛,劳烦您送他去城西营地,或许可治疫病。”
武威道:“属下领命!”
韦溪亦道:“臣谢公主。”
待人都离开,映月上前,细声道:“您今日也累了一日,早早上塌歇息。”她蹲在李娇的身侧,用湿帕擦着她的手指。
公主的手指白又细,握在手中小小一个,且皮肤滑腻,让她每每碰上都不忍用力,生怕划伤了、捏重了。
视线扫过她的手腕,映月的神色一顿,细看了许久,这才问道:“公主,您腕上这伤是如何弄的?都红了。”她心疼极了,连忙拿出药膏来。
李娇早已在她拿药膏的期间,将袖口往下掩了掩,“无事,又不是伤口,只不过碰到了而已,我可没那么娇气,”她见映月的目光并不相信,只板起脸来,“真无事!”
“可…....可公主以前不这样的啊,”映月小声道。
她还是觉得应该抹上药膏,往常只一点小划痕,李娇都疼的直呼气,非要尤夫人给吹吹。后来大些,李娇虽在人前端庄,但是在尤夫人,还有她们这些从小跟在身边的宫娥面前,亦是娇滴滴的。
怎的今日,那么一长道红痕,公主倒是遮遮掩掩起来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瞧着映月的眼神,李娇便一阵气闷,“笨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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