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太医来之前也略略听贾府下人说了几句,连忙先去瞧了贾小琏,虽然两个孩子都病了,但一个都昏迷不醒了,另外一个只是哭闹不休,只要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择的。
不过温太医这理所当然的举动却着实让王夫人恼了,她对大房本就有所不满,总觉得大哥不过是一个纨,就因为早生了几年,得已继承荣国府,而她夫君却得靠自己谋个出路,特别是先前发生了周瑞家的事情,让她丢足了脸面。
虽说是周瑞家的自己作死,但做为弟媳妇代管长兄的家,自然引起了不少闲言碎语,本就让她烦闷不堪,再加上丈夫的侍妾有了身孕,逼得她不得将其开脸提做姨娘,这家事不顺,再加上珠哥儿被琏哥儿过了病气,突生重病。
这一椿椿一件件的事情累积下来,越发让王夫人怨恨起大房来,再见温太医不先瞧珠哥儿,反倒先瞧起了琏哥儿,越发认定温太医必是瞧着大房乃是袭爵之人,便不把他们二房当一回事,竟恼恨起大房众人。
好在王夫人还有些自知之明,虽是怨恨着,但还是规矩的抱着珠哥儿等着,并没有吵闹。
温太医仔仔细细的给贾琏把脉,虽说是小孩脉弱,不过他还真把不出什么问题来。
温太医反复把了好几次,就连悬丝症脉的技术都用上了,这眉心越发皱的厉害。
他真的瞧不出这孩子有什么大问题!?
一抹豆大的汗珠从贾琏头上的颜文字落下。
贾瑚亦暗暗尴尬着,他真的不该小瞧古代的中医啊,要不是贾琏还是个婴儿,他敢保证温太医绝对会发现贾琏在装病!
不过就因为没往这方向想,所以温太医当真是仔仔细细的把贾琏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不只是贾瑚提着一颗心等着,就连贾母也着实着急,“温太医,我这孙子究竟是怎么了?”
温太医沉吟许久,“小公子肾气弱了点,这几日饮食上清淡一点便是……至于小公子为什么昏迷……请恕小人才疏学浅,一时间竟瞧不出来。”
要不是知道贾琏不过是个不满一岁的孩子,他真会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装晕了。
贾母喝道“那还不快继续查清楚。”
“是!是!”温太医暗暗冷汗,连忙要继续看琏哥儿之时……
“且慢!”贾瑚突然开口道“还请太医先瞧瞧珠哥儿。”
王夫人大喜。
贾瑚叹道“珠哥儿的情况也不好,两个都是我弟弟,还请太医先瞧瞧珠哥儿。”
怎么看,贾琏都是装昏的,再看也不会看出个花来,还是先瞧瞧真的生了病的贾珠。
王夫人感激的望了贾瑚一眼。
贾母瞧了一眼贾珠,见贾珠瘦的厉害,亦心下疼惜,连忙道“很是,还是温太医帮忙瞧瞧我这个小孙子。”
“是!”温太医也松了口气,连忙给贾珠把起脉来,这一把脉,温太医顿时发现不对劲之处了。
温太医惊道“这孩子的肾气怎么虚弱成这般!?”
贾瑚脸色一变,按着温太医所说,贾珠竟然是有了肾衰竭之兆!
温太医也吓的厉害,先前另外一位小公子虽然肾气弱了些,但并不显,而这位小公子肾气衰弱,竟开始有了些油尽灯枯之兆!
“快!快!”温太医连忙让小厮送上笔墨,当场开药,“这孩子的病等不得,快让人去煎药。”
众人也知道厉害,连忙让人去捉药不提。
贾府内本就有药房,马上便有人熬好了药来,温太医还亲自尝了几口,确定药没问题了,这才亲自给贾珠喂药。
王夫人一脸茫然,急道“我的珠哥儿是……”
“真真是好险。”温太医叹道“要是再晚得几日,说不定这个孩子便就没了。”
王夫人身形一晃,险些晕厥过去。
贾母亦是阴沉着脸,“太医,这事是……”
太医顿了顿,含糊道“怕是饮食上有了些问题……”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陈奶娘的眼神时不善。
贾瑚脸色微沉,冷声道“你吃了盐?”
别以为古人没知识,古人从很早之前便知道幼儿不能食盐,像清朝宫里的奶娘每天都得吃一碗不放盐的肘子,为的就是避免婴儿透过奶妈的奶,食用了过多的盐。
荣国府虽没规定奶妈每日吃什么不放盐的肘子,但奶妈的吃食都是另外做的,里头绝对不放半点盐粒。
“没!没!”陈奶娘连忙摇头,连忙跪下喊冤道“奴婢那敢呢,这厨上送什么奴婢就吃什么,奴婢从来不敢胡吃啊。”
“二太太、老太太!”陈奶娘哭道“奴婢冤枉啊,奴婢自进府来便一心一意照顾珠哥儿,连自个儿子都放一边了,奴婢还指着珠哥儿养老送终呢,怎么可能会害珠哥儿呢。”
她还指望着将来跟着珠哥儿吃香喝辣呢,怎么会害他的性命。
“你这贱人!”王夫人气的直打颤,“老太太规矩严的很,二个哥儿除了你们的奶之外,向来不吃其他的东西,若不是你有问题,珠哥儿又怎么会得了病!?”
“这……这不只是我啊!”陈奶妈连忙道“哥儿有好几个奶娘呢,说不定是其他奶娘嘴馋,害了哥儿。”
这话虽有些推卸责任,倒也说中了几分,贾琏虽然轻些,但也有同样的毛病,如果就陈奶妈一个人有口题的话,没道理连贾琏也中了招。
贾赦直接道“来人,把奶娘们都请出来,请温太医帮忙把把脉。”
温太医的脸瞬间扭曲了。
且不说他们做太医的最怕掺和进这阴私之事,再则,他是人!不是神啊!那里把得出奶娘是不是用多了盐!
毕竟大人和婴儿终究是不同的,孩子略略多用了一些盐便是灭顶之灾,但对像奶娘这般的成人而言,不过是刚刚好而已,完全没有半点影响,他那有可能把得出来。
温太医连忙苦笑拒绝,“大老爷太看得起我了,小的看看小儿疾病还成,要看奶娘先前是不是吃多了盐,小的当真是把不出来。”
贾赦微微沉吟,也知道这事是有些为难温太医了,可要是不知道是谁对琏哥儿下手,他那能安心。他将四个奶娘从左望到右,又从右望到左,面上杀意微显,既然不知道,那干脆全发卖了。
贾瑚盯着奶娘头上的颜文字许久,沉吟片刻,对温太医重重的一躬身道“还是请太医给几个奶娘把把脉。”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要能让奶里都带了盐,可见这份量必定不少,琏弟与珠弟都病了好一段时间了,可见这非一日两日之事,说不得几位奶娘也得了病,只是一时不显罢了。”
一听到这话,原本还坚持自己没吃过盐的奶娘的脸色也都跟着变了。
她们有没有吃过盐自己是最清楚也不过的,这么长的时日下来,她们还真不敢说自己没吃过盐,毕竟她们总是有嘴馋的时候,况且不吃盐那有力气呢?可是这盐她们以往也没少偷吃啊,怎么会让哥儿吃出病来呢!?
在惴惴不安之下,几个奶娘乖乖地伸出手来让温太医检查。
温太医原本只不过是碍不过贾瑚,略略给几位奶娘把把脉罢了,这一把倒是察觉出了几分。
温太医沉吟道“几位奶娘的肾气弱了些,这原也算不得什么,不过……倒是陈奶娘有些重了。”
陈奶娘恰恰是珠哥儿的奶娘。
王夫人凄厉骂道“果然是你!你为什么要害我儿子!咱们荣国府有那一点待你不好?你竟然要害我儿子!”
虽然四个奶娘明面上待遇一样,但看顾贾琏的能和看顾她儿子的相比吗?每每有了好的她都是先给照顾珠哥儿的奶娘用,就连吃食上也是紧着她们,万没想到,陈奶娘竟然想毒死她的珠哥儿!
王夫人越想越怒,又想扑上去捉花陈奶娘的脸,最后还是她身旁的老嬷嬷──周嬷嬷阻止了,“太太,别急,这种人会得到报应的,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毒害主子,无论放到那家都不能容,就算会治死了也是该的。
陈奶娘着急的跪下直磕头,“二太太,奴婢真的没有毒害珠哥儿啊。”
望着陈奶娘头上的颜文字,贾瑚眼眸微眯,他重生之后一路走来,越发确定颜文字无法做假,颜文字反应的全部都是一个人最真实的内心写兆,瞧着奶娘的颜文字,满腹委屈,似乎当真是被冤枉的。
贾瑚眼眸微眯,这其中必定有问题,莫非其中还有什么他所不清楚的隐情?
有什么可能会让一个人自己吃了大量的盐而不自知呢?
贾瑚心中一动,他曾有一个当厨师的朋友曾经谈及‘平衡风味’一词,借由适量的添加其他味道,转移对咸味的注意,莫非……
“二太太先冷静点。”贾瑚开口劝阻道“四个奶娘都有些肾气弱的问题,而且琏哥儿也有这毛病,可见这问题并非出自陈奶娘一人身上。”
贾瑚此话一出,顿时四个奶娘都跪下来喊冤了。
就连贾母都有些糊涂,说句不好听的,她能一连养活三个孩子,甚至还把早产的珠哥儿与琏哥儿都养的白白胖胖,可是有几分真本事。
不说别的,这几个奶娘都是她挑了又挑,确定可靠才会放在珠哥儿与琏哥儿身边,一个有问题也就罢了,但一连四个都有问题,这事绝对不可能。
贾母颤声问道“瑚哥儿,这事你可确定?”
贾瑚直接望向温太医,温太医轻叹一声,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他们做太医的最是不愿意掺和进这种内院阴私之事,可人家都问到点子上了,他们也不好不回答。
贾瑚沉吟道“今日这事既然是出在盐上,向来与入口之物有关,你们四个人平日里吃喝了些什么?特别是陈奶娘,你的情况最为严重,想来平日里你没少吃那物,你且回想一下,这几日你吃了些什么?”
事关自己性命,四个奶娘倒是努力回想着,只不过四人吃的都是从厨上特制没加盐的食物,这没滋没味的,大伙也不怎么爱吃,陈奶娘平日里用的也不见得比旁人多些,陈奶娘搅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吃了什么过咸之物。
到是琏哥儿的赵奶娘想起一事,“陈奶娘,你近来不是爱喝酸梅汤?会不会是那汤里有问题?”
这几日秋老虎厉害的很,全靠着府里供应的酸梅汤方能缓上一缓,因着她们在奶着哥儿,老太太向来不许她们多吃,也就陈奶娘仗着自己奶着珠哥儿,又得了二太太的青眼,厨上每次送上的酸梅汤,倒有大半进了陈奶娘的肚子里了。
酸梅汤!?
贾瑚奇道“你们怎么也能用起酸梅汤了?”
因为贾母爱吃,这荣国府里也素来在吃食上下功夫,荣国府里的酸梅汤可不是像其他府里是掺了什么山楂提酸,用的绝对是上好的烟薰乌梅所熬煮,不但煮的极浓,又调合了卤子,又香又甜,绝对是一绝,唯一的问题就是糖份多,也不适合给婴儿吃。
按说奶娘们连含盐的食物都不许多吃了,像这种糖份高的酸梅汤应该也不会由得她们多吃才是,怎么会让厨上送来?
不过倘若陈奶娘是因为喝多了酸梅汤所致,那倒有些合理了,这酸梅汤酸酸甜甜的,就算里头让人掺了大量的盐,只怕大部份的人也喝不出来。
就连贾母都有几分惊怒,“谁淮许你们用酸梅汤的?酸梅汤可是寒性的,也不怕坏了哥儿身子。”
几个奶娘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赵奶娘大着胆子道“这不都是厨上送上来的吗?”
她们向来是厨上送什么,她们便吃什么,难得能有酸梅汤喝喝,她们还当时还当是二太太体恤她们呢。
贾瑚眼眸微眯,“酸梅汤是何时开始送的?”
赵奶娘算了算时日,“大概在半个月前?奴婢记得很清楚,那时气候都有些微凉了,当时奴婢们还问说怎么前些时候正热的时候不上呢?”
当时她们还有些埋怨呢,这酷暑的时候不上,偏生倒了近秋时节才让她们喝上酸梅汤,都过了季节。
“胡涂!”贾母破口大骂,“竟然察出不对了,怎么不快点来报!?”
几个奶娘面红耳赤的直磕头,她们也是一时嘴馋了,再想着这是厨上送上来的东西,必定没问题,那知道会险些要了哥儿的命呢。
贾母狠狠的骂了许久,挥挥手让人把几个奶娘给压下去了,虽说奶娘们并非故意,但因为不够仔细而害得哥儿得了病是事实,无论如何这几个奶娘也留不得了。
贾瑚也没多问这几个奶娘的下场,虽是同情,说到底也是她们惊觉性不足,要不是琏哥儿警觉,光凭那加味盐奶便可以要了他们两个的小命了。
贾母和王夫人咬牙切牙齿的让人去厨房上查一查那盐味酸梅汤之事,不料她们的人才赶了过去,那厨娘竟然不见了!
再一细问,那厨娘是走着周姨娘的门路进府来的,这下子,这事儿也算明朗了。
王夫人一边恨声骂着周姨娘,一边让人去捉周姨娘过来,这次那怕是素来偏着小儿子的贾母都不说话了,无论在那户人家,像周姨娘这般暗害主子的姨娘都是不可能留的。
这事虽看似周姨娘所为,但贾瑚眼眸微眯,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倒不是说周姨娘当真不可能去暗害珠哥儿,而是这事太明显了,明显到有几分诡异,方才周姨娘在时,他看得分明,周姨娘头上的颜文字是幸灾乐祸,倒不似什么如愿以偿的笑容。
周姨娘并非家生子,而是被其爹娘给卖到贾府里来的,周姨娘娘家要是有钱贾通姨娘来暗害主子,当年周家也不会落到卖女儿的地步。即使周姨娘做了姨娘,她娘家的境况也没好到那里去,毕竟他二叔……很穷!
那怕周姨娘挺受宠的,但贾政压根拿不出多少银钱来贴补姨娘,周姨娘除了自己的月例银子之外,平时手里也落不到什么好东西,要做出收买厨娘做这种事,只怕是难了。
果然,周姨娘被人带过来时还一个劲的喊冤,王夫人那再加上心疼爱妾的贾政,荣禧堂顿时成了现场版的琼摇剧。
贾瑚揉了揉额角,与贾赦对望一眼,悄悄地退了开来,不想掺和进二房的一团麻乱了之中。
“爹!”贾瑚提点了一句,“这事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且不说周姨娘手里有没有那么银钱收买厨娘,光是想到‘平衡风味’这招让人不知不觉中吃进大量的盐,怎么想都不像是一个不识字的姨娘能做到的事。
“当然。”贾赦冷哼一声,这事不用儿子提醒,他多少也察觉出一二了。
对于宅斗和宫斗,他的经验可比旁人想像中的更丰富,且不说当年在父亲姨娘围攻下辛苦求生的日子,想当年在宫里做伴读的时候,时不时就见到那些宫妃惺惺作态,不着痕迹的给人上眼药。
能坐上妃位的绝对是宫斗中的高手,见多了高手宫斗,这区区宅斗便算不上什么了,周姨娘是真冤枉还是假冤枉,贾赦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他心里有数,这事还没完!
贾赦怜惜的瞧了一眼琏哥儿,“这事你也别管了,交给为父就是,对了,二房的事也别掺和,老二家的自会处理。”
王子腾的妹妹,自然是有些狠劲的。
贾瑚明白的点点头。
就在父子两说话之时,却见温太医一脸不安之色。
贾赦拱手笑道“家门不幸,让太医见笑了。”
“没什么!没什么!”温太医抹了抹汗,但面上惊荒之色犹盛,而且眼神游移,一直往王夫人怀里的珠哥儿去。
“温太医!”贾瑚心下一紧,“可是珠哥儿有什么不对?”
他先前说两个都是他弟弟,这可不是说假的,贾珠虽是堂弟,但和他同出一脉,况且又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婴孩,倒是比贾琏更让他心疼些,一想到贾珠怕是过不了这关,贾瑚不免担心了起来。
“唉。”温太医长长一叹,“虽说是知道了病因,好生将养一阵便就好了,只是珠公子……”
温太医面露为难之色,咬了咬牙才吐实道“珠公子小小年纪便伤了肾,只怕以后肾水不足,生育上有些艰难了。”
说白了,便就是肾亏,想到小小婴孩就有这毛病,温太医也不免同情了起来。
贾赦与贾瑚面面相觑,万没想到珠哥儿这次的疾病竟遗留下这种男人最怕的后遗症。
就连贾琏都不装晕了,吓的睁开了眼睛,贾珠肾亏!?那兰哥儿是怎么来的?
不过……现在想想,贾珠那一房也只得了一个兰哥儿,说不定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贾琏暗暗庆幸自己发现的早,不然像贾珠一样不行就惨了。但贾琏才得意了没三秒钟,突然又想到一事,珠大哥哥好歹膝下有一个兰哥儿,而他膝下也就巧姐儿一个女儿,怎么算还是他这一房先绝了后,贾琏顿时阴暗了。
贾琏握紧了小拳头,重生一次,他绝对不会重蹈覆辙,再来一次,他一定会纳妾,纳更多的妾,拼命生孩子。
而此时,刚发下壮志的贾琏,并没有注意到贾瑚以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静静地看着他作死。
贾赦低声问道“可有方法补救?”
温太医犹豫了许久,摇了摇头,“珠公子着实太小,虚不受补,且待他年长些,大老爷不妨为其延请名医试试。”
言下之意,便是没抱多少希望。
贾赦微微一叹,让人取了上等的封儿给温太医道“这事还请勿传出去。”
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请别让舍弟知道。”
贾政此人,着实蠢的很,但又有一个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的特点──冷情冷性,标准的外热内冷,做人做事向来从功益出发,就连父亲也曾说过,要不是贾政太蠢,以其心性倒是比他要更适合坐上家主之位。
这个特点用在旁人身上也就罢了,但用在自已人身上就绝对不是一件好事,珠哥儿虽是其嫡长子,但他一但知道珠哥儿将来生育艰难,待珠哥儿只怕比庶出的哥儿还不如,为了珠哥儿着想,这事绝对不能让贾政知道。
温太医瞧了一眼仍护着爱妾的贾政,明了的点了点头,“放心,此事老夫绝对不外传。”
安全起见,温太医决定连王夫人也一起暪了。
贾赦松了一口气,“多谢太医。”
“这没什么。”温太医笑道“大老爷心肠好,倒是个好伯父。”
听说这荣国府里二太太当家,原以为这大房和二房有所不合,没想到赦大老爷竟然会用心在侄儿身上,可见得这外头传言不可尽信啊。
贾赦微微一笑,“都是自家骨肉。”
贾政这个蠢货没救了,不把珠哥儿养好,难不成以后还要多擦一个屁股吗?他又不是专门擦屁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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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黑化
贾代善一直到了回来之后才知道珠儿和琏儿险些没了的事。
贾代善当场大怒,“这等子贱人,怎么不当场打死她。”
难不成还留着过年吗?
贾母尴尬道“怎么说她肚子里都有政儿的骨肉,要打要杀,也该等孩子出生后再说。”
虽然无论是贾母还是贾赦都没有把周姨娘放在眼里,一个外面买回来的奴婢,那怕提了姨娘也是个奴婢,生死也不过就是主子一句话的事儿。
但不能否认的是周姨娘肚子里有着贾家子嗣,在这子嗣大过天的时代,那怕王夫人再恨,也不得不先容下周姨娘,且待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更别提贾母了。
一提到周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贾代善微微沉吟,“暂且留着她的命!”
老妻说的没错,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周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份上,怎么也得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虽说是多子多福,不过他这次倒是希望周姨娘生的是个女儿,可千万别是个儿子,女儿养大了也不过就是一副嫁妆嫁出去的事,要是儿子……只怕又要家无宁日了。
贾母叹道“我把周姨娘关到清心院里去了,吩咐过下人,不许任何人见周姨娘,政儿被赦儿教训了一顿,想来这阵子也会消停些。”
她这次也是被政儿气到了,政儿明知道周姨娘有问题,还处处为周姨娘说话,这心都偏到没边了,话里话外更是疑心王氏拿珠哥儿的性命陷害周姨娘,都把王氏都给险些气晕了。
最后还是赦儿看不过去,直接把政儿拉到了练武场,好好的教训了一番,按着大夫所说,想来政儿会消停上好一阵子。
贾母眼眸微眯,杀意微显,这个周姨娘定是仗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这才敢大着胆子作妖了,也不想想,既使她们不明面上处置她,这生产本就是一脚踏在鬼门关上,这世上难产至死的女人可从来没少过……
贾母心里明白,这婚姻是结两姓之好,王氏虽说容貌上不及周姨娘,性子也不如周姨娘温训,但总归是王家出来的嫡女,政儿的正房,又给政儿生了嫡长子,岂是周姨娘能比的。
那怕周姨娘生上十个八个庶子,也及不上王氏,要是为了这么一个玩意,伤了政儿与王氏的夫妻之情,那就不值得了,而如今……周姨娘此人,不能再留了。
对此,贾代善也颇有同感,他实在很想知道,他那好面子的次子是什么时候学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他从贾赦嘴里听到的第一手消息可比老妻讲的要精彩多了,“等孩子生了后就……”
贾代善做了一个手势。
贾母明白的点了点头。
贾代善微微一叹,“这事是委屈了王氏,你让人从我的私库里取些合适的东西赏给王氏。”
他也没想到,自家儿子竟然会为女色所惑,脑残到这个地步。
想了一想,这次不只是二房,大房的琏哥儿也着实受了点罪,贾代善又道“再挑几样给赦儿送去,怎么说琏哥儿也被牵连到了。”
做为人父,他终究还是得给儿子擦屁股啊。
“还用得着你说。”贾母嗔道“我早让人从我私库里拿了东西给赦儿还有王氏。”
她舍了一块赦儿想要很久的汉代的古玉和一整套的珍珠头面,这才把这事给按了下来。
贾代善满意的点了点头,老妻虽是有些糊涂,但处理家中琐事上倒是一把能手。
“那个厨娘呢?”贾代善问道“人捉回来了吗?”
既然敢伤害他贾家子嗣,就别怪他下狠手了。
无论是那户人家,这厨房向来是重中之重,向来不可能让外人进来掌厨,能进荣国府厨房里的,总对都是签了身契,既然是他贾家奴婢,打杀也不过就是他们一句话罢了。
“哼!”贾母不满的冷哼一声,“我们早让人去捉了,那知道这贱人似是提早一步得到了消息,七早八早便出府了。”
贾代善淡淡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把她家里人捉来。”
“她没家里人呢。”说到此处,贾母都有些无奈。
知道这个人的手艺是假的,万没想到就连她全家都是假的,大伙赶到厨娘的家里之后,别说捉到厨娘的家里人,连那住址都有错,压根就找不到什么刘宅。
直到现在,她们至今仍没捉到那个厨娘。
贾母有些无奈叹道“咱们至到现在都没找着人呢,不过我让人在城门口注意了,又去报了案,想来不久之后便该有消息了。”
贾代善猛地坐直了身体,“你说那厨娘的住址、还有家里人什么的全都是假的!?”
“那可不!”贾母想到此事便有些恼怒,“也是赖大看在她是走周姨娘的门路,略略抬了抬手,不然像这种身份不明之人,怎么能够进咱们荣国府之中。”
厨房乃是重中之重,那容得那些身份不明之人在厨里工作!也是赖大一时不察,要不像厨娘这种全家上下都是假的人,怎么可能进得来。
为了这事,赖嬷嬷还特地跟她请了罪,就连赖大也被罚了三个月的月银,险些被去了职。
贾代善眼眸微眯,许久后才沉吟道“这事怕是没这么简单。”
只怕这周姨娘还真是被冤枉的。
有些事当真不经挖,越挖便发现越多古怪之处,赖大虽是偷了懒,但好歹也曾经去官府里立了身契,可见其身份不但暪过了赖大,就连官府也被暪过了,别小看这事,这里头要花的力气着实不小,绝非一个能被人用银钱买通的厨娘所能做的。
就连贾代善亲自出手,也没查出多少有用的消息,更别追查其幕后之人,但他们也越发确定周姨娘是无辜的,要能做到这地步,不但得有钱,还得有权才行。
既然知道周姨娘是无辜的,贾代善便干脆抬了抬手,让人把周姨娘从清心院里放了出来。
旁人也就罢了,大伙都明白周姨娘肚子里有护身符,珠哥儿和琏哥儿又没出事,再加上二老爷一心偏疼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再正常也不过,但是王夫人可接受不了啊。
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丈夫不是个东西,她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儿子身上了,如今儿子遭了罪,却不能处罚那个害了她儿子之人。
“孩子!孩子!”王夫人恨的直咬牙,“就因为周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平白让我的珠哥儿遭了好大的一场罪!”
虽说是及时发现毒盐奶之事,但珠哥儿的身子要调养回来又岂是一天、两天之事,正所谓良药苦口,珠哥儿平日便挑食的很,那咽得下去,每次要哄珠哥儿吃药,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一般,死命的哭着。
痛在儿身,伤在娘心,看见珠哥儿这般,王夫人又怎么能好受,光是这阵子泪的流水,可比她知道周姨娘有了身孕的那段时间着实要多的多。
珠哥儿每遭一次罪,她便多恨周姨娘几分,再见贾母等人一心护着周姨娘,还说什么此事与周姨娘无关,她越发恼恨起周姨娘,也不知那贱人有什么魅力,让公婆和夫君一心护着她。
“姑娘冷静些。”周嬷嬷叹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叫周姨娘肚子里有护身符呢。”
要不是仗着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周姨娘又怎么会有这胆子犯下此事。
虽然贾母反复说了数次,但无论是王夫人还是周嬷嬷都不相信周姨娘是无辜的,认定贾母是看在周姨娘肚子里孩子的份上,这才将周姨娘所做之事一笔带过。
况且周姨娘要真是无辜的,那真凶为何人?老太太至今都说不出真凶,可见得什么理由全都是假的,老太太就是偏了心想要保住周姨娘肚子里的那块肉!
“护身符!护身符!”王夫人恨恨道“庶出的孩子那及得嫡出的珍贵,况且那孩子连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呢。”
不过才怀胎四个月,连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呢,怎么及得上她的珠哥儿。
周嬷嬷跟着叹了口气,她也不明白,一个庶出的,而且还未出世的孩子,那值得老太太这般护着。
王夫人眼眸微冷,漫不经心的声音里隐隐带着一股杀意,“既然如此,那就让人拿掉她的护身符。”
周嬷嬷一惊,急忙劝道“二太太,这事怕是不好。毕竟……”
“嬷嬷还不明白吗?”王夫人凄厉的笑容中有着一丝狠绝,“若我不出手,以二爷的性子,以后那有我的珠哥儿站的地方?为了我的珠哥儿,我非做不可。”
她又何尝愿意让自己手里染上血呢?她又何尝愿意对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下手?可是为了她的珠哥儿,她是非做不可!
为母则强,虽说这是一条血腥之路,但为了她的珠哥儿,她不惜双手染满鲜血,也要她的珠哥儿平安长大。
贾母等人绝对不是故意对王夫人隐暪真凶,而是他们当真找不到真凶。
莫说那个厨娘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就连她的资料全都是假的,在查无此人的情况之下,他们所能查到的也极为有限。
想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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