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帷幔未动,自帷幔后传出淡淡清音。
“嗯,速去速回。”
护卫得令快步朝湖边奔去,瞧清是个人,忙将面朝下匍匐于岸边半个身子还浸泡在水中的男子拖上岸,将其翻转瞧见其狰狞面容时,冷不防被吓了一跳,但到底是已历过无数腥风血雨,护卫很快便恢复如常,伸手试探,此人面目全非,已奄奄一息,若不尽早施救,必死无疑。
护卫未曾迟疑,立即回到马车旁轻声向马车内的主子禀报。
“七公子,此人一息尚存,是否要救?”
帷幔半挑,清冷之音不含任何情绪冷冷淡淡自马车内传出。
“救。”
此令一出,骑马跟在马车后的两名护卫立即下马前去相帮,将岸边昏迷不醒之人抬上来。
衣衫褴褛且面目全非的男子已毫无意识,护卫将其抬上马车后便退下,车夫听到主子吩咐‘回府’后,立即掉头直奔定安侯府。
车内端坐的锦衣公子有一张雌雄莫辨的俊俏面容,身形消瘦,尚不及成年男子巴掌大的脸透着病态的苍白,目光却如他的声音一般清冷无情,凝眸瞧着躺在脚边惨不忍睹的男子。
伸手扯开昏迷之人的衣襟,左边胸口处一道烙印赫然现于眼前,灵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这人终究还是沦落到如此惨境,唉……
马车在定安候府门前停下,两名护卫将马车里的男子抬下,待主子下了马车,遂才将面目全非的男子抬着跟随主子身后进了候府。
只是片刻,七公子自外救回一个乞丐的消息在府中不胫而走。
离苑乃是七公子穆知离寝院所在,消息传出后府中不少婢女仆从借故前来离苑一探究竟,却只敢驻足院外,探头探脑往里观望。
各院主子皆对七公子这边的动向尤为重视,作为侍从下奴,听从主子吩咐办事,若在离苑有所获,必得重赏。
离苑这位七公子乃侯爷的一位外室所出,在外养到十四岁,三年前才被接回府中。
一个外室所出的庶子,且母族毫无依仗,又是个病秧子、药罐子,起初许多人觉着这位七公子即便认祖归宗也不过是侯府里一个不起眼庶出公子罢了,未料到这七公子竟得侯爷另眼相待,将其接回府中,遍寻名医为其看病调理身子,在七公子身子稍有起色能下榻行走时,侯爷便准其跟随世子左右,同进同出。
这七公子身子骨虽然弱,但在众多公子中脱颖而出,颇得侯爷与世子看重,府中无人敢轻视。七公子可是各院主子们眼馋的主儿,办好差事,赏赐等好处自是有的。
离苑的管事奉命去请了近日逗留候府的老神医,回来时发现离苑外堵着许多人,皱眉拨开一条道,厉声呵斥,“莫要挡道,七公子请老神医救人呢,人命关天,莫要在此添乱,七公子若是怪罪下来,你们有几条命来担待?”
围观人群急忙散开,管事引着老神医进了院子。
翌日,七公子所救之人醒了,此消息迅速在候府中传开。
屋内,穆知离面无表情立于床前,目光清冷无波凝视床上之人。
“醒了?”
床上之人脸上缠着纱布,瞧不清楚面容,头发被火烧焦,也就一双眼睛会动,瞧着更是可怜。
听到声音,男子终于有了反应,偏头望着床前的如玉少年。
只一眼,蓦然瞪大眼似是难以置信,惊喜亦有几分难懂的悲伤,嘴唇动了动,许久才沙哑憋出声音。
嗓子被烟熏坏了,挣扎吐出的字眼亦含糊不清。
只有离他最近的七公子听清了他口中喊着的字眼。
“重、重华……”
穆知离眸光微凛,面色有异,一瞬便恢复如常,无人察觉异样,声音依旧清冷疏离,“哦,竟是个哑巴么,可惜了……”
面貌全非的男子怔怔望着穆知离。
穆知离又道,“你虽是哑巴,但瞧着也算机灵,既已为我所救,你的命便是我的了,往后便视我为主,听我差遣,如何?”
男子无言,眨了眨眼。
而后便听清冷之音再度响起,一锤定音。
“如此我便当你应了,昨日在湖边救起你,昨夜乃月十五月圆夜,而你的过往便从昨日消散,此后便是新生,是以我为你赐名月白,你可愿?”
作为哑巴,月白只能眨眼。
穆知离勾了勾唇,甚是满意,“瞧着倒是个机灵的。”
七公子救回的乞丐是哑巴且容貌尽毁,七公子心慈,将其留下在府中当差,为其赐名之事又在候府热议一时。
半月后,月白已能下床走动,穆知离命人为他准备了一张能遮半面的面具,他额头的伤最为严重,出屋时他便会遮上面具。
自那日醒来见过七公子一面之后,月白再也未见到七公子,他有些心急。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想向七公子道声谢。
定安侯穆九霄得西越王看重,位高权重,乃西越的肱骨之臣,穆斐乃定安侯的嫡长子,亦是侯府的世子,自小便由安定侯亲自教导,颇有其父之风,父子俩皆得西越王倚重。
定安侯膝下有七位公子,早夭三子,如今侯府尚有四位公子,世子容姿清隽,待人谦和有礼,有西越第一公子的美名,而三公子则是以风流闻名,整日流连于风月场上不务正业,五公子原本的风采可与世子争锋,却在四年前染上重疾,脑子烧坏了,智力与稚童无异。
余下便是体弱多病的七公子。
传闻定安侯府七公子智计无双但自由体弱多病,深居简出,却是世子的智囊,常在幕后为世子出谋献计,虽是庶出,但七公子得侯爷与世子相护,侯府上下对七公子自是敬畏有加,不敢怠慢半分。
穆知离与世子议完事自书房出来,世子被急召入宫,穆知离落得清闲,慢悠悠回离苑。
踏入离苑瞧见了候在门前的月白,穆知离并不觉得意外。
月白听到脚步声后转身,瞧清来人,面具后那双眼沉寂又带着丝丝喜色。
穆知离越过他,自行推门进屋,留给月白的依旧是清冷而简洁的一句话。
“进来。”
月白进屋后,守在屋外的护卫自觉将房门关好。
穆知离行至窗前负手静立片刻,回身望向月白,忽然道,“恨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是很早之前构思好的,开篇写了几万字就一直搁置,现在放上来。
不是纯甜文,有糖有玻璃渣,偏女强风,男主成长型,前期有点弱,中后期成长崛起,小可爱们不要嫌弃他~
开篇悬念较多,所以请小可爱们多一点耐心往下看哦~
作者君很粗心,欢迎大家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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