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想借此事彻底废掉顾晏的官运,所以,她便说:“姑母说得也对,她是澄之的媳妇,她不懂规矩,这个过,怕是也得澄之来担着了。”
老夫人笑:“顾家的规矩,后宅的事情,男人们从来不插手。虽说如今是我家老大媳妇当家主事,但我这个老夫人还在,若说规矩没教好,自然最先得追究我的责任。”
“再说,一个丫鬟的话你都信,怎么我顾家的媳妇,皇后就是不肯相信了?”
皇后就知道老夫人不好对付。
恰好此刻,内室丫鬟匆匆跑出来说:“禀诸位主子,夫人醒了。”
“醒了?”皇后一愣,立即说,“可说了什么?”
那丫鬟跪在地上:“夫人没说话,只是知道自己肚子里孩子没了,一直在哭。”
“进去瞧瞧。”太后道,“顺便问问这丫头,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太后皇后并丽阳大长公主一起去了内室,徐氏见状,立即撑着身子要坐起来。
奈何身上没一点力气,还没卧坐起来,又跌了回去。
“你身子弱,就免了那些礼数。”太后说,“你这亏吃得不小,伤了根本。但是你也不能太伤心,好好将养着,你还年轻,孩子迟早会有的。”
“太后娘娘……”徐氏哭,想说什么,却是哽咽住了。
皇后道:“你想说什么便说,不必犹犹豫豫的。有太后跟大长公主在,会替你做主的。”
徐氏本来是不在意这个孩子,但是她也没有想过,这个小生命会突然就这么离开。她当时恨柳芙对她说那些话,恨她小人得势……
所以,情急之下,她便想要去陷害她。
她怀了身子,若是她被她“推得”跌倒在地的话,她会受到惩罚的。
只是她没想到,这跤摔得厉害。不但她孩子没了,且她自己身子也受了亏损。
徐氏心中生恨,流着眼泪说:“是……顾四奶奶推了我,她推我我才跌倒的。”
皇后心中高兴。
但是她没说话,只是看向顾家老夫人。
老夫人严肃地问徐氏:“你确定吗?”
徐氏鼓足勇气与顾老夫人对视,她眼里含着执着与怨愤。
“是她……就是她。”徐氏并未改口。
皇后说:“你身子不舒服,且休息着。放心,一命偿一命,本宫会替你做主。”
“多谢皇后娘娘。”
徐氏躺下休息后,太后皇后等人为了不打搅她养病,又去了外间说话。
皇后知道此事是胜券在握了,索性也不再征求顾老夫人的意见,直接问太后:“母后,您打算如何处置?”
太后有些为难。
皇后眯了下眼睛说:“心术不正,那就打到她正为止。来人,将顾四奶奶拉下去,杖责一百。”
仗一百,比直接一刀要了脑袋还要惨。
柳芙一直都跪在地上没起来,此刻,她早就吓得浑身发抖。
她那张原本娇艳的小脸,此刻也是煞白的。脸上全是汗,身上也汗湿了。
当时徐氏摔倒,便只有她在身边。且她朝自己扑了来,她的确是推了一把。现在,矛头都指向她,她真是百口莫辩。
顾老夫人正要说话,外头有宫女走进来跪下说:“太子殿下来了,说是花园里的事情,他可以替顾家四奶奶作证。”
皇后怔住。
太后已经对那宫女说了道:“去让太子进来。”
太子匆匆走了进来,挨着给三位长辈行了礼后,才睇了眼跪在地上的柳芙说:“你起来,不必跪着。”
“太子!”皇后重重喊了一声,压着语气,显然是愤怒的。
太子道:“母后是想知道真相,还是只是想惩罚这个人?”
皇后被太子逼问得有些尴尬,身子稍稍坐回去了些,她道:“自然是真相。”
太子说:“既然是真相,那儿臣便告诉母后真相。可也巧了,花园里上演好戏的时候,儿臣恰巧就看到了。儿臣亲眼瞧见,顾四奶奶原先准备要走了,嬴夫人不知怎的,却突然扑过去抱住人。顾四奶奶想必是吓着了,本能推了一把。但是那一推,儿臣也瞧得真切,根本不至于叫嬴夫人摔得如此惨重。”
“至于为何就小产了,儿臣想,就只有嬴夫人自己心里清楚。”
“太子!”皇后气得胸口起伏,却是碍着太后跟顾老夫人在,竭力压着怒火,“你可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太子道:“儿臣自然知道。”
又说:“母后,莫非您不信儿臣,反倒是觉得别人说的对?”
皇后手抓紧了扶手,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太子是储君,自然说得对。只是……你当真就没有可能瞧错?”
太子道:“儿臣瞧得千真万确,不可能有错。皇祖母,姑祖母,母后,嬴家顾家都是孩儿的亲眷,孩儿不会偏帮着谁。既然瞧见什么,就说什么。此番,的确是母后冤枉了顾四奶奶。”
皇后硬是挤出笑来:“好,既然是本宫冤枉了,那便是无事。来,孩子,你起来。”
皇后欲要亲自去扶人,那边顾老夫人已经抢先一步,自己扶起了人来。
见柳芙早吓得站都站不稳,老夫人拉着她坐在自己旁边,这才说:“皇后莫要见怪,这孩子乡下来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所以,方才是吓着了。”
皇后道:“是本宫冤枉了她,回头,本宫一定会好好安抚。”
老夫人却道:“皇后也是受人蒙蔽,所以这才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只是,那些个撒谎的人才是最最可恶。若不是太子可巧路过撞见了,岂不是叫小人得逞了?”
“皇后,打算如何处置惹是生非的人?”
皇后见非但没能动得了顾家分毫,反倒是很有可能让嬴家伤其一二,心中大怒。
她垂眸瞥了眼跪在一旁的紫莲,淡然道:“这种敢公然说谎的奴才,便是死一百次也不够。拉下去,乱棍打死。”
紫莲被人拖了下去,大喊冤枉,却没人理她。
顾老夫人心中又何尝没有怨愤?既然知道皇后有心想害顾家,此番局势转了个面,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嬴家。
“奴才做错了,的确该死。但是皇后或许忘了,方才嬴夫人可是也斩钉截铁说是我家小芙害她的。皇后欲要打小芙一百板子,不知对嬴夫人,意为如何?”
太后不愿两家兵刃相见,又做和事老说:“嬴夫人尚还在病中,此过记着,且等嬴鸿回来,找他要个说法。老姐姐,您看成不成?”
顾老夫人笑着起身:“既然太后做了主,自然是好的。今儿也晚了,诸事也不便,便就听太后的,等嬴鸿回来再说。不过,此番若不给我顾家一个说法,这件事情怕是没完!没想到,我荣国公府卑贱到如此地步,如今竟然连一个黄毛丫头都喊公然欺辱。不过,顾家人素来都是有骨气的,做错了我们认罚,但是也绝不叫人欺负到头上来!”说罢又告辞,“小芙受了惊吓,这几日怕是不能日日去给几位娘娘问安了。”
皇后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可的确理亏,便也不答话。
太后拉了拉柳芙的手,安抚说:“叫你受惊了,回去好生歇着,已经没事了。”
回了院子,柳芙身子撑不住,老夫人让丫鬟扶着她回屋歇息。柳芙方才着实吓得不轻,她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浑身都是软的,似是一条命都去了大半。
素来爱干净,柳芙便让丫鬟去准备热水洗澡。等洗完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她才缩回被子里。二奶奶跟宋氏陪在她身边,宋氏只默默陪着,二奶奶却手叉腰一直骂嬴家。
顾晏并顺王过来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指着孙子骂:“她今儿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亏得你当初还救她!若不是太子恰好路过,替你媳妇澄清了事实,你媳妇现在怕是早被打死了!”
老夫人说完,便朝着顾晏狠狠砸了个茶碗去。顾晏身子动都没动一下,生生受着了。
老夫人也是气极了,下手不轻,茶碗砸在顾晏额头,茶水糊了他一脸,他额头也被砸青了一块。
顺王已经很久没见老人家发过火了,也有些吓着。
“姑祖母,此事……怕是您冤枉澄之了。”顺王说,“太子为何会恰好经过,乃是本王故意所为。澄之需要应付嬴鸿等人,无法抽身照看四奶奶。想着本王是个闲人,且又是皇子,可以自由出入内宅。所以,便拜托本王照拂着些。本王既受人所托,自然好好办事。”
“所以……一切瞧着是偶然,却又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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