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三皇子邢简?!
叶公子衣不蔽体,想提溜下裤子,没找着,只能光着腚噗通一声滑跪到邢筝脚边,把地板擦得干净透亮。
他吸溜吸溜鼻涕,泪如雨下,拽住邢筝的裤脚哼哧半天:“不知三皇子轻装出宫,大驾光临,小的酒喝多了,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三殿下饶命啊!”
“三殿下,”他抬起猴头菇精一样的脸,扒拉开散落的油头,真情实感地吹捧她,“早闻三殿下天上谪仙般,仁慈宽容,是皇子中难得的温柔人儿,求三殿下大发慈悲,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
仁、慈、宽、容?
温柔人儿?
邢简?
不,他是个老阴阳人,你竟敢在我面前夸他,你完了。
邢筝想了个损招,她冷哼一声,一脚踹开他的手:“你若就这样出欲仙楼,绕着西市跑三圈,本殿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啊?这……”叶公子脸色煞白,摆出一副不如去死的表情。
“去不去?!”她又踹了他两脚,踢不出一个屁来。
被她吼得虎躯一震,那叶公子呜咽几声,嘤嘤落泪,登时酒醒了大半,可谁叫他得罪的,是三皇子呢。
他嗫嚅几下,坠着玉龙挥泪冲出去。
夕阳下,西市街上有一抹洒着热泪奔跑的身影,画出一弧靓丽又夺目的风景线,刺痛了路人的双眼。
那是叶公子逝去的青春啊~
翌日,叶家公子被逼果奔的消息传遍了全天京,没人知道他得罪了哪号大人物。
叶公子丢了大脸面,回去哭爹喊娘,以头抢地,就差血溅丹墀。
据闻,没过半月,他就猝然看破红尘,遁入佛门,离家出走一心参悟去了。
当日,叶家人关起门来讨论家丑,寻来欲仙楼的杏儿姑娘,好说歹说,百般讨好,才得知是三皇子所为。
叶家人不敢轻举妄动,但心底里又确不服气,背地里责怪三皇子做得太过,不过是为了一个欲仙楼的小妓,就让叶家丢如此大脸。据此,家长们纷纷猜测三皇子是不是针对叶家。
叶家二当家的当即气得拍烂了座椅,在家会上放出狠言:以后叶家就和三殿下形同陌路,互不干涉,咱们另寻靠山!
因此,多年后邢简绞尽脑汁,怎么也无法讨好叶家,总得不到叶家势力,莫名惆怅,不在话下。
话说回来,欲仙楼此次“周年庆”狂欢夜,可谓一场全明星盛宴。
欲仙楼开业多年,产出不少花魁。如花美眷各有各的韵味,婀娜多姿,她们齐齐上场,歌舞了一曲又一曲,狂欢不停。
不同于酒池肉林的艳色,欲仙楼此次宴会雅俗共赏,乐曲新颖。又因姑娘们接受过魔鬼集训,如今舞姿曼妙绝伦、技高一等,更是引来不少业内人士的围观。
妙,妙啊!
大美当前,颜狗邢筝乐不可支,仿佛升上天堂,当真是步入飘飘欲仙之境。
她在海棠妈妈专门为子清准备的隔间里,双手举着鸡腿肆意为姐姐们加油打call:为姐姐疯,为姐姐狂,为姐姐闷头哐哐撞大墙!
“哇子清!兰儿姐姐太美啦!”
“子清快看!莲儿姐姐飞起来啦!这是什么绝世仙女儿啊!”
“呜呜呜,菊儿姐姐穿得好少我好喜欢!性感面前,可爱不值一提!性感赛高!”
此情此景,子清忍俊不禁。
他屡次把堂堂六殿下从栏杆上扒拉下来:“殿下,要注意安全。”
她才下来没一会儿,又颠颠儿地爬上去,举着筷子左摇右摆,欢呼雀跃。
多么绚丽的舞台,多么美丽的佳人,他看不见。
多么天籁的歌喉,多么嘈杂的人声,他听不见。
由邢筝亲手设计的琉璃灯投出一束束炫彩的灯光,打在年仅十二岁的稚嫩面庞上。她水汪汪的眸子里,折射出单纯的欢乐。
就连他也被感染了,嘴角一次比一次上扬地厉害。
这种感觉很奇特,好似在昏暗的地牢里待久了,时隔经年,竟难得窥见一缕纯净的阳光。
好生刺眼。
却叫人,好生欢喜。
又让人,无比贪恋。
他爱看的,笑的,不是这满舞台的争奇斗艳。
而是那个纯粹的,小鸟一样欢乐地蹦跶来蹦跶去的小肉包子。
他坐在隔间里,照不到一丝光,那个双手撑着栏杆不停向台下欢呼,呼喊着姐姐们芳名的小肉包,却浑身熊熊发亮,熠熠闪光。
就现在,他想,就这样单纯地,毫无目的地与小肉包相处一会儿。
撑着头,他微笑着,双眸里满含不自知的情绪,就这样静静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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