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相庭微微颔首,“金陵话会吗?唱一首。”
霜霜还是学了金陵话的,虽然不太正宗。她看着邬相庭,最后还是微微侧过了身,檀唇微张,唱了一支女子思慕情郎的小曲。她倒不是故意要唱这个的,只是她在芍金窟学的曲,就这首还算正派点,大部分的词都是不堪入耳的。
因为唱的是思慕的曲子,所以霜霜声音不大,估计就车里的邬相庭能听清了。她曲子唱到快结束时,她忍不住扭身看了邬相庭一眼。
他一直没出声,原来已经躺在榻上睡着了。
霜霜想了一下,她趴在榻的旁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邬相庭看,冷不丁轻声说:“相公。”
邬相庭没应。
“相公,我脚上的那个脚链可以取了吗?我觉得不太舒服。”
霜霜试探着说出自己的请求,但对方压根没回应,她忍不住又说。
“相公!”
没应!
霜霜哼了一声,却突然被抱上了榻,邬相庭似乎真困,声音略带睡意,“不想唱了就睡觉。”
突然被搂在对方怀里,霜霜没多久就挣扎起来了,“胡子!扎得我疼!”
她还是喜欢面白无须的邬相庭,现在这个黝黑又有胡子的邬相庭实在是太难看了。
邬相庭闻言,换了个姿势,他从后面抱着霜霜,脸不碰到霜霜的头,“现在可以了?”
霜霜想了下,勉勉强强接受了。
马车行了数日,霜霜在马车里闷得不行。
她想去骑马,她算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女子了,现在却天天闷在马车里,真是闷死人了。所以,霜霜常盯着窗外,看了一会风景后忍不住又盯上车里的邬相庭。他倒是真坐得住,不是看账本就是看写信,每日似乎忙得不行,霜霜不明白,既然他这么忙,干嘛还要出门了,还不如一直窝在邬家看账本好了。
行了一个半月左右,他们一行人在丰城暂时停留了下来。
邬相庭在这里有一笔生意,而丰城离漠北已经没有多远了。丰城虽然叫丰城,实际原来叫风城,后来因为风越刮越大,当地人都呆不下去,才改的名字。丰城的风土人情跟京城,跟金陵都不一样,这里的房屋都是土黄色的泥巴建成的,而且连油漆也没刷。
霜霜入住的那个客栈叫云来客栈,还是当地最好的客栈,可是屋顶还时不时掉灰下来。
经常在霜霜沐浴的时候,灰掉进了她的浴桶里。
还有她用膳的时候。
她眼睁睁看着灰掉进汤里面,最后忍不住看向邬相庭,“我们还有多久能离开这里?”
她真的是受不了!
邬相庭面不改色继续吃,“快了。”
虽然邬相庭是说他有笔生意要谈,但霜霜却觉得他更像是在等人,这客栈天天掉灰,邬相庭都不换,他是不是跟谁约了在这个客栈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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