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进了后院,徒留几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
卫若谦一伸手,“太子请到花厅。”
英姑拉着卫婵径直去了冯婉瑜的厢房。
“婵沅,你终于来了。”本在卧榻上的冯婉瑜起身走过来。
卫婵沅惊讶的说,“婉瑜你如何憔悴成这个样子了?”她面前的冯婉瑜不但瘦了一圈还眼窝深陷,脸色泛黄,似是重病之人。
“吐得厉害,喝口水都觉得难受。”冯婉瑜解释。
英姑说道:“郎中来看过了,说有些女子就是如此,但肚子里的孩子很健康,就是辛苦婉瑜了。”
卫婵沅拉着冯婉瑜的手,心中不免有些难受,“我就说大哥不是个会轻易破坏规矩的人,定是心疼极了你,才写了家书让我来陪你。”
“这两日可是把卫侍郎担忧坏了。”英姑说道:“像卫侍郎和婉瑜这样门当户对的家世才是最让人羡慕的。”
卫婵沅一听英姑话里有话,又想起刚才她说男人好听的话不能尽信,忙问道:“你同闵行舟闹了什么别扭吗?”
“也没什么大事,阿沅你不必担忧。”
冯婉瑜却说道:“怎么不是大事,是镇国公要给闵郎君娶妻,说什么江湖女子不能为正妻,为妾倒是可以。”
镇国公的这个想法卫婵沅完全能理解,这些世家之人最在乎脸面。但她也很了解英姑,英姑是绝对不会做妾的,别说做妾了,要她和其他女子一起分享夫君都是万万不可的。
本以为回府能高兴高兴,不想却听了这么一件糟心的事。
“闵行舟如何说?”
“我气恼的不是这件事,是他之前一直骗我说镇国公对江湖中人没有偏见。”
卫婵沅安慰道:“闵行舟既然对你是真心,你就一定要相信他。”
英姑却反问,“我相不相信他又有何关系,他如今顶着压力要娶我,我却觉得他的这份压力给了我很多束缚,不如没认识他是我独自行走江湖来的畅快。”
这似乎是个难解的题,自古门楣之事就是如此,她明白英姑是不想因为自己而让闵行舟难做,她气的哪里是闵行舟,说到底还是自己。
“英姑,别急,我给你想想办法。”
卫婵沅话虽这样说,但也只不过是安慰,她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
见到婉瑜和英姑各有烦忧,她干脆讲起了从常禄和文芯那里听来的宫中趣事说给两人听,但对自己被算计险些丧命一事,却是三言两语一带而过。
“娘子,郎主回来了,晚膳准备好了。”
门口有婢女禀告。
“知道了,我们这就去。”卫婵沅回声。
三人一同往花厅行去。
她们去的时候,家中男眷都已经坐好,陈逾白、闵行舟和卫若谦齐齐站了起来,伸手去接自己心上人,陈逾白站在主坐的位置上,其他人也不便坐,就都站了起来。
三个女子一瞧,都有些受宠若惊,尤其是卫婵沅,还是第一次在家中用饭落座在卫瑞阳上首,有些不好意思。
陈逾白小心的替卫婵沅解了身上的氅衣,扶着她坐下。
卫若书打趣道:“你们这几个人是要酸死我和秦善吗?不行,明日我也要贴告示,就说兵部尚书府二郎君要设擂台选妻。”
卫瑞阳哈哈大笑起来,“你呀,也是到该娶妻的时候了。”又看看众人道:“今日真是高兴,有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若书说的没错,我这老头子今日也酸到了,不过这心里却是暖的。”
端起酒给陈逾白敬酒,“殿下,阿沅从小让老臣我溺爱坏了,不懂事的地方,还请殿下海涵。”
陈逾白将杯中酒饮尽,“尚书多虑了,是我没有把阿沅照顾好。”
卫若书也端起酒杯加了进来,“太子殿下,你可不能只是说的好听,阿沅是我最疼爱的亲人,你若欺负了她,我可不管你是谁,定当不饶。”
卫瑞阳斥道:“若书不得无礼。”
陈逾白却道:“卫兄说的在理,我对阿沅真心以待,此生不负。”说着就又饮下一杯。
卫婵沅觉得因为自己气氛有点僵硬,忙夹了一块糖醋鱼放在卫若书碗中,“二哥,你最爱的糖醋鱼。”又盛了排骨汤,“爹爹,你最爱的排骨汤。”最后拿了一块桂花糕,“殿下,我做桂花糕的手艺可是跟家里厨房学的,你尝尝。”
三个人瞧着卫婵沅的样子,都笑了起来,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活跃开了,大家说着家常话,聊得很开心。
婉瑜因为吃了几口又吐了,卫若谦扶着进了房,秦善默默吃了一会就告辞了,卫若书似是看出了什么,也跟了出去,他知道这阖家团圆又柔情蜜意的,秦善定是有些难受。
卫婵沅吃饱了,也拉着英姑去小院里吹风,只剩下了陈逾白、卫瑞阳和闵行舟。
陈逾白看了一眼闵行舟,闵行舟点点头也借口内急出了花厅。
卫瑞阳知道陈逾白是有话要说,屏退了左右,关上了花厅大门。
“殿下,有话但说无妨。”
陈逾白从袖筒掏出一份文书,“尚书,此次去阳江镇和平水镇之间的地界剿匪确有些发现,只是逾白拿不定主意,还需和尚书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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