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换了一身皮囊回来了?”李筵反唇道,随即含笑地观赏着她嗔怒的脸。
他一把圈揽住她,不让她后退地把身体又靠近了,凑在她耳边道:“以前就是说得少,所以你才要跑的,我如今只要动动嘴皮,能换你留在身边,为何不说?”
“你倒挺有觉悟的嘛!”微醺用双手抵着他道。
他低笑一声,把她越往下压,声音在她柔嫩的耳畔旁道:“既然先生给我们时间,就别辜负他,我们…”
微醺一听,连忙大叫着一下子挣脱了,在“砰”一声逃出关上门之际,还满脸通红地骂了他一句:“流氓!不要脸!”
溥先生替李筵把过脉后,欣慰地点点头道:“唔…看上去行气顺畅了,郁结化开了,人也没什么大碍了。”
然后,他站起直身打算告辞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恳请六姑娘往后代老夫好好地照顾筵儿,老夫这一次启程也终于可以毫无牵挂了。”
微醺讶异道:“先生这打算要去哪?”
溥先生从袖中掏出些药方递予李筵,道:“老夫早就有云游四海,行医济世的心愿,如今终于是能够启程出发了。”
是夜,微醺搂着李筵的腰,窝在床榻上,有些愁眉不展。
李筵阅完手中的卷籍,吹灭了灯烛,凑她额前亲了亲,拥着她躺倒在榻上,盯着月色皎洁下的她水润迷蒙的眼睛道:“从下午开始你就一直愁眉不展的,是因为溥先生的事情吗?”
“放心,”他抚挲她枕在他臂内柔顺的发丝道:“我早没有怪先生了,先生是知道的。而且…他决定云游行医,我猜,大概是那时候他联结外族要攻打大靖的事,让他深深愧疚了,所以籍此做些事来换取内心的平静。”
“嗯…其实,我…最近还在想另外一件事。”微醺挪了挪身子,脸庞贴近他跳动的胸腔支吾道:“说了你可别生气。”
“你…是在想另外一个我的事?”李筵一言戳穿道。
微醺有些讶异,如今她心里所思所想,仿佛都瞒不住他一样,总能被他轻易看穿。
李筵没有等她回答,而是轻轻地用手臂拥紧了她,转了转身体,把她搬到他上方,像小动物一般伏在他身上,胸腔微微震荡道:“若是你当初没有回到我身边,说不定,我就是下一个他了。”
“但是…所幸的是,我并没有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所以,你才能回到我身边。”他又道。
微醺听到这里,有些疑惑不解:“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李筵叹了口气,幽幽道:“若是我当初没有把事情彻查,而是定了你爹的罪,把他们都处死了。你说,你还愿意回来吗?”
这个问题倒真的把她难住了,当初她若然回来发现她爹已经死了,那么,或许真的没有那么快能接纳他。再怎么也得放冷淡一段时间,等时间把他们之间这段鸿沟填平掉。
“这就是一念之差分隔而成的我和我…”李筵深有启发道,“那一个我,在他的时空里,已经逼死了醺儿了,于是,就再也不会有了…”
那一夜,微醺就这么伏在他胸膛上,听他这么喃呢着,让她有些错觉,分不清这是一念之外的李筵在看里头的李筵,还是一念之内的李筵在自省着…
就在微醺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和李筵待在一个小角落,种种地,养养畜,安安然然过一辈子之际,有些事情的发生,让他俩都有些猝不及防。
那天微醺与邻村一个大婶一起,结伴到山下卖些刺绣品换银钱。结果走到半途,突然遇见了一队身穿奇装异服的彪悍士兵沿路里对附近的村落烧杀掠抢。
路边杂草丛里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血迹斑斑的尸体。不少已被掠夺过粮食的屋子已被熊熊烈火烧着,里头发出浓烈的黑烟,还伴着强烈焦肉的味道。
微醺一把捂住了嘴,并立马拉起大婶往旁的灌木躲去。
她从草木间,看见一个独自在浓烟里抹着泪水,哭嚷着爹娘的三岁女童,她身后就有许多从屋里进出,准备点燃火炬的士兵。
她很想冲出去把那孩童抱过来,却在她从灌木中准备蹿出之际,旁的大婶死死咬着唇,忍着泪拉住了她。
微醺愕然地望了大婶泪哭不止的面容一眼,又回过头去看灌木外那个哭泣的女娃。
突然,一把长戟从哭得差些岔了气的娃娃胸前刺出,那小家伙“哇”了一声后,一口浓血从鼻子口腔溢出,人就瞪着眼睛不会动了。
那大汉把长戟上的人儿用脚随意踩掉后,又挥着仍淌着那娃娃的血的戟往前了。
微醺惊痛地用手紧紧捂住了嘴,泪水不停往外溢流、溢流…
不知道躲了多久,微醺和大婶都在灌木丛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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