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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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走了有大半年的时候,她的头发从及肩长到后背心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旧时教他们的教书先生,溥先生。

溥先生以前曾跟过李筵一段时间办事,后来不知怎的就自行辞退跑了。如今竟然在这乡村地方当起了大夫。

在溥先生看见微醺的那一刻,他有些惊讶:“六姑娘你…不是已经…”

微醺笑道:“先生已离去是非多时,又如何能得知我甍了的消息?”

溥先生静静地站着,其实背上还背着上山采摘的草药,突然搁下背篓对微醺道:“六姑娘你…赶紧去看看筵儿,他为了你…已经快不成人样了…”

溥先生告诉微醺,李筵就独自住在跨一座山头半山腰上的小木屋里。

微醺连夜赶路,终于到达溥先生口中所说的那个小木屋时,已经是深夜了。

屋外搭了一个大木架,架上整整齐齐搁着各种各样的木头雕刻品,看那有条不紊的样子,确实会是李筵所为的。

微醺举着火把,越是靠近那木屋,她心里就越是紧张几分。

终于在快到木屋木栅栏边时,她轻轻吹息的火炬,悄声悄息地摸进了屋中。

起初屋内漆黑一片,她完全看不清摸不着。

静驻片刻后,渐渐,她终于感觉眼睛适应了屋内的亮度。然后,她就看见一个人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

她噙着泪,走了过去,刚好床边开了一个小小的天窗,透过今夜尚算皎洁的月色,她看见床上躺着那个消瘦的人,虽然瘦得脸皮和眼睛都微微凹陷,胡茬都冒了出来,却依旧清俊,那个人,正正就是她的李筵!她的颜夕!

她捂着嘴,无声地哽咽着。

然后,她就听见床上的人梦呓般开口了:“醺儿…醺儿…你又来看我了吗?来,过来我身边…”

她看见床上那人挣扎着起来,双目呆滞无神,仿似依旧在梦中,微笑着朝她招着手。

她一步一步极缓慢地走过去,每走一步,泪光中,就看见他更憔悴一些的样子,微微睁开的黑眸里,已经少了旧时那澄澈的光泽了。

微醺突然觉得心绞痛如同刀割。她小心翼翼抓起他消瘦修长的手掌,两手轻轻包裹着。

他…他的手很凉…在这夏天炎热的气候里,他的手居然凉得如同深秋的水!

她的泪开始一滴一滴砸落下来。

“你别哭…别哭…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他精神恍惚,紧张地道,顺带地把哭泣的她紧搂进怀里。

微醺只觉那一刻心痛得那么厉害,都快要窒息了,可她只能一个劲地搂着消瘦的他不停不停地哭。

“别哭…真的…”他的嗓音依旧低沉而极富磁性,虽然带了几分病虚的嘶哑。

他似乎怕她不相信,把她拉开了一点,给她看他右臂上的划痕。

“你看…你看…以前我每伤害了你,我都自己补上一刀的,我都记着呢。”他指着那些已经结了痂的赫赫入目斑迹累累的伤痕,认真耐心地一条条刀疤指着道:“这一刀,是新婚夜,我害你哭了一夜留下的…”

“这一刀,是初次要了你,令你疼痛而留下…”

“这一刀,是我把你衣服强自撕坏,让你尴尬难堪留下的…”

“这一刀,是你看过大夫后发现没有怀孕,却不知为何我又惹你生气伤心留下…”

“这一刀,是我在酒意园的瀑布下对你施|暴,差些把你冻坏…”

……

“下面这十刀…是你跃下了悬崖…我再也伤害不了你…而一次性补齐的…”

说到最后,他颤着声音哽咽了,“而你…而你却狠心地再也不给我补救的机会了…”

微醺听着他一刀一刀地数落着,心早已血肉模糊,疼得张嘴哭不出声音。

“颜夕…颜夕…颜夕…我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

整整一夜,她就只能这么搂着他,一边哭着,嘴里不停地说着这些话。

差不多天亮的时候,头靠着她肩膀的病虚男子终于沉沉地睡着了。

她按了按肿得厉害的双眼,把李筵放下盖好被子,独自一人到屋外的小河找些清水冲洗下眼睛。

捧起清冽的溪水,微醺闭上眼轻轻地拍了拍。释缓一些的时候,金黄软和的太阳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从那些罅隙投射进来,林间的草木花叶又恢复了色彩鲜亮。

微醺嗅到一些芳香甜郁的果子味从近旁的林间传出,顿时心情大好,打算走进去采摘一些果子回去。颜夕那副模样,得多进补些营养才是啊。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溢出几抹笑容。

这一进林子,这儿果子鲜亮饱满,那块儿地果子硕果累枝的,乐得微醺托着一进满衣裳的果子,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的,乐不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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