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会一直这么蹲在墙角抽泣下去,谁知哭着哭着,就听到他微若蚊蝇的抽嗒声:“静姝…静姝…”
他像极度压抑般,却终于要压不住,要崩漏出一点一样,笼在暗影中,一直喊着那个名字。
“先生,您别难过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微醺终是看不下去,遂站起轻轻站到了他跟前。
泪眼婆娑中,不知道这位半老的书生是否错认了人还是怎么,一把就抓住了微醺的手,啜泣着:“要是…要是当初你跟我走了…如今你就不用这样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又是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些年,这些话一直一直在我梦里出现…你知道吗?我可真后悔…后悔把你让给李治廷!!”溥先生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微醺震动了,约莫她也曾在闲暇时在一些人口中听说过,当年被磔杀的工部侍郎就是李治廷,颜夕的生父。
这个溥先生,为人看似谨慎无比,却也在情绪抑压无法自持之际,在衡水堂关好了所有门窗依旧无法避免地被她窥探了这么一些隐秘。
自古圣人,因为有了情感,所以…皆有疏漏。
微醺小心翼翼地收好了这份秘密,把醉死过去的溥先生轻轻靠到墙角上,自己则捻手捻脚地爬窗出去。
话说,这溥先生可否得知,他自个教导的学生就是他情敌的儿子?
世事,往往是巧合得让人生怕。
这天微醺上花琴师的课,如今上课,花琴师总是以练习为主。一遍又一遍地让微醺抚琴,自己则坐到一旁看,每一曲完结的时候,她会抄起长萧吹奏一段副曲,引导她进入另一首曲中。
见微醺并不抚平日里的那把绿绮古琴,不禁就有些疑惑。
“你的绿绮呢?”花琴师眉眼一挑,淡淡地问。
微醺沉默了一下,随即暗淡道:“我……把它弄坏了……”
“弄坏了?!”花琴师紧张地“啪”!一声把长萧磕碰到案桌上,站了起来。
初观那紧张的程度,仿佛微醺弄坏的是她的绿绮一样。
“那你把它搁哪儿了?!”花琴师又问。
“呃……我、我、”面对花琴师的气势,微醺感到有点心虚,可那明明是她的琴来着,一想到这一点,微醺觉得又能理直气壮道:“坏了,就扔了呗!”
“扔了??”花琴师瞪大了美眸,脸上似有极度疼惜状,银白色的面具在屋内透散的光折射下,光晕分外缭绕。
见花琴师的表情一度变为哀惋,微醺有些懊恼,仿佛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了。
然后又有一瞬,感觉花琴师脸上哀痛的表情看起来竟与那日见到溥先生的表情有异曲同工之感。遂不经意地,话就一溜烟儿道出:
“花师父,您……何以那样在意那把绿绮?就因为那是流芳百世的名琴吗?”
微醺隐隐感觉得出,花琴师那样的表情,若说是单纯的珍惜一把自己渴望已久的名琴,似乎表露出的情感也太过了一些。
花琴师听到她这么一说,惊讶地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良久,微醺看见那如丝媚眼中,慢慢地酝出了水光。
当第一滴掌控不住要滑落之际,花琴师连忙装作看窗外风景,站起背转过身。
微醺感觉出了异样,连忙低下头鼓奏一曲。
由于心境所致,鼓出的乐音凄婉哀转,让人禁不住情思泛滥…
“司马琴技,绿绮流芳…”花琴师倚着菱花窗,嘴里不自觉地轻声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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