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微醺拒绝了颜夕抱来的被褥,让他自个儿躲到能避风的一角睡会,她如今热血澎湃的,急迫地需要动一动手指筋骨来活络活络。
那一整夜里,映日苑上方都萦绕着一曲接一曲的琴乐,那时而像溪流般潺潺,时而又如洪流般激荡的韵乐伴着每个忧心忡忡的侍仆们进入梦乡。
翌日晌午,微醺小憩了片刻,吃了些糕点姜汤后,很快又恢复了元气。搓了搓手指,深吸一气,轻闭上眼,再和缓呼出,勾动指尖。
十指皆像被注入了灵魂的独立体,一根根时而颤动按弦,时而翩飞挥舞,时而旋转划圈,勾、弹、提、跳,时而如疾风肆虐,迅疾而速猛…
湖边围绕着的人群里,无一不屏息凝神,心儿随着那乐韵攀至云梢的最顶端,又一下子从高空中滑落,快要着地之时突然间被提起,又旋回了另一画面里。
不知不觉地,连隔壁院子的丫头也渐渐往映日苑里靠,大家不约而同地就被那似是附有魔力的曲子吸引住了。
花琴师轻靠着栏杆,已经醒来好一会了,身旁的丫头也撤去了被褥替她添了衣。此时嘴角不禁隐隐泛起丝满意的弧度,人依旧不动声色地坐着,抿一口茶,用丝帕擦一擦腮。
此时一曲毕尽,湖畔旁的人仍呆呆地站着,神情怏怏的,似是意犹未尽,更似仍深陷曲韵之中,久久不可自拔。
“好!”不知何时,通往湖央水榭廊道上,一人一边拍着掌,一边婀娜地朝水榭亭踱步而来。其余的人随即也惊醒过来,虽然并不是很懂乐韵之事,只是觉得曲子扣人心弦,让人心驰神往,俱纷纷击起了掌。
“花师父…”微醺惊异地直起身,垂手站立起来。
“姑娘比我想象得有天赋多了,仅仅是一天一夜的时间就练成了,将来的造化一定会更大!”花琴师不可抑制地夸赞着,声音已经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这些年来她教过无数的学生,但是无一可以像微醺一样,从一个什么也不会,一开始还怎样也顿悟不了的音痴,进而在短短几年的时间练成这般造诣。
原本她进来国公府也只是为了接近蒋戚耀套取信息,并没有想过要把这六姑娘教成如何模样。
只是她生来就热爱弦乐,对弦声可谓有执拗的坚持,她见不得别人对鼓奏不上心,见不得别人怠慢。于是,才会慢慢慢慢地对微醺越来越严格。
但是到了后来,她确实是见到这小姑娘的坚韧和付出了。也确实是看得到成绩了。如今,她甚是欣喜,这种欣喜的感觉比自己练成一曲遗世绝响还要高兴和满足。
花琴师鼻子酸酸的,不知不觉自己就深陷这种感动之中。她拉着微醺的手,开始说一些往常没有跟她说过的一些激励的话。
当她看到姑娘十只纤纤玉指上斑斑驳驳的血痕,脸上仍然挂着明媚的笑时,心不由地刺痛了一下。
花琴师和人群散后,微醺眼前漆黑一片,不由地瘫软在身后扶着她的颜夕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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