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长时间没有出府了,微醺的脚步一踏出侧面角门就立马轻快起来,真的就像个几岁的孩子般雀跃蹦跳,有太多的迫不及待。
青竹青柳似乎已经惧了她一般,一听她上来说要青竹下去,青柳立马吓得脸色铁青。
“大妹子,想不到呀,这车子那么高你能驾?”蒋炜炎还不疑有虞,安安闲闲歪在车厢内,拍着手一脸轻快爽直道。
颜夕和青竹均皱了皱眉,不自觉地伸手攥紧了车厢内的木栏。
一股疾风从安静的清晨胡同街道穿巷而过,车厢内的哀号长啸声震耳欲聋,震遍了京城大小街巷。
身穿雪色素裙的微醺一手执缰一手执鞭,站立于舆前,衫裙被风吹拂得鼓起展开,猎猎作响,形如一只雪白的即将振翅高飞的纱蝴蝶。
如涛风声中飘来前方微醺青嫩嘹亮的声音:“蒋炜炎…你特么能闭上你那破风箱的嗓喉吗?!”
马车像耍玩儿一般在京郊城外溜了几圈后,微醺突然吐得天翻地覆,脸色苍白青紫,整个人虚软瘫坐着形如一团黏土,巴巴地粘在座上。
青柳青竹急忙把她抬进车厢内,溜着车儿不敢走得过快也不敢过慢地四处探听着大夫的所处。
车内的微醺被颜夕架着,虚弱地攀上车厢的木栏窗,“哇啦哇啦”地一股盖过一股地往车下倾注秽物。
蒋炜炎叹息着边摇首边有些幸灾乐祸地揶揄道:“不有词语那么说的吗,乐极哀来,兴尽悲来,物盛而衰,好景不长…让你方才那么风光招摇,我就知道,迟早得有事情发生了…”
说完又是重重地哀叹一声。
“你…你…”微醺把下巴搁在颜夕怀里,颤动着雪色嘴唇,虚脱地指着他,想反击也没力气。
直到临近黄昏的时候,在城郊一个村头有棵老槐树的小村子里找到一个上了年纪却据说医术不错的大夫。
那大夫一抓脉就连连摇头:“邪蕴肠腑,气血壅滞,传导失司,再加以邪风入袭,以腹泻呕吐,里急后重,近日或会排赤白脓血便。我看小姑娘暂且不宜远行,须得好生休养好了才行。”
“先生,那得休养多久?”蒋炜炎关切道。
“一头半月少不了的。”
青竹青柳一听,兄弟俩禁不住相觑而哀。上轮被三夫人命人用板子打的痛感又不禁在身上火辣辣地爬蔓,这次外出一趟六姑娘就病了那么一场,回去后被三爷三夫人知道,铁定没有活路了。虽说这三夫人非这六姑娘亲母,但涉及这种事儿却是秉公得很,手段也决不软。
微醺病恹恹地伏在颜夕怀里,虚弱地瞥了一眼青竹青柳,病弱道:“放心…这事儿我跟大公子都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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