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酌以前来过医馆,她尚未婚配,还没有指人家,隔三差五就有人来探口风,想要她的生辰八字,甚至她没去梁京城的时候,那段时日好几家的媒婆都要快将医馆的门槛踏破了,来说媒的人比看病的人还要多。
赵依对尤酌生的招人的小模样,还是有几分明白的,不说是倾国倾城,最起码的娇俏可人。
“怎么?”赵依反问。
冯其庸丝毫不觉得自己问得唐突,他甚至觉得自己屈尊降贵看上郎中侄女,是她天生的福气,是她的好运气,毕竟他可是丞相府的公子,梁京的驸马爷,有权有势,脸皮也很不错。
“实不相瞒,我对郎中的侄女很感兴趣。”冯其庸直言不讳,他昨夜回去之后,想到珠帘之后的身影,这道身影和之前郁肆房内小通房的身影重合。
他想着挺翘的身影,竟然有了活力。
后来的事情,简直令他欣喜若狂,他渴望的终于来了。
久违的,他一直都在恐慌的,觉得出问题的。
他原来不是不举,只是对着合善与类似合善的人久没了精神气儿。
郁肆的通房他得不到,也不能碰,不过是个江南小郎中的侄女,他一定要抢到手。
就是不知道郎中侄女与尤酌的滋味,谁的更妙一些。
又来一个,赵依扒拉着手中的药材。
“对我侄女感兴趣的人很多。”个个比你强,后面这句话,赵依没说出来,就拿尤坛与郁肆来对比,他二人谁不比冯其庸强,不比冯其庸洁身自好。
就这样的人,配尤酌,他配吗。
“我是认真的。”
赵依转过来跟他说,“你不是问我侄女患了什么病吗,我告诉你,她患上了一种罕见的急症,整张嘴巴都溃烂了,外面虽然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一张口就能闻到异味,且会传染,这样你也能忍?”
冯其庸,“......”他倒退两步,似乎有些不甘心,“不能治好吗?”
赵依看到他以为害怕变掉的脸色,摇了摇头,“治不了。”
“只能慢慢养。”
“若是我将我的侄女许配给你,三年五载之内,你们都不行房。”
“为何?”冯其庸急急问道,他怎么要什么都要不到,要什么时候都这么难,不是受到人为的束缚,就是受到不可控因素的制衡。
赵依马上就明白了,敢情面前这个胆子更大,他竟然是要玩玩就行,敢把这样龌龊的主意打到她家娇花的身上,简直欠收拾。
对付这样的人,有的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留在世上也是祸害别人。
“因为她精神不济,全身绵软无力,重要的我刚才不是说了,会传染。”
赵依挑了一味儿绝育的药材,这味药她收集而来,至今没有用过,一直存放着,如今也算是终于派上用武之地了。
她过去给冯其庸的药罐添火的功夫,往里面加了这味药。
冯其庸一时无话,他看看医馆里睡着的人,怎么会这样。
合善一早就往医馆里面赶,没见到人,她没喊人直接就进来了,站在医馆内往后看,那道立着的身影,不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吗,他竟然在医馆。
合善越发证实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是正确的。
其庸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否则他不可能会出现在医馆,看他和神依婆的关系,两人绝不可能是今天认识的。
合善理了理衣裳,碰碰头上插满头的珠钗,打算走进去和二人打招呼,她走到一半忽然听到冯其庸问,“假如我愿意等的话,郎中愿意给我这次机会吗。”
什么机会?合善停住脚步,躲在门后偷听。
之前两人在外面说话,尤酌在睡梦中也能听见,只是听不清,她觉得吵,就把脑袋又躲了进去,连头发丝都没露出来,本来就生得小巧,在床榻上也看不出来里面窝藏着一个人,只有一团揉得乱糟糟拱起来的被褥。
合善挨在旁边,也没有发现尤酌在被褥底下,她心里骂通天的小妖女就在她的旁边,睡得安稳香甜。
尤酌梦到了酸酸甜甜,又好看又好吃的糖葫芦,一棵树上都是糖葫芦,她挥舞着双手要飞上去。
谁知道忽然出现了两个讨厌鬼,是郁肆的随从拦住了她,在梦中她毫无还手之力,他二人分别制止她的两只手,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郁肆把长满糖葫芦的树给砍掉了,他把糖葫芦装到袋子里,用来威胁恐吓她。
想要糖葫芦都得给他生孩子,一串糖葫芦一个孩子,他说着说着就变成了一颗糖葫芦一个孩子,随后两个随从不见了,糖葫芦也不见了,满地都是哇哇大哭的小孩子,数都数不清,哭来哭去,拖着她的裤腿说她要喂奶,尤酌陷入铺天盖地的恐惧当中。
她说她不要生,她讨厌小孩子。
尤酌捂着被褥发抖,合善凝神静气竟然也没有发现身边那塌被褥的异常。
冯其庸与赵依的对话还在进行着。
“我家侄儿已经定亲了。”
看来这病有得治,不然定亲的人肯定会来退亲的。
“订了亲也可以退,我也不是等不起。”
这么厚脸皮,赵依也不管了,死缠烂打的桃花还是留给郁肆来治,顺道刺激刺激他也好,要让他知道,她家的娇花即使是怀了身子,那也是很抢手的,多少人等着接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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