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乙儿还眼巴巴的笑眯眯的扒拉着人家,他能真的给顾洵脸色看吗?
只能没好气的淡淡嗯了一声,顾洵就喊小童过来,父女二人上了顾洵的马车,萧家的马车就跟在他们的后头。
一上了马车,乙儿就有许多话想和姜裕恒说,很想问问父亲她之前做的事到底对不对,又想问问父亲,接下来的打算。
可话到嘴巴又不知该怎么说,一样感觉的人还有姜裕恒,父女两面对面谁都没有先开口,最终还是姜裕恒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
乙儿欣喜的坐在了他身边,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喜悦,这双眼真是像极了她母亲。
等到乙儿坐下,姜裕恒又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做的很好,李于海是罪有应得,你也不必为李家难过,而且李天诺不是之前辞官了吗,也许他会是李家另外的希望。”
乙儿的眼睛一亮,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父亲,她当时说要让李天诺辞官,其实是留了个机会给李天诺。
若是他是个顶天立地信守承诺之人,那么他一定会辞官远走他乡,没有脸面留在京师。
等到李家真的出事的时候,他反而能保存下来,若是反之,他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根本就不重视这些的话,自然就会留下与李于海一同遭罪。
虽然这是官无论如何都要丢的,可何时又是谁主动,关系就非常的大了。
父亲没有怪她,还夸她了,这正是太好了。
下一刻姜裕恒又说话了,“不过,那狗皇帝下旨让为父官复原职,是不可能的,为父不会替朝廷卖命,等到事情都了结了,你的终身大事定下来之后,为父就会离京,去陪你母亲。”
乙儿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啊,父亲经历了当年抄家贬官的时候之后,让他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已经不易了,更何况是入朝为官呢。
即便是先帝已死,在位的是周以世,那也是一样的。可这司天监的官位真的要放弃吗,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比他们姜家更合适这个位置?
就在乙儿发愣的时候,顾洵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些烦心的事情还是晚些再说,我们到了。”
顾洵先一步下了马车,先扶着姜裕恒下来,又小心的抱着乙儿到了地面。
姜裕恒看到了,皱了皱眉狠狠的睨了一眼,但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他此刻被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他们到的地方竟然是姜家老宅!
姜裕恒看到的第一眼,眼睛就微微的湿润了,这么一个清风道骨之人,没想到也会露出这般失态的样子来。
乙儿也十分的惊讶,她对外界几乎所有人都会掐算,只有顾洵和家人挚友,她从来不会过多的留心思在他们想做什么上,所以顾洵是什么时候背着她准备了这个惊喜,她是一点都没察觉过。
此时的姜宅已经与乙儿之前见过的完全不一样了,从外墙到匾额,到大门的红漆铜环,全部都焕然一新,甚至门口还等着几个仆人。
一看到他们的马车,就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带着人,热泪盈眶的迎了上来,“大郎君!老奴总算是等到了今日,您终于回来了!”
姜裕恒赶紧将老人家扶了起来,这是姜家原先的官家,原先是姜家的一个远方偏系,姜裕恒从小就唤他一句姜叔,当年遭难的时候有幸逃了出去。
没想到如今物是人非还有机会能再次相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姜裕恒深深的看了顾洵一眼。
其实姜家洗雪,早晚有一日能重振旧宅,顾洵不做也不会如何,可在此时却显得格外的妥帖和上心,他这是敬重姜家呢,是打心里的爱着乙儿。
以后他不在京中了,有顾洵照顾乙儿他也能放心。
萧梁忠夫妻也已经下了马车,站在这匾额下才能感觉到当年姜家的气势恢宏,“顾贤侄,这是怎么一回事。”
“上回乙儿回老宅的时候才恢复了记忆,晚辈知道了之后就找到了老管家和以前的旧人,找陛下讨了个旨意买下这座宅子,按照以前的样子重新修葺,因为不知道何时能完工,就一直没有和别人说。前几日老管家就和晚辈说,已经大部分都好了,今日正好迎姜世叔和乙儿回家。”
单单两个字回家,就让姜裕恒的眼眶又红了一分,这十五年间他每一日都在想念这里每一寸的土地,没想到今日竟然真的站在了这里。
“你有心了。”
只是这样一句话,顾洵就觉得这些日子的准备都是值得的了,谦虚有礼的回话,“晚辈从小在姜家长大,姜家也是晚辈的家,为了家宅理应如此。”
这一切姜裕恒淡淡的露出了一个笑意,他很好,做了也不以此为垡子得到他的另眼相看,反而始终如一的变现他的善意,他这是想告诉姜裕恒,他做这些是因为他把姜家也当做是自己的家。
他很高兴,顾洵如此用心,是看重乙儿并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家世或者其他,这一次就连萧梁忠也忍不住对顾洵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管家激动的带着众人进了大门,顾洵用了心果真是复原了以前的旧宅,不停的和第一次到访的萧家夫妻介绍着。
倒是顾洵和乙儿拉在了后面,乙儿觉得今日一定是她最幸福的一天,见到了父亲,还能回家。
这一切都是因为身边的这个男人,抑制不住脸上的喜悦,伸出小手悄咪咪的勾到了顾洵的小拇指,好似他们光看一眼空气里就都是甜腻的气息。
许多话不需要说,只要一个眼神对方就会懂了。
“阿洵,我好高兴,这一切就好似与我梦中的一样,以前父亲喝醉了总爱说以前的事,我的梦里也总有一个没见过的家,是你让我梦想成真了。乙儿好喜欢阿洵。”
顾洵的眼里是化不开的宠溺,两人的小拇指勾在一块,好似谁也分不开彼此。
这还是乙儿头一次说喜欢阿洵,而不是喜欢叔父,有这一句话,他就是做什么都觉得够了。
“傻丫头,因为你的梦就是我的梦,你的家就是我的家。”
乙儿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宽阔的院子里,格外的热闹和喜气。
而与此同时,葛太傅从大理寺出来,就回了府,回去的时候还碰到了他妻子带着孙女儿,正要进宫陪太皇太妃说话。
也不知是冲喜真的有了效果,还是天气好了起来,太皇太妃这几日倒是气色好多了,听说还能坐一下午了。
就交代了几句,让她们多陪陪太皇太妃,就回了自己院子,没想到院子里已经有人在等他了,在进院子之前就屏去了下人,只身走了进去。
“舅父许久不见,倒还是一样的精神。”
葛太傅一猜就知道瑄王这是坐不住了,“瑄王今日倒是好雅兴,竟然想起了我这老骨头,不知是有何要事突然登门?”
瑄王伸手要去扶葛太傅,就被葛太傅不留痕迹的给避开了,引着他往书房去。
“舅父说笑了,难道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舅父吗?除了母妃,我可只有您这么一个亲人啊。”
葛太傅仰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瑄王,瑄王本就比当年的先帝要高大些,就连他如今也是要仰视这个外甥了,“怎么会呢,陛下还是你的亲侄儿。”
瑄王额头的青筋越发的凸起,“是,在舅父的眼中永远都只有陛下,当年是皇兄,皇兄死后就是周以世这个小毛孩子,眼中可何曾有过我这个外甥呢!”
“瑄王慎言!即便陛下年岁再小,也不可否认,他此刻就是大周的皇帝!你我都是臣子!别样的心思可万万不能有。”
“什么叫做别样的心思?我也同样是父皇和母妃的儿子,我还自小养在母妃身边,按理来说不是与舅父更加的亲近吗,可为何偏偏是皇兄?我到底哪里比不上皇兄?即便是他是太子,我比不过他,可三年前周以世才七岁!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一个七岁的儿童!”
“竖子!你这可是要谋逆啊!如此大逆不道之话,恕我无法苟同!您请回!”
可瑄王明显还不想回去,他今日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怎么肯就这么回去呢,还想要和葛太傅理论一二,葛太傅就气急攻心,想要拿拐杖去赶瑄王。
没想到没看到旁边的桌脚,脚上一软,整个人就往旁边摔了过去。
脑袋直接撞到了椅子靠背的尖角上,瞬间就有血液往外流,瑄王整个人都慌了,即便是再怎么怨恨他,这也是他的亲舅父啊,就如他所说的一样,是他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长辈了。
“舅父舅父,您怎么了?”
葛太傅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楚了,但还是下意识的让瑄王走,“快走,趁现在没人……你快走……”
瑄王的眼睛有些迷糊了,虽然心中怨恨这个舅父从未将他放在心上,可真的出了事,他的第一反应还是保护他。
“舅父,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可现在不是他能留下的时候,挣扎了一二,握了握葛太傅的手掌才离开,走前用力的摔碎了桌上的茶碗,引起了下人的骚动,才从后院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讨好岳父的第一步从摸清岳父的喜好开始。
葛太傅其实还是个好人,写的时候也挺纠结的,总之有时候不能两全了。或许他对这个外甥心里也是疼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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