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尧王方才平定了北境之乱,在昆阳城的声望空前高涨。人们一听是东尧王后驾临,立刻便纷纷跪拜于地,接连叩首,高呼“王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禾脸上适时添上了一个恬淡的笑容,双眸慈悲,仪态万千。
“诸位请起,我只不过慕名而来,稍候便会离去。诸位请自便。”
她毕竟是盯着看画的名义,就算无心,也得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可跪在周围的百姓们有的偷偷看了她一眼,竟皆露出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谢春楼前摆的名画,立刻便交头接耳地交谈着什么。
楚禾以为是方才侍卫惊吓到了他们,倒也并未在意。
谁知当她的目光落到远处谢春楼上挂的画时,她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
那长约四尺的画上绘着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绝世美人——
她穿着一身素衣,手中捧着一只形容怪异的铜面具掩去了她的小半张脸,却分毫未曾夺去她的姿容,甚至引着人愈发痴迷地想要探究被她掩去的朱唇是何等撩人模样。
她那顾盼之间的姿态跃然纸上,尽显一副“和羞走”的少女的娇憨神态。
可就是这样可爱的少女脸上,却有着一双足以摄人心魄的如丝媚眼,仿佛将极致的纯真与极致的妖冶揉作一体。
楚禾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天纵奇才的大画师今年所作的画,竟是她那日在谢春楼前被赫绍煊摘去面具的场景。
楚禾脸上烫得有些厉害,却不能一走了之,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与谢春楼的虔婆道:
“敢问这幅画作可否卖给我?”
虔婆本来想拿这幅画当作镇楼之宝,却不曾想画上的人竟然来头这么大,眼下还亲自找上了门,连忙便给她磕头道:
“王后娘娘哪里的话,这画作本就是顾画师拿来抵债送给我的,娘娘喜欢拿去便是了,何必还要娘娘自掏腰包…”
楚禾松了口气,连忙叫人将画卷取下来卷好,又奉上一袋黄金道:
“我此次出门未带太多银钱,这些应当够抵付顾画师日常开销罢。”
虔婆连忙双手接过,感激涕零道:
“够了够了,我这便将顾画师给您叫出来…”
楚禾连忙拦下她,又走上前去低声对虔婆说了几句话:
“劳烦婆婆将这字条交给酡颜姑娘。”
虔婆连忙应了下来,转身便匆匆招呼着围观的姑娘们进了楼子里,还不忘转身朝楚禾躬身陪一个笑脸。
虔婆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只不过谢春楼那些姑娘们却都跪在地上不敢直视楚禾。
她们都记得顾芳奇立下赌约要作画的那天,她们曾站在谢春楼外面嘲笑过楚禾样貌丑陋,才戴着面具。
可她们当时又哪里知道,当初这一开口得罪的竟是东尧王后!
楚禾看着她们诚惶诚恐的模样,脸上又恢复了方才那慈悲的笑容,留下一句“平身罢”,便坐上马车离开了谢春楼。
谁知马车顺着众人的视线渐渐消失在远处的时候,却忽然调转了一个方向,拐进了一处无人的小巷之中。
方才围观的人太多,楚禾不好直接提出要见酡颜的要求,便只得托虔婆给酡颜捎了信,自己换乘了一辆马车又回到了谢春楼。
到了谢春楼后门处,外面的马夫低声道:
“王后娘娘,到了。”
楚禾应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只小香袋,从里面倒出一粒香丸送入口中含着,直到香丸完全融化,她才从车上下去。
楚禾命马夫就在原地等待,自己则只身一人走到了谢春楼的后门,轻轻叩了三下。
木门应声开了,门后出现了一个蒙着面纱的曼妙女子,楚禾一看她那不同凡俗的容颜,便知道她就是这谢春楼的头牌,酡颜。
酡颜恭敬地朝她福了福身,侧身将她让进了门后,一路引着她上楼,来到了一处雅阁之中。
不同于楼下的香粉纱幔,酡颜的雅阁清淡雅致,与楚禾想象当中的截然不同。
尤其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甜的梨香,更是让人心旷神怡。
进门之后,酡颜这才摘去面纱,露出一张娇俏动人的脸蛋:
“方才便听说王后娘娘驾临。只是酡颜恐污了娘娘名声,这才不敢出来拜见。不知娘娘如此大费周折寻我,究竟是为了何事?”
她模样纤弱娇美,这话也说的诚恳,就连楚禾也忍不住放缓了语调与她说话。
“我早就听说姑娘的美名,只是一直身不由己,未曾有缘相见。如今既得了这机会,便顺道来拜会一二。”
酡颜深深望了她一眼,眸中竟多了莹莹几点泪光闪烁,软下腰肢便要拜倒,却让楚禾一把扶住。
她淡淡笑了笑道:
“酡颜姑娘不必多礼,我此番来,是要问一件事。”
酡颜略一点头,抬手用素白的帕子拭了拭眼角,转过身走到台前,一边沏茶一边道:
“娘娘想问什么,直言便是了,酡颜必定知无不言。”
楚禾望着她的背影道:
“我想问问姑娘,与先昆阳令魏长茂,是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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