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玉尘第一天上朝便震慑住了不少朝臣,赢得了不少臣子的尊敬。而后相安无事一些时日,梁仲焕终于架不住再一次递上辞呈。
臣子致仕也是有说法的,一般头两次致仕的折子递上去都会被打回来。如果是真心致仕,那么就不会再递出第三次,可若是递出了第三次,陛下还是不允,就是陛下的问题了。
初玉尘哪怕是想再一次摁下这件事,可梁仲焕到底岁数已大,近日又病倒了,她也没有理由再拖着不放,于是只好允了,并让太医去给他看过病。
梁仲焕在位之时,他虽然没什么功劳,但至少底下的人也算是能力尽显,故而他的致仕也让不少人舍不得。他回族地养老之时,不少官员都去相送了,柳斐然更是携带着陛下的祝语相送,让梁仲焕红了眼眶,也传为了一段佳话。
梁仲焕一走,丞相之位就空置了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叔青司和柳斐然两人身上。两人旗鼓相当,各自追随者也都不少,可谓是谁都有可能上位。
初玉尘执政,做事稳重没有纰漏,辅政大臣这个名号自然也就撤了。
苟宿威风了几年,突然间别人对他的奉承少了,尊敬也少了,心里面自然也是有落差。梁仲焕一走,他觉得丞相这个位置,就算是轮都轮到他上了,自然也是活跃得厉害。
可是有眼力见的人都知道,丞相之位和他是没有关系的了。只不过他要拉拢,也没人敢说实话,也就当是看戏罢了。
再过一些时日,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为此事开口了。
“陛下,丞相之位空缺已久,是时候定下来了。”
初玉尘撑着脑袋,听到这话之后轻哦了一声,“不知爱卿推荐谁?”
苟宿不禁挺直了胸膛,那个提出要立丞相的人,正是他的党派。
“苟大人尽忠职守,为国为民可谓是鞠躬尽瘁,深受百姓爱戴,微臣认为,正是丞相的不二人选啊。”
苟宿听得心里大爽,不过掩饰自己的得意,这点本事也还是有的,连忙谦虚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像叔大人、金将军都是国之栋梁,臣不过是庸才罢了。”
金虎听罢笑了一声,心中暗道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哦?苟大人吗?”
初玉尘朝苟宿看过去,然后又转移了目光,问道:“除了苟大人,可还有人要推荐的?”
朝臣没有说话,苟宿脸色不禁越来越得意,原本该掩饰的情绪,都逐渐显露了出来。
要说苟宿认不清局势也是有的,毕竟他一政绩二无声望,能在这个位置待了这么多年,还是因为他那郡主母亲,再加上他代表着皇家一方的脸面,故而当年的皇上才会把他放在这个位置。
可先皇其实也是个理智的,就把他搁那儿,也没多少实权落在他身上。特别是之前秦丞相能力显著,这御史大夫几乎就是个摆设。
众人瞧见苟宿一副已经大权在握的模样也是一阵好笑,叔青司和柳斐然一脉都不曾说话,一些中立耿直之辈就忍不住开口了,“苟大人虽然不错,可叔大人、柳大人亦可啊。”
这话就扎苟宿心上了,他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却是一个出了名耿直的谏议大夫,一时觉得牙都酸了。
这些谏议大夫最为难缠,动辄就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主意,关键是有些谏议大夫还特别耿直,宁愿丢官都非要参你一本,实在是让人头疼得很。
张松也是个出了名的耿直,也不怕得罪人,此时也是开口说道:“陛下,丞相乃是百官之首,不是小事儿,必定要慎重啊。臣倒是觉得叔大人亦或是柳大人都挺好的。”
张松这是直接就应了刚才那谏议大夫的话了,他可是少师,职位高得很。他公然称赞叔青司和柳斐然,却独独不提苟宿,分明是瞧不起苟宿。
苟宿这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张大人这话是认为本官很差了?”
张松虽然打心里看不起苟宿,但也还是客气了两句,“苟大人误会了,只是丞相之位要考虑到方方面面,需要多加慎重罢了。”
不管张松怎么说,反正苟宿这是和张松给气上了。瞪大眼睛看着张松,恨不得把他给撕了。
张松何许人也?世间大儒,再加上科举推行也有他一份子的缘故,声望高着呢,自然也是不惧他的。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了,在朝堂上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也不惧谁。
不过一旦说开了,但是朝中众说纷纭,总归声音分为两种,一种是支持柳斐然的,一种是支持叔青司的,谁也没有提及到苟宿。
苟宿彻底沦落成为了一个笑话。
初玉尘听了一耳朵,然后就散了朝,让底下人给个章程来,她再来定夺。
可到底是立谁为丞相,在初玉尘心中向来就只有一个人,哪怕这个人让自己糟心得很。
自言锦庭事件之后,柳斐然已经很多天没往皇宫里跑了。初玉尘脸色越来越差,再加上之前听闻她休沐的时候跑去找潘若烟了,更是发闷。
以前她住皇宫里的时候,休沐都是和自己在一起,有什么时候也是和自己一起去干的。而今她再也不把自己放在首要位置了,如何能不气人?
再者昨日柳母又给柳斐然介绍男子了,柳斐然根本没有拒绝,还和那男子相谈甚欢,气得初玉尘杯子都砸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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