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言锦庭心里还有点恐惧,若是祯王为了大业抛弃自己,那他又该如何?
祯王一脚踩在那张被劈成两半的椅子上,巨大的力量震得椅子脚再次断了,“事到如今,你必须得留下来了。不过,庭儿不必担心,本王一定会杀回来。”
言锦庭就算心有不安,此时也只能点头,“孩儿知道了。”
祯王看向自己最为疼爱的儿子,眼神之中闪过些许的怜惜,又说道:“既然必须留下来,那庭儿有一件事,父王希望你能做到。”
“父王请讲。”
“想办法得到初玉尘的心。”祯王一字一句地说道。
言锦庭心神一震,祯王解释说道:“皇上估计没有多少日子了,如果你能得到初玉尘的心,那么咱们想要成就大业,就无需动刀了。到时候,初玉尘继位,却对你死心塌地,这天下,不就是我们父子的天下?”
祯王明显也发现了自己儿子对初玉尘的喜爱有点超过一般人,故而直接将计就计,“这,才是最好的夺下大业的方式。到时候,皇位在手,美人在怀,庭儿,你明白了吗?”
言锦庭内心一阵翻涌,好似一条康阳大道铺在了自己面前。
“是,孩儿明白。”
挥手让言锦庭出去,不过片刻,就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急促地说道:“王爷,不好了,左都督府被抄家了!”
祯王一惊,虎目圆瞪,“你说什么?!”
“柳斐然带人抄了左都督府,左都督已经被柳斐然拿下了。”那人说得又急又快,“好像是姜峰把左都督捅了出去,让柳斐然拿到了证据证明狩猎之事和左都督有关。”
“姜峰?不可能,他不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他不过是负责与蓝广接触罢了。”祯王不相信地摇头,他突然想起之前抓到的老九,沉声问道:“老九没有死?”
那人一愣,“不可能啊,四天前就有人进监狱里下了毒,贾大人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黑衣人死了,只剩下姜峰一条线索。”
祯王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冷笑一声,“好手段,老九根本就没有死,毒死的那个人不过是替死鬼,为的就是让左都督放松防备,然后撬开老九的嘴。”
“这一次,左都督在劫难逃了。”
祯王猜对了,那日姜峰的落网,当天晚上就有狱卒意图杀了他们两个。不过姜峰那天没有饭吃,于是那狱卒就把毒放在了老九的饭中。
然而老九在那天晚上就已经被掉包了,死的人并不是老九。而老九在亲眼目睹代替自己的人口吐白沫而亡,终于决定了和柳斐然等人合作。
有了老九的配合,柳斐然等人很快就找到了充分的证据。明面上说老九已死,线索已断,暗地里却把证据收集好,找到机会直接带着官兵杀进了左都督府。
所以也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左都督是一个七尺大汉,身材魁梧,若是他反抗的话,十个士兵都不知能否近身。但是他却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知道柳斐然敢公然闯进来,就代表自己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就是不知道暴露到哪一个地步了,会不会牵连到太尉。
左都督束手就擒,也让府邸中人不要抵抗,官兵为他套上手脚镣铐,柳斐然来到了他的跟前。
“柳大人,别来无恙?”左都督轻笑一声,问道。
“卢大人健忘,毕竟昨日早朝才刚见过。”柳斐然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面容逐渐变得冷峻了下来,因为后方抬出了多个箱子,一打开,全都是金银珠宝。
“人老了,不中用了。”左都督笑道。
除开这些大箱子,还有一个小箱子,一打开,全都是商铺地契,厚厚一沓。柳斐然把这份东西拿在手中,问道:“卢大人可以解释一下这些地契的来历么?”
“老夫的老丈人是阳东有名的富商,这些都是我夫人的嫁妆,再加上多年打理,就成了现在这样子,有何问题?”左都督平静地说道。
“是不是如卢大人所说,柳某自有定夺,”柳斐然手一挥,“把这些都带回去。”
左都督的母亲是一个年迈的老人,此时正崩溃地大哭,颤巍巍地拉住柳斐然,“大人啊——我儿这是犯了什么错啊他他可是左都督啊”
“正因为他是左都督,才罪加一等。”柳斐然面对年迈的老人虽然有些不忍,但依旧是冷峻着脸。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左都督的一名小妾哭得花容失色,冲过来抱住柳斐然的大腿,“大人,不要抓我啊,我是无辜的,我是被他掳掠来的!”
小妾手一指向左都督,左都督瞪大了眼睛,怒喝:“贱人!”
小妾身体一缩,又壮起了胆子向柳斐然求情。柳斐然却稍显不耐烦地抽出自己的脚,“左都督意图不轨,刺杀陛下,罪不可赦,再向本官求情,就休怪刀剑无眼了。”
“把所有人都带走,关押入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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