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涛安慰道:“贺学长已经尽力了。”
昭然摇了摇头:“我在问自从孙奇死后,谁见着过他的尸体?”
贺攀英道:“我怕孙奇的尸首惊吓到别人,所以放在庙后了。”
昭然追问道:“那么你们巡逻的时候,有人见过吗?”
几名锦衣卫互瞧了一眼,均摇了摇头:“没看见。”
贺攀英忍不住道:“这很重要吗?”
“当然。”昭然微笑道,“严格地来说,我们只有身体才是真实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有人失踪了,而是所有人死了都会失踪?”路涛颤声问道。
昭然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道:“严丹站在门口,看见了贾晨,于是便顺口评价了几句,之后顾宽就死了。”
贺攀英看了一眼贾晨:“你的意思,不会是贾晨杀了顾学长,没道理啊……”
“是没道理,但顾宽的确是因为贾晨而死。”昭然的语调微凉,“那是因为顾宽根本看不见贾晨。”
“你这是什么意思?”路涛困惑地道。
昭然指了指脑袋道:“我认识一个异人,他能将人的思绪从脑袋里拉到盒子里进行思考与运算。”
孟承天徐徐抬起了眼帘,傅恒饶有兴致地身体前倾:“那这岂不是加点什么进去,就能轻而易举地改变一个人想法。”
“他还做不到这一点,不过这件事给了我一个启发,假设,我们现在都在盒子里,会怎么样?”昭然眨了一下眼,“那会像是做了个集体的梦魇,虽然在同一个梦魇里,我们每个人因为记忆,联系在一起的梦境会彼此略有不同。比方严丹看见了贾晨,但顾宽却看不见,当顾宽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思绪还在,人……已经死了。他的背后不是被匕首插了一刀,而是被树枝穿刺而过。”
具颜失笑道:“你的意思不会是我们都是死人?”
“你,你究竟胡说什么?”贺攀英也不禁皱起了眉。
昭然微微低了一下头:“严丹出发来找我先生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具颜道:“我给了他一块桂花糕,怎么了?”
朱仰光声音发抖地道:“每天晌午,顾宽学长都会去西边城郊的桂花楼给严丹学长买新鲜的桂花糕……”
昭然道:“也就是顾宽学长根本没可能在书院,跟大家一起逃难,他那个时候……在桂花楼,刚好会遇上妖树。顾宽学长死亡不是因为他被人杀了,而他想起来自己已经死了。”
具颜捏着袖子里那包裹着的桂花糕脸色发白地道:“你的意思是我提醒了严丹学长,他才失踪的……”
昭然道:“严丹一定对顾宽的死亡百思不得其解,当他看见了那块桂花糕,我想他的记忆大概也恢复了。”
“恢,恢复什么记忆?”具颜结巴地问。
昭然道:“妖树动乱的时候,严丹学长也没有呆在书院里,他应该是出门去找顾宽了,所以……他想起来,自己已经死在半路上了。”
“你胡说,这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是死人,难道这里是黄泉吗?!”路涛“哗然”从木排上神情激动地站了起来。
傅恒抬手道:“让他把话说完,假如你没死,听两句也没损失,若是死了,也要死个明白。”
昭然还真有点佩服这位常山公子,还真有大将之风:“刚才贺学长都让我们登记了自己的姓名,有人知道我们一共有多少个人?”
朱仰光拉了拉路涛的衣袖,路涛才有些不平地道:“小子,别童言无忌,这里所有的人都比你年长,这种时候信口开河,很好玩吗?杨丹书说了,一共是十二个人!”
昭然点头:“你能把这十二个人的名字报一遍吗?”
路涛坐了下来,一拂衣袖:“也是,这些同窗只怕你这个圣人门徒都不清楚,那就我给你报一遍!小圣人,贺攀英学长,我路涛,朱仰光,具颜,孙奇,杨丹书,贾晨,你昭显,苏启颜,路鹤鸣,一共十二位。”
他念完了,就听朱仰光微带惊恐地道:“路涛,鹤鸣就是你,你就是鹤鸣,鹤鸣是你的字,你怎么把自己数了两遍。”
路涛脸色瞬时发白,好像整个人都落进了冷湖里。
昭然道:“不是他一个人,你们也一样,假如你们数一遍,就会发现,你们把自己多点了一遍,因为道理很简单,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事情,同样的人……这是你们的记忆,你们轮回了一遍自己的记忆,那就像是梦境里,我们……常能看见别一个自己,可却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
“那杨丹书呢,孙奇呢?”路涛惊慌失措地问,“难道他们也是想起了自己的死法,孙奇是折断脖子死的吗?”
“孙奇是怎么死的,也许要问贺攀英学长!”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说话的贺攀英才回道:“他不是在台阶上失足摔死的吗?大家都有看见。”
昭然道:“贺学长,刚才隔着那么远的地方,天又那么黑,你却知道寺庙塌了,你不是知道寺庙塌了,而是经历过,对吗?”
贺攀英铁青着脸:“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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