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白朦还记得眼前这位温婉大小姐舞剑时的“绝代风姿”,戏谑道:“不知聂姑娘的剑法可有长进?”
侧身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进去说话。
聂泩脸上发烫,耳根微红,娇笑道:“往事莫提,你不要取笑我了。”随白朦步伐入府。
瞥见新交的朋友南宫谨,正惊诧地看着自己和白朦,想起自己这模样与方才大相径庭,赶忙正了正脸色,说:“我今日来,是姑姑和姑母遣我来的,她们有事要在谷里再待上些时日。”
“原来如此。”白朦笑了笑。
一旁的姜辞雨,瞧见南宫谨的目光一直往聂泩身上飘,有种看上的小兔子要跑了的感觉,抓住南宫谨的手,柔若无骨纤细修长,指间的温度明显比她低几分。
使坏地捏了捏。
嘶,南宫谨疼得轻哼了一声,目光从聂泩身上转移到了姜辞雨身上,对上那双狡黠偷笑的眼睛,嗔了她一眼,小狐狸。
想收回手,不想,姜辞雨手上的力道瞬间加重,紧紧抓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不放。”
南宫谨无语。
果然不能有半点松口,前两日她点头同意姜辞雨的追求,今天她就像夫君一般看着自己,连和别人多说几句话,多看别人两眼,都有种败坏妻德的错觉。
去往东厢房的路上,聂泩和白朦说着这些时日在药仙谷的无聊乏事,白朦没有半点厌烦,不时应上一句,看似很认真,实则余光一直注意着三小姐和师妹两人的小动作。
这几日她耽于师父身体恢复和查探伤师伯之人,全然忘记三小姐和师妹她们的纠葛了,如今看来,两人早已暗度陈仓。
若是姜师伯知道了,不知会不会大发雷霆,然后打断辞雨的腿,别看姜师伯整日青衣像似看破红尘淡泊俗事的道长,实则最是保守。
聂泩见白朦有些走神,眉峰一挑,笑盈盈问道:“离开的这些天,你有想我吗?”白朦条件反射地点头嗯了一声。
下一秒,反应过来聂泩刚刚问的是什么,目光一顿,诧异地看向聂泩,聂泩笑了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跳过了刚刚这个话题。
再看三小姐,瞠目望着她,眼里在说,你竟然会想别的女人,让白前辈知道,你完了。
白朦哑口无言,若不是走神想着她们的事情,也不会随口乱答,脚下步子加快,只想赶紧把人带去东厢房,不然,说些什么让人误会的话又得被三小姐听去。
绕过回廊,转头一看,三小姐和师妹都不见了,抬眸扫了眼,捕捉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去往后花园的长廊拐角。
京城,公主府。
上官清一回公主府,就收到了进宫面圣的口谕,送走传口谕的内侍官,立即沐浴更衣,将一身公子锦袍换成鹅黄宫裙。
端坐在梳妆台前,数名侍女围着她,为她绾发画眉,梳妆打扮。
上官清的目光,未落在身前铜镜上,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玉盒。
回京的路上,听到了父皇病危的消息,现在这么着急地传召她入宫,想来,不是思念她这女儿,而是为了这盒子里的长生药。
想起过往的种种,凄然一笑,听到侍女恭敬说道:“殿下,好了。”收回思绪,抬眸看向铜镜,“你们退下。”
绿瓦红墙,久违的皇宫,昭德门侍卫拦下了上官清的马车,直到确认马车上的人真是宁国公主,才躬身抱拳行礼放行。
车轱辘声响,侍女放下车帘,见公主殿下闭眼靠着车壁,抚了抚胸口,里面那颗心惶惶不安,几番犹豫,还是开口:“殿下,此次入宫,奴婢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这侍女从小跟在上官清身边伺候她,性格直朗,心里有什么事,都会告诉上官清。
上官清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小脸惨白眼里满满的担忧,阖上眼,似不在意地说:“本宫去见的是自己的父皇,不会有事。”
入了宫,下了马车,皇帝的贴身内侍官立即带她们去宜寿宫。
皇帝自病后,搬到了宜寿宫,宜寿宜寿,心存万寿无疆的希冀。
上官清看到传说中病危的父皇,气色红润正常,端坐在书案后批阅奏折,长六尺的雕龙紫檀木书案上,分堆放着数叠从下面送上来的奏折,显然已经批阅了许多,心微诧。
压下疑惑,在书案前五尺处站住,躬身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从奏折后抬起头看向上官清,慈祥微笑,放下奏折和朱笔,说:“宁国免礼,走近些,让父皇看看你,父皇已有段时日未见你,甚是想念。”
上官清内心毫无波动,丝毫没有得到恩宠的开心,但脸上的欣喜之情却表演得极真,上前两步,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玉盒,递给皇帝,“谢父皇挂念,父皇,这是儿臣夺得的长生药。”
侍立在旁的内侍官,双手恭敬地接过玉盒,奉给皇上。
皇帝拿起内侍官手中的玉盒,摆手示意他退下,眨眼间,屋里的人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他和上官清。
“宁国,这便是药仙谷炼制出,被江湖人争夺的长生药?”皇帝打量玉盒,目光瞥了眼上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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